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狂奔、lzhmsmsmmsyes@輕之國度
森田?葛迪安緬是個勤奮的男人,但是勤奮帶給他的回報絕對不是很多。
雖然他很勤奮學習,卻因為付不出學費而無法上大學。
雖然他很勤奮工作,但工作的公司卻在他領第一份薪水以前破產了。
儘管如此,他依舊保持勤奮的個性。
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結婚的第二年就跟一名年輕男子私奔而不知去向。
第二任妻子很照顧家庭也回應他勤奮的個性,最後卻留下七歲的女兒撒手人寰。
領到的壽險保險金對家計暫時有些幫助,但三年後也因為他當了弟弟的保證人而全部賠上。
但儘管如此……即使倒霉的事情一再降臨,森田?葛迪安緬依舊保持勤奮的個性。
直到那一天。
直到那個時候。
直到那一瞬間。
「誰?」
把戰術燈舉到臉旁邊的森田,嚇得彈起來似的回頭。
圓形燈光在只有常用燈的暗處橫向移動,從邊緣掃過整排的展覽品。
強化玻璃制的展示櫃整齊排列在通道兩側,被燈光照到的展示櫃就像光亮的黑色箱子,反射出宛如黑色大理石打磨過的光澤。
在那寂靜之中有聲響發出——的確,有聲音。
森田改用左手拿戰術燈,用右手拔出腰際皮帶上的金屬警棍,而頑固附著在腹部脂肪層後面、每天都有鍛煉的腹肌也緊張起來。
「警衛室。」
森田說話的對象是裝置在右肩肩頭的無線電麥克風。
「真的不對勁。」
「你現在在哪裡?」
從裝置在耳朵的耳機傳來回答的男人聲音,是留在警衛室的桑名?利格法爾。
「我正準備進入第三展覽室。」
「第三……好,確認過了,了解。」
他好像是進入監視器的死角。
「那邊的情況如何?」
「還是一樣,依舊是白茫茫的雪花畫面。」
這指的是警衛室里的監視畫面。
他們是在幾分鐘前發現異狀。連同後院在內,照遍館內各個角落的三十六台監視器的其中一台突然斷訊。
沒有理會出現雪花畫面及沙沙雜音的監視畫面,桑名說用丟銅板來決定誰去一探究竟。
但是森田拒絕那麼做。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去看吧」,雖然桌上還剩下半杯以上的熱咖啡還沒喝完。
他這個人很勤奮,但他的勤奮幾乎不曾收到正面的回報。
但是比這個事實還要不幸的,就是森田?葛迪安緬早就有自知之明。
他早就有自知之明——勤奮這種事情,跟堅持不懈、努力勤學及持續工作並沒有畫上等號。
森田心想,「不過」。
葛迪安緬心想,「即便如此」。
——那樣的生活方式正是讓他獨生女感到驕傲的優點。
「我要進去第三展覽室了。」
森田如此說道。
「啊~~我看到了。」
桑名?利格法爾回答。
森田拿著戰術燈,而透過夜視攝影機映在警衛室監視畫面上的光芒被放大,看起來就像出現在漫畫之類的光刃劍,或是——精靈雷……
但是對於既不是漫畫人物也不是精靈的森田來說,手裡稱得上是武器的只有金屬警棍而已。
「沒有異狀嗎?」
桑名透過耳機傳來的聲音也顯得很小聲,可能是緊張的關係吧。
「不,還不清楚。」
展示櫃在常用燈的照耀下排列在森田?葛迪安緬前方以及排在通路兩側。
每一個都是底部面積一平方公尺,高度約兩公尺左右的玻璃櫃。但是收藏在裡面的展覽品,大小形狀是各式各樣都有。
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它們都是跟神曲有關的物品。
擺放在第三展覽室里的,是幾十台的單人樂團。從遺迹發掘出來、據說是史上最古老的模型,到使用最新技術的概念模型,全都按照年份
排列。
展示用的燈光都被關掉,亮著的只有排列在牆面、靠近地板的常用燈而已,這讓突出的展示櫃看起來像是透明的墓碑。
而且,那個印象就某種層面來說凸顯了其真實的意義。因為它們不再演奏神曲,所以就跟單人樂團的屍骸沒什麼兩樣。
「小心點喲。」
桑名透過耳機傳來忠告。
「我這個位置看不見前方。」
也就是,森田處於被切斷的攝影機拍攝之範圍。
「知道了。」他如此回答。
但就在這個時候,又有聲音傳來。
那聲音是來自前方的黑暗。
那聲音不是很清晰,應該說是轉變成聲音以前的空氣震動吧。
但森田很明白那是什麼聲音。
——是腳步聲,是皮鞋的鞋底踩在亞麻油地表上的聲音。
「是誰?」
這成為森田?葛迪安緬死前最後一句話。
托爾巴斯都立?神曲博物館的五十三歲警衛慘遭殺害。
尼肯市(註:即『神曲奏界紅』系列中的日光市。)警總部是在事件發生的十幾分鐘後才接獲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