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藤色葉 音無麻理亞 星野一輝
大嶺醍哉 神內昂大 柳悠里
GAME START
▼第一天〈B〉大房間
聽說這是個互相殘殺的遊戲。
我認為自己有相當的危機意識。
但是不可能應付得了這種事,遊戲一開始就結束了,我不可能想像得到。
押在我咽喉的刀子割了下去,我倒在地上,背部感到血液流動的感覺。
「雜念。」
我眼前面貌端正的女性開口:
「因為是一輝同學,讓我產生了雜念唷,因為我有想救你的心情。這代表了我還不夠成熟啊。」
表情毫無變化,只是機械性眨著眼的這名女性,說著我完全不懂的話。
她稍微放鬆握刀的手繼續說:
「機會難得,為了一輝同學的將來,就讓我跟你說說自己的事吧。因為只能講到神內來之前,所以只有一點點喔!嘖,為什麼是那傢伙生存啊,我明明最想殺那傢伙。」
她在說什麼啊……?神內是誰?是說,這個人是誰?她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沒有超乎常人的肉體條件,也沒有出類拔萃的IQ,沒有影像記憶、聯覺這些容易理解的超能力。那麼,我為什麼能成為現在的我呢?」
滿身是血的她更加面無表情地說:
「因為我集中力很高。」
她平淡地繼續說:
「例如賽跑,在起跑前排除雜念,不要去想什麼應該可以贏過誰、情勢不利、贏了的話就可以進到全國大賽之類的,從運動場的狀態、自己的身體狀況等簡單分析今天理想的跑法,進行模擬。站在起跑點時,只要集中在聲音上,排除一切雜音,只要集中在起跑的槍聲上,但是聲音的速度大約340m/s很慢,實際上是聲音出現的同時起跑,但想像中不能那樣,所以感覺上要以超越聲音的要領開始。然後配合事前模擬的跑法跑,不需想多餘的事,所以比賽結束後的我,沒有跑步時的記憶。」
她說到這裡,用不帶感情的眼神看向我:
「啊啊,抱歉,不小心說太多了,總而言之,只要能將能量集中在單一方向,就能引出被稱之為非凡的能力唷,我只是對這個很拿手,並不是什麼超人,嗯,這個資訊會對你有幫助喔,一定。」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一定瘋了。
我感覺到後腦勺濕了,雖然我推測了那液體是什麼,但無法確認……不想確認。
取而代之我用眼睛看四周。
「唔……哇——」
我看到倒在地上的麻理亞的身體。
然後倒在地上的不只有她,還有其他倒在地上的身體。
「我可能有點生氣,對神內昂大的殘暴是當然的,更生氣的是那個賤人。不只在這個遊戲里,她平常也若無其事地一直欺騙我。」
但是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憤怒。
「悠里那傢伙啊,是在知道我喜歡那個人的情況下和他交往的唷!而且她明明不喜歡他,只是為了要折磨我,真過分啊!就算聽到了那種事,知道自己會被殺,卻只能留下死亡訊息而已。」
我已經放棄去理解她在說什麼了。
「但是我是在跟那些感情都無關的情況下這麼做的,因為在這裡取勝不需要感情,我在聽完這個【罷免國王的國家】的說明時,就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
「嗯——到確定勝利為止保持持續殺人的集中力的準備。」
她殺了我。
「要有情緒、要對這個結果後悔,都在全部結束之後再做就好。」
頸動脈被切斷的我意識逐漸模糊。
在那個逐漸模糊的意識中,或許是我的錯覺,似乎聽到了放聲大哭的聲音,我聽到那個聲音,終於想了起來。
對了,那個人是學生會長。
·【星野一輝】,被【新藤色葉】切斷頭動脈,死亡。
***********GAME OVER***********
·贏家
【新藤色葉】(Player)
