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scene.2

「嗯~!原來東京到京都遺滿近的呢,我覺得反而是搭上新幹線之前花了比較多的時間。」

「是呀~這也代表新幹線真的很快。」

以壯麗的富士山為背景吃過午飯後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了目的地,京都車站。我伸展著因久坐而酸痛的身體並通過車站閘門,然後根據葵的導引往北側出口前進。

「哇,京都車站真了不起,看起來像是個未來都市。」

才剛穿過長長的聯絡通路,我自然而然地發出感嘆。以黑色為基底,擁有挑高構造的車站內摩登得簡直不像是公共建築,讓我不由得抬頭望著天花板,一邊往前走一邊轉了個圈。

「啊哈哈,你那樣一看就知道是觀光客。」

「嗯~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真的是觀光客。」

「你在這方面不太會裝腔作勢呢。」

「是嗎?雖然我自己也不太懂啦,不過還是該擺點架式比較好嗎?」

「不,就是這種不做作的態度,才讓我…………哇!」

「嗯?……讓你?」

「讓…………讓我…………讓我覺得你是個色狼!」

「怎麼講得這麼難聽……」

剛剛這句話讓我真的有點受傷。

「對……對不起,我亂說!不是!我講錯了!我要取消,所以拜託你當作沒有聽過!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是笨蛋……!」

我垂下頭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打擊,葵則滿臉通紅看起來一臉歉疚地揮著雙手解釋。嗯……說不定她剛剛本來是想稱讚我,然而卻因為害躁的老毛病而想試圖掩飾,所以最後才會講出那種話……嗎?

嗯,這種解釋會讓我本身也好過點,這裡就採用樂觀的思考方式,按照她的希望忘記吧。

「嗚嗚,對不起,昴,真的很不好意思!」

「嗯,我明白了,所以你表情別那麼凝重。難得出來旅行啊,對吧?」

「嗯……對不起……也謝謝你。」

「好!總之先去把行李丟進置物櫃里,然後就去觀光吧。飯店那邊應該還不能登記投宿吧?」

「嗯,是呀!我想就算還沒登記,去飯店還是可以寄放行李。不過來回有點費事,還是放在車站裡吧。」

我積極地展現笑容後,葵又咬了一次嘴唇才露出笑容。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希望能盡量不要吵架,好好享受這段旅程。我想這種願望,應該能算是彼此的默契吧。

「要從哪裡開始進攻呢?」

「我跟你都是第一次來京都,即使去那種老梗的必逛觀光地點也沒關係吧?這樣一來,比較近的地點應該是……清水寺。」

「哦~不錯嘛,那就目標清水舞台吧。」

我們把旅行包塞進正好在眼前的置物櫃,一身輕裝地前往搭乘巴士的蘿莉……呃……圓環(註:日文圓環發音近似「蘿莉塔」)。由於葵毫無猶豫地指示我們該搭乘哪個路線,所以我輕鬆得簡直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覺得明明同樣都是高一,自己卻如此沒用;另一方面也因為青梅竹馬如此可靠而再度對她產生敬意。

「昴,下車了~」

「好…………呼~京都的公車原來擠成這樣啊,明明今天是平日……」

或許是因為道路呈現棋盤狀,所以路上一直碰上紅燈。十五分左右之後,就到達目的地的巴士站。由於我們是從起始站上車所以還有位子可坐,然而途中乘客越來越增加,車內已經成了沙丁魚罐頭。下車時每當和其他人擦身而過時就必須低頭跟別人借過,說起來還挺辛苦。

「或許因為是觀光地區,所以這一帶總是人很多嘛~好啦,走吧。」

「遵命。話說天氣這麼好,真的是最適合觀光的氣候。」

我們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邁步往前走去。從大馬路進入一條小徑並往前走一小段路之後,就來到一條兩側並排著和風造型茶屋和土產店家,充滿風土民情的通道,也讓我終於產已經身在京都的實際感受。老實說,雖然京都車站的造型的確很美,然而卻遠遠偏離了我個人對「古都」的印象,所以到現在我才總算感覺到自己真的開始旅行。

