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美好世界的中心(明顯的)

天空是白色的(因為有雲)。地面也是白色的(因為有雪)。但並不是因為下了雪。但明明沒有下雪卻和下了雪的時候一樣寂靜。不壞。

我走著。一邊踩著雪。

我走著。在道路正中央。微微的露出的柏油路和雪一對比顯得漆黑。沒有車在走著。也沒有人在走著。沒有在走著取而代之是到處在倒著。像是在睡覺一樣的死了。讓人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在睡覺而已的程度,屍體們準確的在裝作睡覺。真是的,說起你們這些傢伙不管是這個還是那個一個沒漏的全員都可以去拿奧斯卡了啊。到底要準備多少個獎盃啊?站在我的角度來看看好不好。

「也是啊」

在半路上一個漂亮的大姐姐死了。想要停下站住,但還是忍住繼續走著。和其他的屍體們一樣,漂亮的大姐姐也是連一個傷痕也沒有的就死去了。是第十二隻的『試驗官』。第十二隻的怪物,把像這樣無數的人類殺掉了。有趣的問題。不能零碎的一點一點的撕開來殺死,絕對不行。啊啊,是這樣的啊。

埋在農田裡。在雪裡。稻草人被埋著。被雪。漂亮的大姐姐已經不在了。就算回頭也看不見。但是這樣的事情完全不是問題。對於我來說是有比那樣的女人還要可愛幾兆倍的漂亮的性感的椎名有希在的。我為了和椎名有希見面在走著。帶著比38.4℃要低的熱度在拖著這身體。

「啊」

費力。踩到屍體了。

和幾日後的東京一樣,當場的,只有刻上了文字的木板的墓地在這裡立著。如果像東京一樣密密麻麻的話在地方狹窄的地方是立不起來的吧。這裡是超鄉下啊。

走著。到椎名有希所在的地方。

沒有意義的信號燈在閃著。就算是紅燈也要過。心情有點不錯。雖然這麼想,但本來我從剛才開始就是在道路的正中央,在車道上拖拖拉拉的走著的,也就是說很早就已經開始違反了交通了,浸潤在這樣的優越感之中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很爛的水蚤而已。一點也不帥氣。不管怎麼看都只是雜魚角色。

繼續著道路。到椎名有希所在的地方。

——

「怎麼還在這種地方走著啊?」

——

一直以來作畫都不固定的那個小鬼說道。只有那個小鬼的狂妄的台詞飄到了這裡。小鬼和椎名有希在一個地方,和椎名有希在廝殺著。作為第十二隻的『試驗官』。我走到那裡。徒步的。不由的,這樣的心情。

——

「描寫大哥哥在走著什麼的你認為會有誰想去讀嗎?」

——

踩著屍體。

「…………」

無法收攏思緒。有收攏的必要嗎?在這樣那樣做的時候回到了出發點。還是那樣我在走著。不是必須要走的距離。但普通的話是要坐公共汽車坐電車,至少也是要騎自行車去的距離的地方在走著去。這又怎麼了?我做了什麼嗎?每走一步從腳的內側就有震動傳到腦袋裡干擾起來了。做著像這樣的辯白去不禁考慮著和平時一樣的事情。這真是笨蛋啊。蠢貨乾的事。並肩徘徊老人的慢騰騰的我的Walk。還是白色的天空。看不到太陽。如果能看見的話也許會更加著急也說不定。本來就沒想過要走著去什麼的。也許可以在沒有人的車站坐上在出發以後就沒有人會坐的電車也說不定。坐上電車在所有意義上都是正解。這麼想的話我就應該從現在開始就到最近的車站去老老實實的等著一個小時只來一趟的電車才對。等著?我嗎?明明是作為被椎名有希和第十二隻的怪物等著的人來著?我是扮演像這樣麻煩的兩個角色的人才嗎?

