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賽最終日。
今天預定是第三戰,另外兩場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結果,除了〈兔兔姐妹〉以外的其他隊伍,都是兩勝並列。
之後只剩下我們隊伍〈金鯱〉,跟宇佐子隊伍〈兔兔姐妹〉的比賽。」
勝利就是決賽,敗北就是淘汰。
沒有退路的戰鬥。
「有些擔心,但似乎和好了呢。木棉同學、彌心──這一戰,絕對要獲勝喔!」
走出休息室時,接受美服院小姐的加油,我們鼓起勇氣前往神樂殿。
今天是來獲勝的。
就算沒有美服院小姐那句話,我跟彌心醬也不會輸的。即使面對東海道大會最強的對手。
打倒〈兔兔姐妹〉,邁向決賽。
我穿著彌心醬賭上一切縫製出來的〈白鶴童子〉,走上神樂殿,面前是一身漆黑皮衣,浮現兇惡笑容的宇佐子……不,是剪剪少女。
視線互相交會的瞬間,我的天衣冒出青色光芒。然後我緊張握住拳頭。雙手戴上象徵跟彌心醬羈絆的黑色手套。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那件天衣,白得真漂亮。吶,要我剪掉哪裡呢?」
兇惡脫衣士‧剪剪少女,甩動長發,舔過手裡剪刀。
「我是、切子。好好相處喔──呵呵、呵哈哈哈哈!」
眼神緊緊抓住我,自己報出切子這個名字。
我也微笑回應。
「古織木棉。今天是來打倒你的。看看特訓成果吧。」
「特訓特訓。呵呵,那沒有意義呢。全部剪得破破爛爛!」
互相報上名號,已經充分對峙了。
裁判‧海老子小姐,舉起軍配。
我專心閉眼。
想起──〈脫衣之儀〉至今獲得的所有好康畫面。
愛來小姐的女僕服。局小姐的性感OL套裝。
美服院小姐的柔軟胸部,宇佐子的兔女郎打扮──還有、還有。
心中跑馬燈閃過工口情景。
然後最抓住我內心的,是身為夥伴的彌心醬。
黑暗之中,裸體擁抱的柔軟觸感。
當時的工口力!蘇醒吧!
燃燒吧!我的工口力!心中的工口無限大!
熊熊燃燒的青色光芒,讓我天衣有如出現一條青龍飛舞。
感覺天衣力量通通解放出來了。至今戰鬥中最燃燒的一刻。
內心的工口,跟彌心醬的羈絆、我的力量。
這時,軍配揮舞下來。
「兩位、開始互脫衣服!」
令人起著雞皮疙瘩的緊張感,以及會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決戰火苗點燃了!
我沒有站著觀察對手行動的從容。
天衣飄展,毫無猶豫對切子正面突擊。兩步左右的距離,我就像發條那樣衝出去。
一口氣分出勝負!
「喝啊──!」
把作為暗器藏在袖子里的鐵扇,以居合動作拔出,加上身體扭動的力量,朝切子胸口滑過去。
「哈哈哈哈哈,沒用的喔♪ 」
但這種攻擊起不了效果。
切子瞬間從皮衣裡面,拔出四把剪刀,雙手巧妙控制彈開我的鐵扇。
不是這樣就結束了。
我因為鐵扇被彈開,身體軸心改變,切子毫不留情追情。
「咕……」
即使知道腳踝疼痛,我也強行側過身體躲避切子的攻擊軌道,就這樣轉了一圈躲開,往後墊布逃離。
「好精彩的攻防!這場大會至今,有過如此跟切原選手往來的選手嗎!確實是足以稱為最終決戰的戰鬥!」
裁判海老子小姐,報導出瞬間攻防的實況。
聽見這個實況報導,我調整呼吸。
「哈啊……哈啊……」
光是一次攻防,神經就磨掉好一部份。
〈木棉同學,特訓有效果了喔。動作變得更加洗鍊。可是,請注意身體負荷造成的影響。〉
〈繫心傳針〉,腦袋直接響起彌心醬的聲音。我臉上裝得很冷靜,但親自跟切子戰鬥,還是吞著口水。
〈別過度在意之後的變化……而且很難抓住那些剪刀的動作。那種藝術般的軌道,卻是正確無比。〉
即使沒有說話,彌心醬的想法也傳達過來,對於切子動作感到警戒的我們,緊張也是共有的。
〈還不用全力攻擊。現在先查看情況……請你小心。剪刀不只是剪斷布料,也能作為投擲武器使用。若被既定觀念束縛,會大意失荊州喔。〉
「我知道!不過那邊也一樣吧!」
在彌心醬叮囑時,我提防切子接下來的攻擊。
我迂迴接近切子。
切子滿臉笑容,眼神銳利觀察我每個動作。
「剪──剪剪剪剪。」
切子持續念著詛咒般的怪異聲音,對於接近的我,身體一次大幅晃動後,直接沖了過來。
「剪剪剪斷你。刻印上去!」
有如變成四隻手的連續攻擊。
只能發揮〈第六感〉了!