「昴,那一定就是清水寺!」

「已經可以感受到一股氣氛了呢。好,趕快過去看看吧。」

葵也突然地興奮起來,看起來心情更好了。我們決定之後再來尋覓土產和甜食,為了親眼見識這個只在照片上看過的著名文化財產,我們一起往同方向前進。

「哇~好雄偉的大門!啊,這是櫻花樹耶。」

「喔喔,是櫻花嗎?雖然秋天也不錯,不過要是春天來玩,應該會呈現不同的燦爛風情呢。」

我們爬上平緩的坡道,來到清水寺境內。雖然這裡寬闊又舒服,不過原來不是一進來就有那個著名的舞台啊。話說回來,我有聽說過京都有很多寺廟必須先付費才能參觀內部,大概這裡的正殿也在更裡面吧。

「好……好啦,走吧!」

「喔?喂喂,你有必要那麼著急地拉著我嗎……」

當我正獃獃站著時,臉根本沒看著這邊的葵突然拉住我的手往前踩了一步,急急地開口說道:

「因……因為我很期待嘛!可以親自參觀這種著名的景色……而……而且還是跟你兩個人獨處!」

葵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我總覺得這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怎麼高興,不過要是我拿這點來吐槽她應該會生氣,總之我還是別多嘴為妙。

「哈哈,我是不覺得我們兩人獨處啦~你看周圍已經有這麼多人了。」

「我……我也知道,不過……」

「喔?發現小學生團體!那些小朋友也是來校外教學嗎?嗯~大家都很興奮呢,光看就覺得心靈受到洗滌。」

「…………哼~」

「智花她們會不會也正好在這邊呢?很有可能吧,畢竟講到京都,絕對不能錯過清水寺。啊~能不能幸運碰到她們呢?」

「……嗚!」

「咦?」

原本我想以輕鬆的話題取代吐槽,和葵一起炒熱氣氛,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葵卻甩下我的手,跨著大步一個人往前走。

「怎……怎麼了?你怎麼突然生氣?」

「我才沒有在生氣!笨蛋!」

不不,不管是哪個人來看都能判別葵非常生氣。糟了,我似乎又講了什麼不該講的話,老實說我心中根本沒有概念,然而事實上自己的確破壞了難得的愉快時間,這點讓我感覺非常過意不去。

為什麼我對其他人——尤其是對葵的心理微妙變化總是反應如此遲鈍呢?

「對……對不起!要是我又講了什麼沒有經過大腦的發言,我願意道歉!」

「所以我就說我沒有生氣啊!」

「就算你沒有生氣也一樣!」

「嗚!等……等一下,你想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葵一個勁地往前走根本不理會我,我只好繞到她的正面,用雙手抓住她的盾膀。不行,好不容易可以和她一起共享歡樂時間,這是個讓我能夠回報日常恩情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葵產生不愉快的心情。

「就算你沒有在生氣,也讓我道個歉吧!因為是我破壞了原本正在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所以我實在覺得很過意不去。」

「……昴…………既然這樣……既然你已經想通那就沒關係了。」

「咦?」

「所……所以啊!意思就是,既然我們難得一起出來玩,你不應該只顧著周遭………也……也該稍微多關心我!」

葵垂下眼帘,鼓起泛紅的臉頰,吞吞吐吐地低聲說道。

「啊……你說的……對。抱歉,真的很對不起。」

聽到她這麼說,我立刻反省自己的愚蠢行徑。的確,難得有機會和葵一起出來,還滿腦子小學生實在太沒有禮貌了。這樣就像是在表示我根本不在意和葵一起行動的時間,只想早點和智花她們會合。

不是這樣。我當然也非常期待能和女籃社的大家一起出遊的時間,然而這是另一回事。

「我會只關注你一個人。」

「咦!」

我專心地望著葵的臉,明白表示自己的意思。雖然這個不符合我的風格的行動讓葵看來有些狼狽,不過事到如今我不能再覺得害羞,必須把自己的率直心情完完整整地化為具體言語。

「我覺得我之前好像都沒有好好說過,所以我想重新解釋。我本身也非常期待這次的旅行,所以我現在會重視和你一起的時間。」

「~~~~~~~~~!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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