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對,我是死亡召喚者 第二話「不是普利特衛·比爾·沙哈」

仔細看清楚了。

就算在遊樂場也是能用飛燕斬的。

真受不了,革新派那些人竟然想出讓天空降下油水的愚蠢計畫,和那些笨蛋同為吸血忍者,真讓我感到丟臉。

他們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對了,我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過七夕了。

如果沒有春奈,我們也無緣享受這種節慶吧。

呵呵,春奈和海爾賽茲大人真的好可愛。

女孩子果然要多試試不一樣的髮型。

海爾塞茲大人的頭髮今好像還可以綁出其它可愛的髮型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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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星期五,考試終於順利結束了。這次考試恐怕可以創下我生涯以來的最佳成績,對這點我深具信心。

大師托我保管東西的事我也不在意了。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就算我打電話過去問也只會吃閉門羹。

就當成是一場空話吧。

最後一天考試天氣非常好,天空一片灰濛濛的。

陰天真是舒爽宜人啊,大半的太陽都被烏雲遮住,這樣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家。要是還能再下一場雨就太好了,我暫時還不想瞻仰太陽的天威。

——不過,豚骨拉麵湯頭雨我可是敬謝不敏。

我抬頭仰望滿天烏雲,信步走回家門。正當我要開門進屋,某樣東西卻讓我呆站在玄關好一會兒。

「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我無意間發出驚嘆,完全忘了要把嘴巴閉起來。不知是我眼睛太疲勞還是頭腦操勞過度,搞不好兩種都有可能,我揉揉眼睛,深呼吸讓大腦補充氧氣。

——我再次抬頭。

奇怪的東西不管怎麼看還是很奇怪。現實這種東西,往往比殭屍還離奇。

我開門進屋,迅速飛奔上二樓。

我既沒敲門也沒出聲,直接把春奈的房門打開。

「等一下,喂!不要突然跑進來啦!」

春奈身上只穿著弔帶背心、還有一條邊上綉有緞帶的純白絲質內褲。這種防禦力薄弱的裝備讓春奈面紅耳赤。

「你這個色胚時代!給—我—滾—出—去—啦—!」

春奈抓起床單遮住腰部大聲叫罵,我無視春奈的怒吼,用比她更宏亮的聲音罵回去:

「一定是妳乾的好事!」

「啊?你說什麼?」

「陽台上的東西妳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指著瑟拉房間的方向,春奈頭上亮起燈泡,總算理解我指的是什麼東西。

「還問我是哪裡,當然是從山裡拿來的啊。」

「要拿來幹嘛!」

「啊,你不知道嗎?你很落伍耶——今天是七夕啊——」

七夕?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懂了。

「妳跟我過來!」

我抓起春奈的手要把她帶去瑟拉房間,春奈遮著內褲死命抵抗,但還是被我拖了出來。

「等一下啦!步?咦?」

瑟拉的房間本來是我父母親的寢室,從那裡可以直通陽台。

好幾棵巨大的竹子,取代晒衣架座落在陽台里。

要是有人跟我說,我家陽台被竹子型外星人侵略了我都信。

春奈替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棵竹子,四根竹子貫穿陽台的地板垂直通往樓下。

不只如此,上頭還掛著聖誕節的裝飾燈,模樣相當華麗。

「既然知道是七夕,就給我整理乾淨。」

「為什麼!」

「因為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

春奈頭上的呆毛歪向一旁,好像不能理解我話中的意思。

我可以理解她想幫家裡點綴七夕氣氛的心情,竹子上掛著聖誕節的裝飾燈我也可以當作沒看到。

——不過,竹子頂端還掛著星星和棉花是怎樣?要掛這些東西好歹也是半年後的事情吧?我只好試著向她說明。

「那是你跟不上流行啦。」

春奈從嘴裡吐出可憎的二氧化碳,聳聳肩嘲笑我落伍。

「七夕……當星河划過天際,會有一名傳說中的男子帶著兩匹野獸現身。他身穿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背著可以裝進一具屍體的大袋子、在暗夜裡入侵家裡有竹子的民家。然後啊,必殺雷

