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列島震撼之日 第七章

第七章

日本,擁有核彈了。

赤松上將的話讓藤堂感到觸目驚心,作為無核國家的日本,竟然在國際社會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研製核彈,光這一條就足以成為布里塔尼亞帝國毀滅日本的借口了。只是像赤松上將這樣的狂熱分子醉心於自己的力量,沾沾自喜之餘竟然忘記了,布里塔尼亞是世界最大的有核國家,一旦真的使用了核彈,日本瞬間就會被遭到核彈雨的攻擊,帝國只要拿出他核存儲量的千分之一就足夠把日本從太平洋上抹掉了。

他開始後悔自己提出那樣危險的戰略。從他的角度來講,更期待的還是政治家們能施展高超的外交手段,令戰爭不會發生。一旦戰爭真的爆發,無論立即被佔領還是長期抗戰,對作為戰場的日本而言都沒有好處。

算了,我又不是首相,不是官防長官,只是個小小的准尉,我又何必為此操心呢?

當首相官邸的專車將6藤堂送回家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天色黑的厲害,只有藤堂道場門上的小燈照著門前幾平方見方的地面。

走上台階的藤堂伸出手要敲門,只是那隻手略微停頓了一下,不知怎地,他有些不大想看達蓮娜的臉。就在他遲疑的片刻功夫,們卻自己開了。

身穿著紅色和服,像日本少女那樣將髮髻高高盤起達蓮娜,笑盈盈的站在門那一邊。小燈將兩個人圈在它能夠照射到的門前這個小圈子裡,幾隻蛾子無聲的圍著這個光源前後盤旋,昏黃的燈光將兩個人身上都罩了一層老照片的淡黃。

當我聽小桃描述那個准尉先生時,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我在門口等你幾個小時,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快去好好洗洗吧!

對著達蓮娜的笑容,藤堂也無語的笑起來。散發著古舊氣息的木製宅院大門,兩個分別站在大門內外被黃色燈光中和掉衣服色彩的人,影像定格般靜靜站在那裡,如是一張明治時期保留至今,已經有些發黃的老照片。

泡在浴缸熱水裡的藤堂舒了口氣,一天的奔波和煩惱都被拋在腦後,現在他能體會的只有在自己家中的舒適和愜意。嚴島基地的宿舍早被他當成了家,只是在那裡什麼都要自己操心,想要好好泡澡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抱著臉盆毛巾拿這軍官證排隊,還要注意時間免得超時後要對著管理員那張欠揍的冷臉付超時費。只有在自己家裡,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泡著,即便睡著了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浴缸旁邊的小凳子放著當天的晚報,散發著淡淡洗衣粉氣味的浴巾疊好在頭側的小檯子上,洗髮液和沐浴液在右手邊的躺著就可以拿到的地方。達蓮娜很熟悉藤堂洗澡時的習慣,一切都安排的非常舒服,只要伸伸手需要的東西都能拿到。

藤堂拿起報紙卸掉裡面的廣告和奇聞緋聞版之類亂七八糟的頁面,只留下薄薄的新聞版翻起來。關於布里塔尼亞的談判續報沒有什麼好消息,布里塔尼亞方面甚至提出了日本政府索性直接和平過渡成為帝國11區,帝國保證其維持現狀的無理要求。過濾點那些狗屁專家的分析來看,談判失敗應該是時間問題。

浴室外間的拉門被緩慢而無聲的拉開,達蓮娜走進外間放下替換的衣服。

隔著浴室的毛玻璃推門,能看到達蓮娜的側影,漂亮的髮髻、被和服領子襯托出的細長脖子,還有靈活忙碌的雙手。從蒸騰的霧氣里看過去,她如同剪影般的樣子給藤堂帶來了格外溫暖的感覺。

都給你放在外面了,出來的時候記得穿上別著涼了。

達蓮娜的口氣好似絮叨的母親在關心小孩子,過去她就是這樣子,過了這麼久還是一點沒變,藤堂隔半晌才嗯了一聲表示聽見。

走出浴室的藤堂穿上浴衣,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現在已經是夜裡11點多,夏日的涼風從廳堂朝院子打開的隔扇門吹進來,伴著草香和院子里水塘潮氣的風再通過走廊進入廳堂時,將門框上掛著的小風鈴吹的叮噹脆響。廳堂里的塌塌米被擦得乾乾淨淨,達蓮娜跪坐在屋子中間的小桌前,小心的扶著壺蓋向桌前的兩個茶杯里倒著茶。藤堂在桌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芳香稍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到胃裡,白天被折騰的疲勞不堪的身體頓時輕快了許多。

藤堂放下茶杯,小聲問達蓮娜:小志睡了嗎?

