果然因為他是殭屍的關係吧。
鏗啷噠砰砰砰。砰隆啪啦轟!
這就是過節分(註:節分是指日本立春前一天)的規矩!雖然現在是冬天,多虧有我才會熱!
解決敵人時,我推薦「莫三比克射擊法」!
胸口兩槍,腦袋一槍!
可是,沒想到那個黑髮綁兩束的黑色女,居然會對步使用莫三比克射擊——
唔……呃,怎麼說呢?畢竟我春奈……
早就比那個綁兩束的……
先對步的胸口發射子彈啦。
可是,那傢伙根本不為所動耶。
除了可憐的織戶以外,我另有一項隱憂。
那就是平松妙子的事。
在我們學年成績居冠的才女。
熟人中的三原曾說過:「她出生到現在,從沒變成第二名。」平松就是個優秀到能讓人如此心服口服的模範生。出席率全勤,在班上也受到信任。
為何她會成為隱憂?
原因出在一隻怪物身上。
那隻怪物是擅長穿牆的吉娃娃,而且由死後魂魄聚集的世界——冥界所造,類似於專門對付魔裝少女的兵器,註冊商標則是動物外型和立領學生服。韋莉耶和冥界都稱其為「美迦洛」。
雖然在我們的世界,只管他們叫妖怪。
就有這麼一隻吉娃娃型的美迦洛,曾向冥界報告:找到純真的靈魂了。
在我和織戶偷窺澡堂之際——
冥界找上了當時偷看到的平松。
純真靈魂——平松的純真度,應該堪稱偉人等級吧。我不認識有像她那麼懂事的女生。
他們打算用那種純真的靈魂做什麼?
那我並不清楚,但好像是要來當最強美迦洛的材料。
所謂美迦洛,是混合了冥界的人類靈魂,以及死後同樣會到冥界的魔裝少女靈魂才能做得出來。
混合那些靈魂來製作美迦洛的人,看上了純真靈魂。
他打算改用上等靈魂吧。這我一定會出手阻止。
反正來龍去脈就是如此,我勢必得像隨身保鏢一樣保護平松,卻沒辦法對她本人解釋這些狀況。
該怎麼說?假如告訴平松,有惺物想要她的命——
「……那真是糟糕啊……你要不要去保健室?」
平松肯定會這樣敷衍我。
我平時都在清晨上學。因為太陽要是完全升起,我會被晒乾。
春奈曾經建議我打陽傘,但我的個性就是不想受任何人注目,寧願低調地活下去。
我不希望做出那種醒目之舉。
而比任何人更早到校,然後一等平松過來,就向她確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狀,已成了我每天的功課。
唔,今天由於有事情想對織戶炫耀,我八點才到校,所以比平松來得晚。
這就是我的隱憂。
畢竟生活步調亂掉時,出狀況可就頭大了。
進了教室,我立刻找平松搭話:
「平松,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這種開場白,應該算閑話家常吧。
「……相川……你問的怪事是指……?」
頭髮綁成兩束的少女,微偏過頭問道。
結果這問題本身就十足奇怪了?
班上另外有個班長,所有人卻把平松當班長。
她在各方面都頗具人望,而這一年中向她告自然後失敗的男生多達八人。
足球隊主將、劍道社主將,還有超受女生歡迎的型男,似乎都得不到平松青睞。
長得相當可愛。
這就是平松。
「這個嘛——比方有沒有奇怪的動物跑到你面前?」
我試著開門見山。
「……嗯……例如說?」
「像是穿著立領學生服的動物。」
「哈哈哈……相川,你真的好有趣喔。」
太好了。她並沒有碰上美迦洛。
這樣就好。可以當成單純的玩笑話作結,自然再好不過。
我坐到從教室後面數過來第二個靠窗的座位,仰望著陰霾天色。
彷彿有狀況會發生的天氣。
烏雲詭異成這樣,我覺得反而不會出任何亂子。
班會和點名都結束了,第一節課——是上什麼?
教科書等物,我全塞在教室後頭的整排置物櫃里。
那些東西始終留在學校,直到考試前一周才會帶回家。
所以,我不記得課表。
還有太多事在腦子裡來來去去,以及我上課時總會睡覺大概都是原因啦。
星期幾的第幾堂課是上什麼科目,不等任課老師進教室,我往往分不清楚。
確認過老師是誰,我才去拿教科書。
我經常慶幸自己的座位離置物櫃很近。
那麼——第一節課是誰會來?
賣點在於沒個性的數學老師?禿頭的國文老師?或者禿頭的英文老師?還是禿頭的——
我瞠目結舌。
「嗨——大家早。」
結果一臉威風地站在講台的,是春奈。
明顯比任何學生年紀要小,又非校方相關人士的她突然出現。
在我們班上已經成為慣例。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分,或動用了什麼人脈。
春奈偶爾就會像這樣冒出來,替我們班上課。
而她教的內容,全是在任何學校似乎都不可能學到的東西。
「早安,早安。」
春奈打了好幾次招呼,那腔調聽起來,簡直像某個印象中會衝到卡車前面的長髮老師。(註:長發老師影射的是武田鐵矢在電視劇《3年B班金八老師》飾演的角色;衝到卡車前面則是他在《一〇1次求婚》劇中的知名橋段)
「老師早安~春奈老師,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答話的男同學,是在學園祭被安排穿上全套緊身衣,而被取了「文字夫」外號的人。(註:詳見第四集P140)
說來並沒有顯著特徵,平平凡凡的高中男生。
雖然我除了殭屍體質以外,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男生啦。
春奈手抵腰際,表情無奈地問道:
「都沒人知道要做什麼哦?」
哪有人會知道。
春奈這傢伙總是突然現身,突然就做起某些事。
哪可能料到她想幹嘛。
至少得有個方向,比如春奈的行動要是都和料理有關,我們就可以預測,但她做的所有事都支離破碎。
沒有固定模式。
在這種情況下,有個少女舉了手。
儘管她膽怯地微微偏著頭,所有人都期待著她的回答。
對啊,由她出馬,應該就會答對吧。
會讓大家這麼想的只有一個人。
就是平松。
「……是不是……節分?……要去體育館。」
「對,剛才那個黑暗綁兩束的答得好。」
鼓掌聲「啪」地響起。
「是黑髮啦。」
我如此嘀咕著,不過春奈似乎沒注意到。
「到體育館的原因是?」
春奈接著朝平松拋出問題。
「假如是春奈老師……應該會盛大舉辦……灑豆子的活動吧。」
「對,陽才那個午夜綁兩束的答得好。」
「是黑髮啦。」
「那麼……我們會和友紀他們班上一起活動嗎?」
「對,剛才那個漆黑綁兩束的答得好。」
「用黑髮啦。就差一個字而已。」
「好啦,別啰嗦個沒完。所有人到體育館集合!馬上!」
聽到春奈猛拍桌催促,學生們迅速起身離開教室,宛如統率有方的軍隊。
我嘆出一口大氣。
節分啊……
真不想參加耶。
「來吧!現在我要舉行諸神的黃昏節分!」
體育館響起春奈老師的聲音。
女生以制服姿態列隊,而我們男生被迫穿上虎斑內褲並且外搭草裙,還打赤膊讓人趕到體育館的角落。
「節分啊……」
女生們的模樣不太對勁。
她們裝備了卡拉什尼科夫風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