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聯誼會場的我,連呼吸都沒有調整,就氣喘吁吁地尋找春奈的身影。
我在撞球檯附近的沙發,發現了依舊和角鷗在一起的春奈,還有睡得絲毫不檢點的大師。
大師衣服變得亂邋遢的,八成是京子用蠻力讓她睡著的證據——那個混帳傢伙。
「春奈,優後來有回來嗎?」
春奈搖頭。京子真的把優擄作人質逃掉了?那傢伙會去的地方是哪裡?她在這個世界能躲的地方是——
「啊,步先生~」
「大師——你醒啦?你知不知道京子現在人在哪裡?」
「……咦?呃—這個啊,沒問題她好像沒離開太遠。」
「你有辦法知道?」
「是的—被人套上那個手鐲之後,就會變得沒有隱私喔。」
「那太好了。我們快追上去!春奈你留在這裡。」
「可是——我——」
春奈一臉擔心地抱著角鷗。
「別擔心,交給我吧。」
「你…你別指揮我啦!反正我也要去找陰沉法師!」
春奈也希望去救優。以許她在學園祭之前,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感情。不對,也許更早之前就有,但學園祭發生的事,似乎讓她的心意更堅定了。
「步先生,你說要追——」
「麻煩帶我們去京子所在的地方!」
「……是可以啦~」
人師的態度實在不太乾脆。明明事態嚴重了,這個人為什麼還能如此悠閑啊?真希望她能更有危機意識一點。
結果大師帶我去的地方是——廁所。
「來,請儘管追吧。」
大師哇哈哈地笑出聲。看來她身上的碳酸還沒散掉。
「呃……對不起。」春奈這傢伙……她們只是去上廁所啊。
「步先生只要不是色狼,人還不錯呢。」
「真要說起來,大師你之前還不是想親我?」
「…………」
奇怪?她臉為什麼僵住了。
「最後有親嗎?」
「咦?沒有——還沒親下去啦。」
「你想親嗎?」
「那當然是——等等,我要是想親,那時候就親了啦。雖然我掀過裙子或看到裸體就是了。」
「……裸體?」
糟糕。我不小心說溜嘴了。以前我曾經用什麼都能看透的色情眼鏡看過大師的裸體。這件事還沒被大師發現。
「你真的是做盡了見不得人的事耶。我看我再——」
「請你饒過我吧。我不想再去那個黑暗空間了。求求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雙手合十的我活像在跟神明祈禱,而大師對我露出微笑。
啊——她真是位女神,雙馬尾的女神。
「嗯—那請你跪下來磕頭,然後倒立,再直接翻到地上表演人體拱橋,並且用力伸開四肢喊說『婆仁南歡璽我』。」
結果她是個惡魔!雙馬尾惡魔!
呃,不過——我確實看過大師的裸體。
首先我跪下雙膝,兩手擺到地上,深深向她賠禮。接著我直接在地上倒立,跟著又翻身做出拱橋的姿勢。
「婆仁南歡璽我!」
我像只生氣時的貓那樣使勁伸開四肢,將身體弓到極限。
…這樣你就願意原諒我了?」
「沒人說要原諒你啊—我只是想看你這樣表演嘛。」
……她根本就是鬼。以後我得注意千萬不能再對大師性騷擾。
「這樣好玩嗎?」
唔哇!這是什麼破壞力?春奈一如往常的冷淡眼光,在今天現出了格外的威力。
我別開目光,而春奈又把臉湊過來問:
「欸,這樣好玩嗎?」
「沒有——並不會……」
「我是擔心只有你一個人才過來看看的——可是你在女生廁所前面幹嘛啊?你這變態!迷你色胚巧克力!—像你這麼色,在中世紀一定會被當成魔女追捕!」
我是男的耶?
「總…總而言之!春奈,她們只是來上廁所啊?害我緊張成這樣。」
「咦?可是時間過很久了嘛!再久也要有個限度吧!」
的確,我認為春奈說的有道理。話雖如此,我總不能跑進去搜索。
「你在這裡等一下啦!」
「麻煩你維持那個姿勢哦—」
兩個人走進廁所——隔了一段時間後—
「步!」
臉色丕變的春奈回來了。
她後面的大師則用平常那張笑吟吟的溫和臉孔說——
「完全被她要啦。」
大師手上,握著那隻被解開的手鐲。
我終於冒出汗來。
——在人體拱橋的狀態下。
總之我改回姿勢,動腦思索該怎麼辦。
「首先呢,步先生要再受一次處罰!」
現在不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啦!也許大師還在醉,我看她是變得無法做正常判斷吧?現在不馬上追人都不行了,誰還有空跑去那個詭異空間戰鬥。
「呼咪!」大師忽然當場倒下。
我立刻摟住大師的身體。她的臉好熱,目前依然——醉醺醺的?
……得救了。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說。
「——你沒事吧?」
大師沒回答。她好像完全睡著了。這下沒辦法帶大師一起去了。算啦,像京子那種等級,我和春奈打倒過她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還能對付。
但這樣一看,大師真的是又小又可愛。光看她睡著的樣子,簡直就像國中生。雖然內在是怪物或惡魔之類啦。
我讓大師睡到撞球檯旁邊的沙發,這裡已經變成專門讓她躺的地方了。
跟著,我朝人就在旁邊的刺蝟頭招手——
「啊,織戶。拜託你照顧理惠一下。」
「噢,她沒事吧?」
「嗯,應該只要稍微休息過就沒事。我去找一下優。」
「奇怪?這麼說來是沒看到她耶。」
大家朝四周張望起來。
「真的耶,京子也不見了。」
有些擔心的氣氛開始在眾人間擴散,我輕鬆地笑著揮手說道:
「啊,沒事沒事啦。我想她們大概是去散步。那兩個女生都對附近的環境還不熟,我和春奈去找一下好了。」
「既然這樣,大家一起找比較好吧?」
三原一臉擔心地低語。儘管那樣確實比較有效率——但會有危險。
「沒事啦,我們很快就回來。」
「那我陪他們去吧。陽好我想去吹吹風。」
安德森說著站起身,然後他附耳過來—
一如果你們要去找優克莉伍德,也讓我幫忙吧。」
他用甜美的聲音朝我細語。
對象是安德森,把事情說出來應該不要緊。冥界人會強到什麼程度?要是他能成為戰力,人手多一點也比較好。
我勾住安德森的肩膀,走到離大家有點距離的地方。
「其實呢,大約半年前發生過連續殺人案對吧?」
「嗯,你是說那件查不出犯人的懸案——」
「京子——那個魔裝少女就是犯人。」
「咦?那個女生?——這樣啊。」
安德森驚訝地睜圓眼睛,隨後他將左手湊到我腋下,狠狠揍了我的臉。從他懂得扶著對手身體,避免讓力道分散這點來看,可以知道他對打架很熟練。
「安德森!你在搞什麼啊?」
織戶看見我們這邊的狀況,打算按住安德森,但我伸手制止他。
「沒關係,我們這邊沒事——對吧?安德森。」
「對啊,抱歉讓你擔心了。」
安德森朝大家露出笑容。
「搞什麼嘛,相川。我看是你對安德森看上的女生出手對吧?」
「夠了啦,你走開。」
織戶努力想讓詭異的氣氛變開朗,而我硬把他趕走。安德森確認附近又只剩我跟他以後,開口說道——
「眼前我就不問你,為什麼要帶那樣的危險人物過來。相對地,剛才我動手打了你——唉,我想你也有很多理由吧。可是相川,如果因為這樣而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你。」
安德森平時總是笑臉迎人,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