霆戰機(注﹕春奈把日文的「聖誕老人」(センタークロス)與電玩《雷霆戰機》(サンダークロス)搞錯了)會讓有綁馬尾的好孩子完成心愿……這是很有名的故事啊。」

原來如此——春奈把牛郎織女的故事和聖誕老人搞混了。

「那跟竹子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那個男人的主食嗎?」

這樣啊。原來聖誕老人的飲食習慣和熊貓一樣啊。

咦,等一下?說不定馴鹿真的會吃。

難得春奈搬了竹子回來,大家聚在一起思考要寫什麼短箋。

雖然搞不懂春奈所說的聖誕老人為什麼要訂那種奇怪條件,不過大家還是按照故事裡的馬尾限定,乖乖的綁起馬尾。

本來就綁馬尾的瑟拉,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擁有一頭銀色及腰長發的優,綁起馬尾後表情也變得比平常更柔和。

也許是我看到優的模樣以後表情變得柔和,才會產生優的表情也變柔和的錯覺吧。

頭髮只到肩膀的春奈硬是綁起一小撮馬尾,雖然不想承認,不過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女孩子一旦露出頸項,就連沒什麼女人味的春奈也變得十分有魅力。

至於我——

「步,馬尾很適合你哦。」

為什麼不願意看著我說?

瑟拉瞄了我好幾次,每次都從鼻子里發出輕蔑的笑聲。沒辦法,我的頭髮沒有你們多嘛。

瑟拉將簽字筆抵在艷麗的嘴唇上,思考該如何下筆。啊,她又從鼻子哼出嘲笑聲了。

「步,真的很適合你。」

「嗯。謝謝。」

她的笑容好討厭。

「好!這樣就沒問題了!」

春奈拿起寫好的短箋,沒一會又苦惱地凝視手上的短箋,最後不滿意地揉掉丟進垃圾桶里。從剛剛開始,春奈就一直重複這幾個動作。

我打開其中一個紙團觀看裡面的內容。上面寫著這樣的願望——

「愛好和平的心,可以吧?」

耍什麼帥啊……而且為什麼要用疑問句?願望應該是更堅定強硬的東西才對吧?強硬不就是你的拿手絕活?你心中對和平的愛,匱乏到只能用疑問句就對了!

我再拿起另一張短箋觀看。優也很有興趣的樣子,銀色的馬尾和身體稍微靠了過來。

「獵殺甲子園的魔物(大劍)」(註:「甲子園的魔物」原本是引申高中棒球甲子園賽事中的選手失誤,後來被引用於其他運動,比喻選手像著魔一樣在比賽中失誤。)

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是指屠龍劍之類的東西?聖誕老人看得懂嗎?

優好像後悔看到了什麼糟糕透頂的東西,身體和視線都栘回電視的方向。

「啊!喂!不要看啦!被別人看到就沒效了!」

還有這種規炬啊。好,等春奈許好願望我一定要害她破功。

「不要許什麼奇怪的願望喔。拜託你至少——」

我的話還沒說完,桌上響起了咚咚兩聲。

「——許一些這世界的普通願望。」我小聲把剩下的話說完,轉頭看著優的便條紙。

「什麼是要殺死甲子園的魔物?」

優想必很想知道答案。

「陰沉法師你不知道嗎?只要打倒甲子園的魔物,就會有硬幣跑出來喔。」

喔喔,不是流血而是流硬幣啊……不對,春奈應該是把勝利隊伍播放的「校歌」搞成「硬幣」(註:春奈把「校歌」誤判為同音的「硬幣」,兩個字日文都讀作「こぅか」。)了吧?這曲亂七八糟的鬼扯蛋是誰教她的?

瑟拉開心地用手搗住嘴竊笑——看來萬惡的根源就是這位吸血忍者小姐。

「啊——好了啦!不要管我寫什麼!步,你也快點寫!現在大家都在等你一個!」

這樣啊……都在等我一個是吧……那我就隨便許個「希望指甲刀不要鈍掉」的願望吧。

——不,等等。反正許願這種東西不可能會實現,到時候春奈一定會抱怨「願望竟然不會實現,真是太瞧不超我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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