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反告捷!天獄院黑海終於奪回統一學生會長的寶座!】
當這篇頭條新聞在島上各處沸騰之際,頓時成為熱門人物的偵探軍師·羽澄悠正為了無處宣洩的激憤而氣到全身發抖。
憑著一股子悶氣,悠旁若無人的大步走向教會後方的懸崖峭壁。
對那個正坐在懸崖邊雙腳騰空擺動,遠眺夕陽沉人海岸線的新,統一學生會長全力控訴。
「黑海同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呵呵,看來IDEA的後遺症十分強烈呢。」
回過頭,黑海嫵媚的眯起雙眼。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是雙插啊,這種小事就不……」
「什麼不用擔心啊!話說回來,你在這種時候對我出櫃會讓我很困擾的!因為、因為我……!」
悠激動地大聲嚷嚷。壓住裙角的兩隻手都不由自主的顫動。
「我的、小、小、小雞雞……都不見了耶!?」
原來aeon的燃料,就是悠的男性荷爾蒙。
在使用能力後隨之而來的身體不適,或許就是肉體構造在發生異變前的準備階段。原本就已經累積了不少次使用量,再加上拔除了ICU強制提升能力,所以才會讓IDEA後遺症發作得如此強烈吧——黑海如是說。這樣也還是無法解釋為什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消失,但不管怎樣,不見的東西就是不見了。
黑海也有屬於她自己的嚴重IDEA後遺症需要承受,但如今身體的狀況已經完全恢複正常,甚至還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IDEA的後遺症跟男性荷爾蒙息息相關,這件事在確定aeon蝥伏的同時,天獄院財團的調查團隊就已經向我報告了……」
「怎麼這樣!那你為什麼……!」
「所以我也不也為你考慮了很多嗎?初次見面時我就說了,為了悠的將來,這身女裝是必要的。」
「這個梗也鋪得太長了吧!?」
悠滿臉通紅氣得直跺腳。黑海依舊泰然處之,「不過,我明白你的心情啦。」說著邊用手遮在嘴角。
「因為悠的……確實很壯觀啊。」
「這種話用不著說出來啦!」
黑海的臉頰染上火燒似的紅暈。就算少了夕陽餘輝的照明也相當明顯。那蕪比誘人的表情讓無處宣洩的怨慰也不得不隨之萎縮消退。
「呵呵。悠,過來我這裡。」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看著對自己招手的黑海,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出她有半點惡意。悠無力地垂下肩膀,甚是無奈地在她身旁坐下。
看著自己的雙腳,在遙遠的下方有著拍打岸壁的波濤濺起的白色浪花,形成了複雜的波紋。喂,等等這好像有點恐怖啊,用眼神示意後,想不到身體竟下意識地貼向黑海。
這段期間,悠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試圖把直至目前整頓過的一些想法告訴黑海。
「可以聽我說說話嗎?我有一些事想向你確認。」
「哎呀,突然這是怎麼啦?」
黑海面上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她八成已經察覺了。
悠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切換成偵探模式,
「——黑海同學,你一直都在測試我吧?」
幾秒鐘的空白橫亘在兩人之間,直到黑海露出了似乎很開心的苦笑。
「呵呵呵,在最後關頭,你還是說了很像偵探會說的話呢。」
「正確答案。」黑海像是已有決悟般的吁出一口氣,乾脆的給出肯定的答案。
「最初的測驗就在第一天。說實在的,我並沒有對你身為軍師的作為有多大期待。」
「果然如此啊……」
悠的嘆息聲里夾雜著一絲無力。
「我就說嘛,因為是偵探所以也能當軍師這種事實在太亂來了,更何況賭上的還是自家隊伍的命運這最最重要的東西,讓毫無經驗的我來當軍師,怎麼想都太扯了。就算黑海同學說是為了試自己的『眼光』,但也太……」
