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Case-05 若是為了在紗,要我死幾遍都無妨

「嗚……這麼穿就行了嗎?」

驅真被沉音帶到更衣室,別手別腳地換穿早已準備好的駕駛服。

好不容易換上後她才鬆了口氣,偷瞄牆上的全身鏡一眼。

這套服貼全身的駕駛裝以奇妙素材製成。雙肩與頸項處雖有類似某裝置的組件,但由於衣服擁有完整凸顯身材線條的設計之故,儘管沒有絲毫裸露,驅真卻覺得有些難為情。

這一切全是為了參加在紗的課業觀摩,絕不能有半句怨言。驅真拿起方才脫下的天驅機關,再次穿戴到手腳上。

據沉音所述,若是驅真的默克浩茲式天驅機關,即使著裝也能自由操縱『言(Logos)』。換言之,著裝上陣的做法算是機體毀損之際,讓她能夠順利脫身的預防手段。

「……好。」

驅真穿戴好天驅機關、拎起一旁的頭盔,離開更衣室。

直直沿著走廊前進後,很快就回到剛才的寬廣空間,那宛如格納庫的區域。

宗吾與冬香已經來了。宗吾正拿著某種手持式終端機,跟沉音不停討論著。冬香則是抓住衣擺擦著眼角。

是坐進『言(Logos)』裡面了嗎?其他人雖大感稀奇地看著『言(Logos)』與其他設備……卻找不到烏塔、科艾與歐特三姊妹的身影。

「……啊,驅真。」

沉音發現驅真回來後,轉頭搭話道。

「沒關係,你儘管繼續。」

「……我這邊已經大致上處理好了。只剩下——」

沉音仰望『言(Logos)』。

到了下一秒——

「……!?」

驅真蹙眉抬頭。

因為格納庫內突然「嗚————」地響起警報,四周的紅燈也開始閃爍了。

這聲音很耳熟。是的,聽起來跟騎士團總部廳舍內的緊急警報非常相似。

「沉音,這是……!?」

「請你稍等一下!」

沉音當場蹲下,將手中的終端機放到地上,神速打起鍵盤。接著於數秒後流露出顫慄之色,倒吸一口氣。

「居然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空獸。有不計其數的空獸正在往這棟房子降落。它們對別處不屑一顧,只是一股腦往這裡沖……」

「啥……!」

驅真不由得緊皺眉頭。沉音也一臉沉重地操作終端機說:

「……唔,明明沒有任何前兆,為什麼偏偏挑上這個節骨眼……!雖然我已經對騎士團內的戰備單位下達命令……可是許多天驅機關在上星期的『城堡』攻略戰時受損,無法立刻動員。老實說,我們遇上很嚴苛的情況了。」

沉音恨恨說完後,貼在宗吾身邊的冬香驚訝道:

「莫、莫非是我害的?因、因為我遇到宗,還、還那個了之後才導致誘性物質……」

驅真曾聽過「女王」種於情感高漲時,身體會大量分泌誘性物質的說法。實際上,無數空獸於上個月降落至騎士團總部的事件起因,正是冬香誤以為在紗遭到綁架,進而怒不可遏的結果。

沉音心情沉重地皺起眉頭。

「……或許是吧。可是……該怎麼說呢,我總覺得空獸分布和先前的案子有些不同。銜尾蛇級抓住空刑之鑰的位置,和這棟房子形成一道垂直的直線,簡直就像……」

沉音有如猶豫是否該說出假設般,趕緊捂住嘴巴。

「沉音,簡直就像什麼?」

「……這雖是我的推測……不過冬香,這些數萬規模的空獸群,有可能受到『女王』之外的空獸指揮嗎?」

「……」

驅真挑挑眉梢。換言之,沉音的推測是:眾空獸是不是受到銜尾蛇級唆使,才會做出這次攻擊行動?