——

「快點來啊,大哥哥」

——

去了的話要怎麼做?去了,就有著落了。

人類死了。在哪裡。人類毀滅了。和這個超鄉下一樣,是無傷的就被殺死的吧。那是那小鬼的做法啊。那個怪物的作風。那個小鬼現在也在廝殺著。和椎名有希。和主人公的對決。主人公的勁敵。雖然明白遲早都會死的,但那個小鬼在戰鬥著。我在等著。像我這樣的小角色,其他的雖然不能在這大勢下的作為一個男子漢到那個地方去幫助那個小鬼,但是在我還沒到的時候不論到什麼時候他還是能活下去的。永遠的在和椎名有希廝殺著。但是那傢伙讓我早點去,這麼說了。明明要殺你的並不是我來著。

「快來」

跌倒了。被零歲的小孩子屍體。完全的。這傢伙到極端的作為屍體被完成了。在半途中,沒有被完成的屍體連一個也沒有。在風景中只有我在浮動著。因為我是順利的在想這樣在活著的人類。

「還算可以,現在這樣,還算可以」【此次有加粗】

以前父親曾經這麼說過。所以我現在也這麼嘟囔著。這個肯定是為了像現在這種情況所準備的台詞。吶,是這樣的吧?父親。我明白。我明白的啊。

狗屋也積著雪。

並不是像那樣討厭散步。而且這也並不是散步。因為我是為了尋求著落而去的啊。散步的話就沒著落了。如果是散步的話誰也不會說什麼。磨磨蹭蹭的打哈欠的慢性子我情願的承認了。

就快了。

有屍體。

是屍體。

屍體並不是我。我並不是到處都有的屍體中的其中一個。不管是誰看來,我都是這樣活著的。

是屍體。

屍體不管是那一具都沒有傷痕,不奇特。如果是像往常那樣奇特的屍體的話,我的心情就會變差然後會乘著這機會蹲下去把嘔吐物到處亂撒也說不定。反正身體狀況不好。因為「I have a cold」啊。不想看見奇特的東西。像這樣的感覺的話還是漂亮的屍體更好點。這樣子才和今天的場面相襯。

我不會死。

一個小時十個小時一千個小時,我在走著。時間合適,為了我停止了前進了彎彎曲曲的。在坐電車差不多要三十分鐘地方。離學校最近的站。幾輛放置的自行車和老套的品種齊全的自動售貨機。馬馬虎虎的,這樣緩緩持續著的坡道在等著,當然這和到現在為止的路程相比是連屁都算不上的距離,但我還是嘆了口氣一定要反覆的說著口癖。把這已經說熟練的這話。

「……混賬」

咳嗽了。已經決定的咒文詠唱失敗了。河裡的水在途中被凍住了。

我走著。

每走一步震動就從腳的內側傳來。因為是坡道所以這樣誇張了。煩人。但是不壞。是那個啊。真是笑話啊。Jesus啊。

「咔嚓」

落下的冰柱粉碎了。但是我的腦袋也沒有突然的就變聰明起來。遲鈍的腦漿就這麼遲鈍地開動著,倦怠的,沒幹勁的,不管怎樣是Low tension的表情,我走著,在腳的內側,一步一步的震動讓僅剩的一點能量被強行變換了。

「呼啦」

從樹上落下了雪來。樹枝被搖晃著。在這土裡土氣的坡道對面有椎名有希。我最喜歡的,我最喜歡的女孩在等著。走吧。想吧。用頭。你這個陽痿小子。

——

「看來要無聊死啊。

大哥哥你到現在也像這樣慢吞吞的在走著啊」

天空是白色的。道路是白色的。

我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東西。

我明白的。我自身的事情。名叫『試驗官』什麼的世界性的麻煩的那些個怪物們的事情。椎名有希的事情。

像是在打瞌睡的蒼蠅停下來一樣的腳步。坦率的使用電車的話就好了。正是因為到了這裡所以雖然只有一點但還是在後悔。安心的去品味之後的祭典。把錯誤的做法錯誤的選擇是蠢貨的特權。太棒了。這麼笑著穿過校門。無視了銅像。瞄了一眼放在校舍上的沒有時鐘的鐘。我走著。種種的,把幾個景色和屍體拋在腦後到了這裡。這裡是哪裡?這已經是在操場了。世界的盡頭。心痛不已。

「哇哇啊」

白色世界的白色的操場正中央,廝殺著的椎名有希和第十二隻的『試驗官』——今天的外表也不同的小鬼——映入眼帘。雖然很遠但還是知道。順利,只有現在我的眼睛才能並肩非洲部落。

那個是椎名有希。那個是第十二隻的怪物。

並肩非洲部落的我的視力慢慢的衰弱了。正變成平常的我的眼睛。所以我為了抵補這個在走著。向著兩人那邊在靠近著。用烏龜的速度。

雪。上,足跡。

我,的足跡。只會傳到我這裡的腳步聲。

操場的正中央。兩人是廝殺著。廝殺了。時間流逝,那已經是數十秒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是椎名有希單方面的在殺著小鬼。力盡,跪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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