嗯。達蓮娜點點頭,也用很輕的聲音回答。剛睡下不久、

好久沒有這樣在自己家裡和她好好聊聊了,今天就陪她好好說一晚上話吧。藤堂這樣想著。

走廊里由遠及近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完全木製的走廊地板被踏的非常響,腳步聲在廳堂通向走廊的隔扇推門前停下,用紙糊的隔扇門上映出一個男人的黑影。嘩的一聲,推門被很用力的推開,一位因為興奮滿臉通紅,帶著小孩在得到禮物那種快活笑容的青年,站在門外,將手中用厚布層層包著的大布卷一頭重重砸在不地板上,如果沒有搞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達蓮娜剛剛說過的那個小桃吧!?

閣下就是藤堂鏡志朗先生吧!在下達蓮娜趕忙打斷黑髮青年的喊話,用一根手指比在嘴唇邊做了個小聲點的姿勢,青年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會吵到隔壁熟睡的小志,說了一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調整一些分貝,黑髮青年用比剛剛小了幾倍的聲音接著說道:在下叫王小桃,早就聽說閣下劍術超群,儘管還只是修業中人,還是希望能夠不吝賜教。

不要胡鬧,藤堂君今天才剛回來達蓮娜想勸止青年的挑戰,卻被藤堂伸手攔住。

藤堂站起身來,黑髮少年的視線從俯視變成仰視。

接受你的挑戰,你是中華聯邦的人?我還以為你是日本人呢,我們去道場吧,小聲點別吵醒孩子。藤堂的聲音格外低沉。

王小桃又一次快活的笑起來:是啊,我剛從中國回來日本,從九州到關西挑好了幾個道場,沒想到回到東京正好能趕上閣下回來,真是不勝榮幸。如果不是在東京遇到你,我還想著直接去嚴島挑戰呢!

藤堂臉上也顯現出笑意,青年爽朗的性格他很喜歡,只是青年和達蓮娜的關係使他心裡總也不那麼舒服。

盡量手下留情,別傷到他。這樣想著的藤堂問青年:我們用什麼武器適合?木刀還是竹劍?如果沒意見的話我們用竹劍好了。

竹劍產生與日本戰國時期,由於是用竹條束成又是空心,砍到人身上相對傷害比較輕,多數時候會用在是師兄弟間一般的比賽。木刀的威力則大得多,即使是有全套防具保護的情況下,還是時常又將人打傷的事發生,當年宮本武藏給與小次郎致命一擊便不是來自左手的短劍,而是右手的木刀,過去只有劍術已趨於成熟的劍士才敢與用木刀去比賽。

黑髮青年用力搖搖頭,手抓住捆著厚布卷的活繩結用力一拉,厚布像筍的外皮那樣層層剝落。

真劍試合!!隨著青年忍不住又變大且有力的聲音,脫落的厚布里出現的不是藤堂開始猜想的日本刀,而是一把外表樸素的中國劍。

達蓮娜的臉都嚇白了,剛要出聲制止,藤堂的聲音卻在搶在她之前響起:達蓮娜,給我日光丸。

藤堂已經接受了小桃的挑戰,這樣達蓮娜就也沒必要再去說什麼了,這兩個人都不是能聽勸的人。她不安的從神龕前的刀架上取下日光丸。這把刀的歷史可以追至室町時代,藤堂家祖先得到這把刀後就將這把刀視作生命,即使和別人用真劍決鬥多數也是用普通的配刀,藤堂叫她取來日光丸,說明他對對手表現出足夠敬意。

接過達蓮娜遞過來的日光丸,藤堂闊步越過小桃走向道場,小桃跟著走過去。達蓮娜愣了半晌,也尾隨兩人跑過去。

真的不能不打嗎?這兩個人,真的都是驢脾氣,哪個都勸不得。

達蓮娜的一顆心撲騰撲騰直跳,她想對這兩個人說不要打了吧,可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脾氣,一旦拿起刀劍就一定要分出個勝負彩肯才肯干休。她跟著他們一路跑到前院的道場,心裡想著如何才能制止這場危險的比賽,只是她想不出辦法來。

把燈打開。

正想著如何勸說二人,藤堂的一句命令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將道場里那許多燈的開關一個個打開。原本黑漆漆的道場被照得雪亮,擦得乾乾淨淨的木地板反射著白熾燈的亮光,空曠的大房間里,藤堂正穿著道服,小桃提劍遠遠站在道場另一端。兩個男人的神情都無比凝重,好像即將進行的不是一場點到為止的比賽,而是生死決鬥。不知為什麼,達蓮娜想起了以前藤堂給她講過的宮本武藏與佐佐木小次郎在嚴島的生死決鬥,那場比賽的結局是以小次郎的死告終。

穿好道服的他左手拿起日光丸,拇指微微前出放在刀的鐔口上,鋒利的刀刃從刀鞘里亮出一小節,在燈光的照耀下寒光四射。小桃的中國劍也已經出鞘,劍頭指向地面,劍神閃著凜凜殺氣。

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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