不要盯著對手動作──靠感覺!
那一瞬間。觀眾們的歡呼聲,以及海老子小姐的聲音都阻隔了,簡直是時間就此停止的感覺。
然後用身體感受。切子的下個動作,提早一秒看出來!
「這裡──!」
跟預料一樣的動作,我以咫尺之差躲過雙重攻擊,但無法繼續維持集中力了。
可是!
「別想逃!」
切子迅速拔出兩把隱藏剪刀,以正確軌道朝我扔過來。
切子像是生出無數手腕,揮舞無數把簡單,但這是表面上。
雙手就只有兩隻。
然後,剪刀划過圓弧從半空中飛過來的瞬間。這是用來瞄準我的位置。
我擋住切子扔過來的兩把剪刀,彈開。
切子的下一個動作,沒有從SM皮衣里拔出備用剪刀,而是分心打算抓住彈出去的剪刀。
無論怎樣,這都是空隙。
〈我也幫忙!〉
我就知道彌心醬會這麼想。達到〈繫心傳針〉境界的我們,真正是兩人一起戰鬥了。
一心同體。呼應彌心醬的動作,我的雙手自己動了。
天縫技巧〈系解〉發動。
肉眼看不見的細線攻擊。我們的王牌。
從戴著黑色手套的十指指尖,發射能穿過針孔的超細線。
這些線以彌心醬一人才能掌握的複雜軌道,朝切子飛去。
切子還沒收回剛剛扔出去的剪刀,也沒有補充其他剪刀,就這樣拿著剪刀,面對我們的攻擊繼續揮舞雙手。
我跟切子的距離,不到兩公尺。
──可以!
在切子攻擊達到之前,〈系解〉的針線就能瓦解那件SM皮衣。
我是這麼確信的……
「哼。有種討厭的感覺。」
切子突然這麼說的同時,原本總是掛著怪異笑容的表情消失了。
在攻擊生效之前,切子放下剪刀,以雙手手腕交叉防禦的姿勢,重重踏了地面一下往後退。
包住切子雙手手腕的布料,瞬間被割裂了。
〈系解〉的攻擊生效。但不是很完美。
切子往後退躲避時,聽到從我雙手發射出去的細線,傳出被切斷的聲音。
〈那種狀況還能剪斷線!?這是什麼反射神經!〉
彌心醬聲音相當驚訝,我臉頰流過汗水。
無庸置疑的才能跟實力。恐怕是發揮〈第六感〉的超常能力,才能閃避〈系解〉剪斷線吧。
〈毫不猶豫捨棄剪刀。所以〈系解〉軌道才會出錯。瞬間就能做出判斷……〉
〈確實,不能小看啊。而且似乎是靠直覺發現〈系解〉的。感覺危險的能力接近野性了。〉
切子躲到舞台邊緣後,有如母豹那樣四肢趴在地上,對這邊的敵意加以警戒。
〈喔喔,切原選手,雙手瞬間被脫光了。古織選手似乎展現雙眼追不上的攻擊了!古織選手佔有優勢嗎!?〉
實況報導是那樣講,但我可是打出消耗自己天衣的雙刃劍了,卻只有脫掉雙手布料。
而且切子又如何呢?肯定注意到〈系解〉了。所以才那樣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