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Phase.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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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衛星都市「蒼河」——

別名「水都」。

地如其名,這座都市中有好幾條河川水路奔流其中,也致力於運用觀光船或鳳尾船發展都市觀光。

利用豐沛的水資源所進行的水棲生化物開發尤為顯著,只要從觀光船上往河面探頭一望,就觀察得到正在接受教育的生化物於水中邀游的模樣。

「米索拉,你看!那條水路有好多魚兒在游泳!」

「應該是用來測試水質環境的水路吧。以前河川都髒得要命,但現在已經變得乾淨到小朋友都能下去游泳了,比起這個,你不要太靠近水路而掉下去喔。」

飛兒走在摩天大樓林立的馬路邊緣。

米索拉則站在步道正中央招呼她過來。

……第二衛星都市啊。

……從最近來看,奇里榭前往第三衛星都市之前也先到了這裡。

距離米索拉上次造訪這座都市已過了半年之久。

第三衛星都市「碧陽」與「蒼河」從以前就相交頗深,兩座都市的學園研究機構也會舉辦交流會,他記得當時是跟同班同學一起來這裡。

「不過,幸好還算近啊。」

「在進入第二衛星都市之前,從家裡只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呢。」

從米索拉家沿著邊界那條河流往北走就到了檢查哨,接著便出示學園研究機構的學生證進行身分確認。

「但就算再怎麼近,還是得加緊腳步,雷雷在等著呢。」

「是在這附近會合嗎?」

「對,按照雷雷的聯繫,應該在彎過這棟大樓之後就到了。」

兩人在兩旁都是水路的步道前進。

密布成網狀的水路,以及彷彿在填補其間空隙的高聳摩天大樓群。眼角瞥過「蒼河」特有的風景,米索拉帶著飛兒快步走著——

「很準時。」

「說絕對要遵守時間的人不就是雷雷嗎?」

生化物研究設施。

黑衣理裝執行者就站在包圍著廣大用地的水泥牆前。

「你遇到紅之第二相了?我得說真虧你能毫無大礙。」

「這樣哪算毫無大礙啊。」

聽到雷貝特的語氣顯得很悠哉,米索拉忙將被燒成黑炭的上衣袖子湊上去給他看。

紅之第二相,禰鈐。

被她召喚的紅獅子以及她呼喚的烈火攻擊時造成的損傷,不只是上衣,他的手掌表面與臉頰都留下輕微的燙傷。

「如果將範圍概括分成毫無大礙或者不然,你這樣十足稱得上是毫無大礙。」

「雷雷你認識他們嗎?」

「我沒有親眼見過,但就像我之前提過的,福音機關的第二相還有第一相,每個都是不合常理的怪物。」

雷貝特小聲回答後,就往研究設施踏出步伐,米索拉也只好跟緊他的腳步,走向設施入口處——

「喲,好久不見。」

「妮歐利耶?」

站在入口的女性一發現他們的身影,就充滿朝氣揮手示意。

妮歐利耶·K·維斯汀耿。

深綠色頭髮往外翹起,眼睛黃中帶紅。

毫無一絲皺褶的白色襯衫,配上給人一種清爽利落感的裙子,再搭配鞋跟偏低的黑高跟鞋。撇開胸前襯衫鈕扣大膽敞開到第三顆的模樣不算,這打扮說她是大企業的粉領階級,也一點都不突兀。

由於暴君那件事而與米索拉相識,隸屬於「看不見的烙印」的成員。原本她就來自平行世界,也是綠色新約召喚的召喚士。

「呃,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怎麼會是你來問我這問題?因為你們先提出想把福音機關這麻煩組織的成員交託給我們,害得『看不見的烙印』很困擾啊,所以這件憑空多出的工作就轉到跟你曾有一面之緣的我身上嘍。」

妮歐利耶雙手扠腰,嘆了一口氣。

「在追尋暴君的時候我也說過,新約召喚本身並非誰都能隨意施展的能力。」

「就像理裝執行者的重反應加速對吧?」

「還記得就好。簡單來說必須配合專門的訓練與素養,這樣才能真的成為具實用性的能力。但一談到福音機關的話,說穿了,這個瘋狂的集團只要是能夠將新約召喚提升到最強,任何事都願意犧牲,他們對新約召喚的執著與熟練度非同小可,這次全因為對方處於無法隨意行動的狀態,我們才會同意這個要求,要是他活蹦亂跳的話,我們可會盡全力拒絕你們,縱使我點頭,也會遭到其他同伴反對吧。」