【魔法師】,在第一天直接殺害柳悠里、音無麻理亞、大嶺提哉、星野一輝,生存。
※順利存活,滿足勝利條件。
【神內昂大】
【替身】,生存。
※因星野一輝、音無麻理亞的死亡滿足勝利條件。
·輸家
【柳悠里】
【騎士】,在第一天被新藤色葉用刀切斷頸動脈,出血過多致死。
【大嶺醍哉】
【國王】,在第一天被新藤色葉用刀切斷頸動脈,出血過多致死。
【星野一輝】
【王子】,在第一天被新藤色葉用刀切斷頸動脈,出血過多致死。
【音無麻理亞】
【革命家】,在第一天被新藤色葉用刀切斷頸動脈,出血過多致死。
酩酊般的搖晃停止,控制我的透明手臂消失了。
我眼前是寫著【罷免國王的國家】的街機機台。
我回到了黑暗的空間,我對黏附在身上的黑暗空氣感到厭惡——然後我想起來了。
對了,我被從這個機台中伸出的透明手臂抓住,然後——
「沒有意義的大逃殺,辛苦了。」
大嶺提哉,也就是「怠惰的遊戲」的「擁有者」在我眼前。
「【追體驗】如何啊?」
醍哉這麼說。
「【追體驗】……?」
「嗯,你剛才所體驗的【罷免國王的國家】中發生的事,實際上你都沒有經歷過,該怎麼說呢……對了,就像是體驗了其他玩家的紀錄,像是過去數據紀錄之類的感覺吧。」
醍哉在說什麼啊?其他玩家的記憶?那麼為什麼這個記憶會是我的視點呢?
那不是別人的,正是我的紀錄。
「看來你還不懂呢。」
「……因為那確實是我——」
「那是NPC。」
醍哉立刻回答。
「……啥?」
「你連這種程度的遊戲用語都不知道嗎?也就是說,你覺得是自己的那個並不是你,而是【罷免國王的國家】的計算機操控的敵人角色,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死了兩次的你還能在這裡嗎?」
……我不懂,那麼煩惱、痛苦的我是NPC?
「……你騙人,不可能行動跟思考都跟真正的我那麼一致。」
「做不到的話,『盒子』就沒有意義了。」
「……你這麼一說,或許是那樣沒錯……」
話說回來麻理亞沒有『盒子』,那個理由也可以用因為是NPC來說明嗎?
「……但是為什麼要做那種事呢?」
「我說過了吧?這個叫『怠惰的遊戲』的『盒子』,是為了解悶,只是為了讓人玩【罷免國王的國家】這個遊戲的『盒子』,然後【罷免國王的國家】如果沒有人開始殺人的話就不會開始,不開始的話就無法解悶,那麼,要如何製造出一定會有人開始殺人的狀況呢?」
醍哉不讓我插嘴繼續說:
「只要做出確實有一個人會開始殺人的系統就好。」
「有NPC跟確實有一個人會開始殺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在【罷免國王的國家】中,真正戰鬥的玩家只有一人,那傢伙只要輸了就會死,其他都是NPC,到這邊可以理解嗎?」
我雖然皺著眉頭但點了點頭。
「玩家知道其他人是NPC,雖然無法輕易分開來看,但他知道就算殺了NPC,本體也會活下去,反之也知道只有自己死了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那麼,站在這種立場的玩家,有辦法忍住不殺人嗎?」
我想起了在第二次遊戲中悠里同學說的話。
「我不想死。」
那場遊戲中她是玩家吧?如果她在完全不知道事情狀態的情況下,能做到那種程度嗎?……大概不能。毫無疑問,是其他人都是NPC這件事推了她一把。
不,比起她,色葉同學更明顯。她更露骨,因為知道我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所以她扼殺掉自己的感情,迅速結束了遊戲。
三次遊戲的展開都各不相同,光是玩家不同就能造成那麼大的差異,果然玩家的存在在【罷免國王的國家】中是很大的關鍵,這一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