想必冬香也發現這一點了吧。只見她眉頭深鎖、五官糾結,一手扶著下巴說:

「……就算沒有迪亞布羅級參與的群體,也不能稱為烏合之眾。若是具有一定規模的群體,裡面肯定會有一隻空獸負責帶頭。若想憑單一個體的意志完美指揮的話,我認為只有『女王』種才辦得到……假使扯上古神獸,其實我也無法斷言了……」

「換句話說,你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

「……可以這麼講。」冬香凝重回答。

宗吾沉吟一聲,打量眼前的『言(Logos)』。

「假設真是如此,空獸的目標想必是『言(Logos)』吧。我不曉得銜尾蛇級從何得知它的存在,然而從『它感受到出現足以毀滅自己的威脅』角度去推論的話,那就不足為奇。」

「太扯了!它是怎麼——」

宗吾伸手制止冬香繼續發言。

「起碼以在場的陣容來說,能收拾它的人便有好幾個。過於輕敵可是會致命的。我們不能忘掉的是,銜尾蛇級乃世上最巨大的『魔獸』倖存者。它只是沒有語言能力,但我們卻不能排除它擁有高度智慧的可能性。」

「嗚……宗,對不起。」

被宗吾糾正後,冬香垂下雙肩。儘管目前擬態為人類,如果是空獸狀態的話,尾巴保證也是無力下垂著吧。

「沒關係,你只要小心行事就夠了。我可不想見到你受傷吶。」

「欸、欸嘿嘿。好啦,你說的對……」

冬香羞得滿臉通紅。

力量強大的空獸「女王」芙潔希卡·亞修·庫琳這番反常舉止,惹得驅真目瞪口呆。然而當下可不是放空腦袋的時候。驅真清清喉嚨,重新整理思緒。

宗吾有如配合她似的表示:

「總之驅真,你趕快進入『言(Logos)』再說!進行啟動認證得花費一段時間。即便我們身處地底下,但空刑之鑰已經受損了,絕對不能大意!」

「我明白了。」

驅真反射性地立正敬禮後,以天驅機關鞋底踩踩格納庫地板。

然後於「浮」的幫助下,飛到『言(Logos)』開啟的胸口——形似駕駛艙的部位去。

『言(Logos)』的內部空間比外觀更加寬廣。中央有個可以包覆駕駛員身體的座席,以及容納手腳的裝置。至於四周,還能看到先搭乘上來的三姊妹身影。

烏塔、歐特與柯艾三人,各自坐在駕駛席左右跟前方的位置。

不,或許用「坐」的形容會有些語病。因為她們的雙手與腰部以下部分已經和駕駛艙同化,看上去宛如三座半胸像。

「感覺有些噁心。」

「嗚啊,主人好過分。」

「這會讓我們很在意的,不要說出來。」

「呣,後面保證有你苦頭吃。」

驅真無視烏塔、科艾與歐特的抱怨,戴好頭盔坐到中央的駕駛座上,接著將手腳伸入類似操縱器的裝置內。

其孔洞內部立刻如生物器官般收縮,將驅真手腳緊緊夾住。連座位也為配合驅真身形而出現些微改變。

最後,數條電線般的物品連接到其後腦杓的位置上。

「這是……」

「呵呵,嚇到你了吧。因為內部機關和我們魔人的身體一樣,全是由現性分子打造而成,所以能任意改變形狀。另外,頭上那些電線可以將你的『心之力』傳送給『言(Logos)』做為動力使用。」

歐特說完還噗哧竊笑。

想起烏塔變身能力的驅真嚷嚷「原來如此」。烏塔的身體不僅能生出無數的「手」與「眼睛」,甚至可以改變身形外貌,進而化為別人的模樣。假如構造相同,駕駛艙內的變化便說得通了。

雖然很奇妙,這觸感卻意外舒適,簡直就像『言(Logos)』變成驅真手腳的延伸一樣。看來歐特那番「只需依身體感覺去操縱」的說法並非謊言。

「好,要關上啰。」

驅真剛穿過的駕駛艙入口隨烏塔這句話關上,艙內瞬時化成一片漆黑。

數秒後,四周空間浮現幾個光線朦朧的方形視窗,上面有格納庫內的宗吾與冬香等等成員的身影。

『啊——驅真,情況怎麼樣?內部裝置啟動了嗎?』

內部某處傳出宗吾類似透過麥克風說話的聲音。

「對,想必已經啟動了。」

驅真輕輕頷首回答。聲音似乎有傳到『言(Logos)』外部去,只見畫面中的宗吾用右手比出圓圈道:

『好。那麼,我要開始從外部進行最終啟動認證了。你暫時先——』

此時格納庫上方傳來轟隆爆炸聲,內部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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