風險太高。

因為逮到一名福音機關的成員,就有可能出現其他刺客前來報復。

只是這次如果真的遭到福音機關復仇,他們還有最後手段可用——拿涅克薩爾當人質。基於這個考慮,「看不見的烙印」才會接受收留涅克薩爾的這項要求吧。

「所以,其實我的工作也不在這座設施里,中央統合樹為『看不見的烙印』設置了好幾個據點,人事異動頻繁。我平時的工作也都掛名生化物研究設施的派遣職員。」

「啊,原來如此,所以你才都穿著套裝啊。」

「就是這麼回事。總之情況就是這樣,我就快速跟你們介紹一下設施內部吧,跟我來。」

妮歐利耶親切地對設施入口處的警衛揮了揮手,瀟洒地走進設施用地。沒被要求確認身分的原因應該是她這張臉在設施內廣為人知吧。

整個內部都是用水泥鋪地。

廣大的用地內建有生化物培養大樓、研究大樓、總務大樓等好幾棟建築物。

「米索拉,我怎麼覺得這座研究設施跟在第三衛星都市的一樣呢?」

「每個地方都差不多啦。以前會蓋一座很大的建築物,然後在各樓層分別進行製造實驗、量產實驗,可是考慮到危機管理還有單純的空間不足等問題,後來決定區分成好幾棟,這樣效率會比較好,對吧,雷雷?」

「沒錯,事實上這裡面積如此寬闊,能用就應該盡量用。」

殿後的雷雷微微點頭。

何況這裡佔地廣闊到甚至可以看得見地平線。

往大樓另一頭望去,出生不久的獨角獸正在進行奔跑訓練,還可以看到妖精們在空中飄浮遊盪的模樣,應該也是在學習中。

「也是多虧這點,要走到內部總得花不少時間,下雨天很麻煩啊。」

走在前頭的妮歐利耶對他們聳了個肩。

「——好了,我們到了。」

一棟灰色大樓,看起來應該是由鋼筋水泥建成。這裡和剛才經過的總務大樓、實驗大樓不同,什麼標誌也沒有。

再者,位置與其他大樓相距甚遠也是特徵之一。

「這裡就是『看不見的烙印』的據點?」

「其中之一喔。名義上這裡是此設施的多用途大樓,但除了相關人士之外,禁止他人進入,所以一般生化物研究者不可能進到這裡來,而且他們各個忙得要命,根本連經過這棟大樓的機會也很少吧。」

緊閉的自動門旁邊設置著認證機器。妮歐利耶以一張輕薄卡片觸碰數秒後,就有好幾道聲響從門內傳出來。

「來,快進去,快進去,這裡過十秒就又會關閉,動作要快啊。」

妮歐利耶指著開啟的門扉,俏皮地眨了眼。

據點內部。從這大樓構造看起來還真的頗像多用途大樓。

昏暗的走道延伸至樓層深處,兩旁則設置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會議室。

「還有其他妮歐利耶你認識的人嗎?」

「有啊,不過因為工作關係,大家大多被派到外頭去,留在大樓里的都是在等待下一次任務的通知,所以我才會被派來負責監視啊。」

妮歐利耶繼續往前走。

她的腳步停在樓層深處的一間房間前。

「涅克薩爾在這裡頭?」

她不出聲地點了點頭。

「狀況跟他剛被送來這裡的時候一樣喔。只有因為醫院的衣服過於突兀,所以才讓他換回原本的服裝,可是在關住他之前,我們就已經將新約召喚的觸媒全數回收了。」

「真是格外慎重啊?」

「多少啦,不過老實說,我鬆了一口氣,幸好他使用的是藍色新約召喚。」

站在鋼鐵門前。

她壓低聲音以免自己說的話傳到裡頭。

「你們聽過紅色新約召喚嗎?這種術式專用紅色觸媒發動紅色系的召喚,但召喚士到最後往往會拿自己的血當作觸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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