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啥情況。」
一進入鷹崎家客廳,三谷原立刻瞪眼驚呼。
就算看見他被嚇到也不意外。因為桌上正擺著金幣和寶石等等貴重物品。
「怎麼樣?只要我願意出馬的話,根本是輕而易舉。」
「……你沒找上那家經紀公司吧。」
「才沒有。」
驅真說著說著,順手敲了三谷原的頭一下。由於在紗正坐在驅真身邊的緣故,假如害她對古怪話題產生興趣就糟了。
乾咳一聲後,驅真掂起一枚金幣,拿到三谷原面前。
「怎麼樣?即使拿去熔掉也無妨,我想儘可能換個好價錢。你能不能幫這個忙?」
「唉,如果只是想換錢,我不是沒辦法幫忙啦……」
三谷原接過眼前的金幣,等細細打量一番後,嘆氣表示:
「……天啊,居然是純金。這一枚的價格遠遠超出旅費的範圍唷?」
「那就好。我願意支付手續費,下星期之前,幫我全換成現金吧。」
三谷原聞言,聳肩點頭回答:
「我是不介意幫忙啦……不過你是從哪得到這些貴死人的東西?」
「異世界。」
「……啊?」
三谷原詫異回了一聲……隨即瞠目結舌,頓時說不出話來。
恐怕是被蒼Q走進客廳的模樣嚇到愣住了吧。
「……那傢伙是啥東東。」
「啊啊。」
驅真用鼻子不悅哼聲,猛推正想走到沙發邊(正確說法是在紗身邊)的蒼Q額頭,害它往後滾了一圈。
「……勇者!你這是什麼意思。」
蒼Q抬起佔掉身體一半比例的大頭,以低沉的男性聲音說道。
三谷原看著看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閉嘴,我早要你別碰在紗了。」
「哼,別以為如此曖昧的限制能阻擋我的愛——」
「…………」
驅真默默亮出身邊的菜刀。
「嗚……真是卑鄙……」
蒼Q憤憤說著,不情不願地回到走廊上。
「…………剛剛那是?」
「異世界的魔王。」
「……不對,那不是你送給在紗當生日禮物的布偶嗎?」
「沒錯,它被魔王附身了。儘管它原本是在紗房內的擺飾,現在卻禁止入內——對了,晚上睡覺時,我還會將它綁在飯廳的椅子上。」
「……真是位可愛到不行的魔王。」
一臉不可置信的三谷原苦笑的說。
「——算了,我也不想管那麼多。你先等我的消息吧。如果夠快,後天就能幫你換到錢。」
「好,拜託你了。」
驅真說著說著,轉頭看向身邊的在紗。
「好,在紗,我們可以去旅行啰!我已經訂好非常棒的房間了!」
還雙手握拳、滿臉笑容地如此表示。
在紗卻只是顧著發獃,沒有任何反應。
「……啊、對不起。姊姊大人,你剛剛說什麼……?」
「啊,只是說很期待旅行……」
「嗯……說的也是。」
一說完便再度望向遠方,似乎正在思考什麼。
「…………」
一語不發的驅真擔心皺眉。
在紗雖然暫時恢複元氣,但是從昨天開始,她又像上個月一樣,全身散發出神經質的氣息。
儘管不知原因為何……驅真知道和魔王脫不了關係。
在紗曾說她有些話想找魔王問清楚,難道兩者之間有某種關連性存在……?
有訪客上門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嗯……是誰啊?」
驅真有點不耐煩地起身,穿過走廊打開玄關的門。
「請問你是哪位?」
說完還快速打量眼前的訪客容貌一遍。
對方是一位臉上沒化妝、隨意綁起頭髮,穿著既隨性又涼爽的二十多歲女性。
女性一見到驅真,旋即想起什麼似的吊起眼光數響,敲敲手心說:
「哦!你是當時的那位女僕嘛。」
「……?」
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
既然提到女僕……代表這位女性是驅真前陣子去打工的咖啡廳客人嗎?
……話說回來,她好像見過打扮相似的顧客。
「請問有何貴幹?」驅真輕輕嘆氣問道。
心中還猜想,莫非這位小姐想來敲詐當時的醫藥費和慰問金?
然而女性的舉動卻完全大出她意料之外。
「宗……算了,晚點再說。在紗,我要先看看在紗。她應該在家吧?我有事要找她。」
女性說著說著,穿過驅真逕自跑進鷹崎家。
「什——」
突如其來的狀況令人來不及反應。
——不,即便來得及反應,可能連驅真也無法阻止這位女性侵入家裡。因為對方的動作實在太自然了。
驅真慌忙追到客廳去。
此時——
「三谷!你不是三谷嗎!」
女性剛進客廳便一臉興奮地叫了出來。
「什……你是冬香……!?」
位置剛好能看見,客廳入口的三谷原詫異回應著。
「哦~~好久不見啰!話說回來,你老了不少吶,鬍子記得刮乾淨啦。」
「三谷原,你認識她?」
當滿臉驚訝的驅真一問,三谷原立刻不可置信的回答說:
「該說認識……還是……」
女性趁兩人交談時踏進客廳。
等見到坐在入口視線死角處的在紗——
「——在紗!」
隨即露出喜悅之色,一把抱住那嬌小的身驅。
「呀——」
「…………!」
無法繼續旁觀的驅真一把抓住女性背部,使勁將她拉開。
「好痛……你在做什麼啦,臭女僕。」
「啰嗦……你這傢伙想對在紗做什麼!」
「做什麼……我不能因為母女相隔十幾年的重逢而感到開心?」
「…………啥?」
驅真瞠目結舌,當場愣住。
等到向三谷原投以滿腹疑問的視線……他才搔搔臉頰說:
「沒錯,她名叫鷹崎冬香,是在紗的親生母親。」
「…………!」
兩人臉龐瞬間充滿驚愕之色。
可是——在紗似乎比驅真更吃驚。只見她縮起身體,細細打量女性——冬香的臉龐。
冬香笑容以對,牽起在紗的手說:
「宗應該還在工作吧。等下班後麻煩轉告他,就說我先把在紗借走了,明天就會送她回來。」
說完便想拉著在紗離開。
「慢著!你怎能這麼隨便……!」
「啊?女僕,這些和你沒關係吧。別說了,趕快去打掃或煮飯。別擔心,我只是想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母女倆好好聊聊而已。」
「你說什麼!」
驅真兩眼發直,想擺出臨戰態勢似的退了一步。
連在紗也滿臉懷疑地甩開被女性牽住的手。
這是一定的,即便自稱親生母親的人突然冒出來,她也不可能三兩下就相信對方。
不過冬香早就猜到這些反應了,她稍稍往前彎下身子和在紗四眼對望。
「在紗,和媽媽聊聊好不好?」
「…………」
滿懷戒心的在紗緊閉雙唇,但是——
「別在這裡聊翅膀的事情比較好,對不對?」
「……!」
冬香一把話說出口,她的肩膀隨即抖了一下。
「翅膀……?」
驅真扭扭脖子。
老實說,她被冬香這番發言搞得一頭霧水。
但對在紗來說,「翅膀」兩個字似乎擁有非常重要的含意。
稍露困惑之色後,淺淺點頭答應冬香。
「…………姊姊大人,我先……出門一下。」
「在紗!?」
意外的回答讓驅真將眼睛瞪得老大。
「為、為什麼要跟她走!?」
「姊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