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川步,殭屍兼魔裝少女,還是只噁心的臭蟲!
喜歡的相反是什麼?
有句話說正義的相反並不是邪惡,而是另一種正義。
代表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邪惡吧。
喜歡的相反——也許,討厭並不能當成它的相反。
沒錯,喜歡的相反是——不在乎。
與其被別人形容得可有可無,我寧願被咒罵「你這隻臭蟲!」。
所以——我要和波霸大姊姊洗澡!
那天,瑟拉的模樣不太對勁。
她是來自忍者之鄉的黑髮馬尾美女,屬於吸血忍者這種不可思議的種族。
瑟拉身高和我差不多,體型苗條卻又凹凸有致,火辣得很卑鄙。不單純是胸部大,重點是沒有大得過火。
平常無論我做什麼,都會用一句「噁心」評斷,並且威風凜凜地冷眼鄙視的她,在那天顯得和平時不一樣。
之所以如此,都是由於女王下了詛咒,使得所有人記憶中都留不住關於我的事情。
認識時的第一印象,竟然會讓態度有這麼大的差別,我非常訝異。
總之,先來看看到底有什麼差別吧。
「好!步,你進來!」
在可愛女生活潑的嗓音引導下,我在自家客廳露了臉。
那裡有三個女生。
叫我進客廳的,是褐發及肩的少女春奈。身高一四五公分的呆毛平胸妹。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女王的詛咒只對春奈無效,她還牢牢地記得我。據大師所說,春奈是對抗女王的王牌之一,所以這肯定是有理由。
「好,這傢伙是誰!」
春奈伸手比過來,用問答的形式向另外兩人介紹我。
「相川……步。」
回答的是馬尾少女,瑟拉。高個子的可愛女生,而且胸部有夠大。
「相川 步」
最後一個人,是有一頭閃亮銀髮,穿戴鎧甲與手甲的可愛少女。她是將我變成殭屍的死靈法師大人,優。
「他是……我的男朋友。」
顯得有些害羞的瑟拉繼續說道。平時她都一副威風凜凜的表情,因此要是被她這樣臉頰泛紅地開口——我很難應對。
「呃…嗯。這個嘛……」
其實我們並不是情侶,然而在幾十遍、幾百遍驗證詛咒特性的過程中,我放棄否認了。
不管試過幾次,瑟拉都會把我誤認成她的男朋友。目前先別否認比較不會讓事情複雜化,這是我確認過後的結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呆毛少女雙臂交抱著點了兩次頭。
「怎麼樣,春奈?」
「也就是說,記憶能保留的射程範圍,是以步為中心的半徑五公尺之內。只要超出這個範圍並且經過一百七十秒後,就會把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條件!這下子就確定啦!」
那就是我身上這層詛咒的真相。透過數百次不屈不撓的實驗,春奈看透了其中的特性。
只要和我距離五公尺,不到三分鐘工夫,瑟拉就會問我「你是什麼人?」。
在那種情況下她所用的,正是看待穢物般的眼神。然而,只要先對她說明我們從以前就認識——
「我再請問一下,意思也就是說,你要那個什麼韋莉耶的女王來解開詛咒。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吧?」
瑟拉會溫柔地對我微笑。
她那副有如開朗女孩說話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是這麼回事。我希望你們能幫忙,可不可以盡量跟我保持在五公尺之內?」
「雖然這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沒辦法。瑟拉的臉色彷彿想這麼說。
「他並沒有說謊」
面無表情的優也寫下便條。
「幸好你肯這麼說。那麼,有件事我實在不方便開口。」
我搔搔頭,帶著僵硬的笑容提出話題。
「什麼事?」
「我是打算……要來洗個澡。」
「一起洗?」=「人家居然要和大哥哥一起洗澡……會害羞得死掉啦~」
優的便條太過淡然,就在腦里轉換得可愛點吧。
「呃,是啦,該怎麼說呢……那樣未免太——」
我吞吞吐吐,語無倫次,想把話說好舌頭卻打了結。
「你是希望,我跟海爾賽茲大人在更衣間等你。」
「就是這個意思。」
哎呀,瑟拉小姐真是好講話。
「讓記憶 再歸零一次就好」
小姐,您這番話再有道理不過了。若您意下如此——
「啊?到時又要我從頭說明喔?你們要搞懂狀況啦!」
春奈顯得怒火中燒。
為了正確地測試出詛咒的特性,我們重複過不下數百次的記憶歸零。我明白春奈的心情,像我在兩百次左右時,就已經不想再試了。
「我並不在意一起洗澡。我跟你……本來就是那種關係吧?」
咦?瑟拉的話使我目瞪口呆。
沒想到居然會由瑟拉提出這種意見。她這種態度,就是「不對勁的瑟拉」。
露出訝異表情的不只是我。
優也眨了眼睛兩次左右。
優眨眼睛的瞬間,可沒那麼簡單就能見識到。
即使記憶歸零好幾次,瑟拉仍然誤以為我是她的男朋友。
真不可思議。記憶歸零以前,她明明常用噁心、反胃、破衛生紙之類的字眼罵我。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是嗎」
儘管只有一句話,我明白優的意思是她對瑟拉表示認同。
春奈用頗不以為然的眼神盯著她們倆。
「我是沒叫你們和他一起洗澡啦——沒問題嗎?呆瓜步可是禽獸耶?」
你還真是暢所欲言啊。只是處在沒有春奈就會束手無策的立場,我也不能抱怨什麼。
「……總比讓他變成不衛生要好。只不過,我有條件。」
當然,我也明白八成會有什麼要求,但些許緊張以及瑟拉美麗動人的微笑,使我暫時忘記了時間。
像這樣,從開始同居以來,我第一次強忍害臊地,懷著躁動的心情窩在浴室角落——呃,講起來好拗口……隨便啦。我就跟她們一起洗澡了。
春奈並不會受詛咒影響,當然沒有參與,和我一起的是優和瑟拉。
體型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脫起衣服——聽得到聲音。
眼前究竟是何種美妙的光景,很可惜我沒辦法表達。
我處在眼睛被蒙住的狀態下,腰際裹著浴巾,走進浴室里。
沒錯,瑟拉開出的條件就是蒙住眼睛。
她認為,只要我看不見就好。
光溜溜地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的我,拖著腳步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略微前進,打算找出浴凳。
「請你稍等。」
瑟拉開口說道,還能聽見她將蓮蓬頭的水龍頭轉開的聲音。
聽起來,她似乎是要幫我把浴凳沖得溫暖些。
好貼心的女生啊。
假如要娶新娘,這種貼心的女生才好嘛。
我坐上溫暖的浴凳,雙手合十想著:「接下來呢——」
該怎麼形容這股光是視覺受限的不安?
「洗髮精是哪個?」
洗髮精擺的位置我知道,但由於蒙住眼睛,我分不清楚那是沐浴乳或洗髮精。
我像中國殭屍一樣,將雙手伸向前面找洗髮精。
我是不死族。中國殭屍感覺和親戚差不多,所以我也很熟悉這種動作。
「是這個。」
瑟拉似乎幫我拿了,將洗髮精遞給我。不經意相觸的手指讓我有點小鹿亂撞。
「哦,謝啦。」
啾啾啾啾……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就算眼睛看不見,勉強還是能洗頭。適應力這玩意真是太棒了。
「你沒有要求——叫我幫你洗背啊。」
「這我自己可——」
在我把話說完之前,背後就傳來某種東西的觸感。
那是尼龍浴巾。
「唔喔。」我忍不住叫出聲音。
做什麼啦!做什麼啦——!
於是乎,有人細心且手法十分輕柔地幫我洗背。
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