「嗯嗯,你說得沒錯。會把你從本土招聘過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我想得到沉睡在你腦海中的aeon。至於軍師,不過是次要的理由。要是你在第一戰時就說出沒出息的窩囊策略,我會馬上揍你一頓,只把你當成寵物看待。到時候你將只是持續供給濃縮路克斯·索利斯的吉祥物,活該被我戴上項圈養在籠子里。」
——可是以結果來說,果然我的『眼光』一點問題都沒有。
自信滿滿地說完後,黑海又對害怕得渾身發抖的悠投去「再多說一點啊」的期待眼神。
「……那麼,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一直都在暗中測試你的?」
「在與布理蘭瓦珍交涉的時候。」
悠乾脆地答道。
「身為天獄院財團的大小姐,成績也是學級頂尖,更是從小開始就經營了好幾間旗下公司,還曾經一度稱霸統一學生會戰爭並登上於統一學生會長寶座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那麼亂來的舉動!故意惹怒戀城寺學姐……怎麼想都只是為了測試我做為一名軍師的能力吧!」
沒錯,仔細想想根本就再理所當然不過。會用那麼魯莽的方式搞砸重要重要交涉場合的人,怎麼可能攀上那種高度。
「哎……當時又加上IDEA後遺症中途發病,結果倒是給悠添了不少麻煩呢,這一點是我的失算……可是你這個答案,只能拿到五十分唷。」
「黑海同學,難不成你……!」
其實,悠心裡還藏了另外一個秘密答案。為了測試自己而讓事態陷入混亂——這點若只有五十分,那剩餘的空間就是……
看著悠不敢置信的表情,黑海似乎也明白他未說出口的真相。
「沒錯,就是那個難不成。只要有你在,我隨時可以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做我想做的事——就是因為抱著這份確信,我才會刻意惹惱王華,這就是剩下的五十分。只是沒想到那孩子會氣成那樣,說要展開全面戰爭的時候,我心底也是有些發毛啊,可是王華髮飆的時候最有趣了。呵呵……現在回想起王華那個時候的表情,還是讓人……噗!喔呵呵呵呵呵!」
悠錯愕地張大嘴巴。雖然心裡的推理全部正確,但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所謂的主將,本來應該是無論何時都忍辱負重的存在。可就算再怎麼為了大仁大義,卑微成那樣也太累了不是嗎?
所以這時候就該悠上場了,把那些因為我的肆意妄為而引發的問題在最後漂亮地解決,這種拍檔可不是隨隨便便就遇到的呢。」
「我說你呀,黑海同學!」
是可忍孰不可忍,悠傾身向前正準備針對黑海的說法大吐苦水……
「可是——你卻追隨了這樣的我。在慶功宴那天,就算聽了我荒謬的理想,卻未曾有一絲否定,反而……」
這時黑海臉上綻放了美得教人迷戀恍惚,帶著柔軟喜悅的微笑,所以才說實在太卑鄙了。一旦她露出那種表情,不就讓人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嗎!
「你還記得這個嗎?」
結束了互相探測對方心理的偉大工程後,黑海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開始的那張契約書。
「你真的做得很好。多虧了你,我現在才能重回這個位置……」
所以,訂下的這份契約已經結束了。
喃喃說完後,黑海便將手裡這份聯繫著兩人的契約書反覆撕個粉碎。
接著把手裡的無數細碎紙片拋向空中,在黃昏的海風吹拂下幻化成漫天飛舞的白包羽毛飄啊飄、飄啊飄…………嗯嗯嗯嗯?
「先等一下,黑海同學。你剛才這一串舉動做得是很平淡自然沒錯,不過那張契約書上……我記得寫著要支付我兩千萬的報酬吧?」
「……嘖。」
「你咂舌!你剛才咂舌了對吧!?」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契約的證據如今都已化成大海里的藻屑。
「嗚嗚……我的報酬,我的大學學費,好不容易能過著稍微奢侈一點的生活啊……」
「呼~」黑海輕吁一口氣,瞥了身旁發出哭聲的悠,聳了聳肩膀。
「你將來會得到的是一半的天獄院財團,為了兩千萬這種零頭就哭爹喊娘的會讓我很傷腦筋的呀。」
「如果只是零頭,那現在就給我啊。」
……等等。
這位小姐,剛才是不是若無其事地說了件很不得了的事啊?
稍微想像一下吧……黑海說著,深深望進悠的瞳孔。
「洋溢著自己缺乏的優秀才能,為了自己費盡心思戰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