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列島震撼之日 第四章

第四章

華麗的布置,豐盛的菜肴,40人的樂隊演奏的富有情調的音樂。

宴會廳里的每個環節似乎都在告訴客人們,這裡的主人是個多麼崇尚奢華和優雅的人,宴會廳正中間懸掛著呈交叉型的布里塔尼亞國旗和日本國旗,主座上自然是克洛維斯皇子,帝國自然部隊的高級軍官都參加了這次宴會,可見宴會規格之高。

在場的官員基本都要比藤堂官階要高,最低也是校官級別,更可況布里塔尼亞軍官中有著大量貴族軍官,即便從這方面來看,宴會也不該有藤堂的座位,坂本將軍的餐位被安排在最接近皇子的右側位置,只是作為日本方代表的副官,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坂本將軍下手。

一片藍色帝國軍服的海洋里,只有他們是兩點小小的綠色。

儘管沒少見過布里塔尼亞的高級軍官,可是這次演會上有一些人,藤堂感到特別不安。這些軍官大都是非常年輕的校級軍官,軍服和別的軍官相比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他們的領口位置,都別了一支紅色羽毛型裝飾。這些人多數都有著布里塔尼亞人的標準相貌,下巴總是傲慢的上挑著,好像對什麼都看不上的樣子。

其中有個看起來像這些紅羽毛傢伙首領的人,藍綠色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金色眼珠,稍尖的下巴再配上總是上調的嘴,到也算英氣十足。這個傢伙的目光總是在往藤堂身上掃,只不過他總在用眼角看,似乎好似在挑釁,又似乎很不屑。

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那些領口配紅羽毛的是純血派,是些麻煩的傢伙。坂本將軍的手伸到桌子下面,拉了下藤堂的衣角。

純血派?藤堂開始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在他印象里這個名字好像代表著什麼不好的東西,早被他扔進了角落裡。

嗯,就是所謂布里塔尼亞軍少壯派。坂本將軍的聲音不算低,只是交響樂的聲音實在太響,就是藤堂聽起來也有點費力。這是些危險分子,主張布里塔尼亞血統是世界最高貴的血統,純粹布里塔尼亞血統的純血人種應該成為世界統治者。近年帝國在全世界展開全面侵略,軍隊里的年輕軍官就組建了這個純血派,他們是帝國軍里對戰爭最積極的一群,也是對皇帝的人種歧視政策貫徹最有力的一群。

我知道的,就像是2.27的少壯派是吧?藤堂想起了遠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日本的那次事件,這是在加入軍隊是人人都必須知道的常識。當時就是這些軍官挑頭髮動了對中國的戰爭,整個日本被一種稀里糊塗的狂熱帶動著變成了戰爭機器,幾年後在中國侵略戰爭的不利,又促使這些少壯派軍官發動政變,使日本更加狂熱的進行戰爭,知道失敗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千瘡百孔。戰後的日本被美國佔領,麥克阿瑟將軍解散了日本的舊軍隊,新組建的自衛隊由美國軍官制定條例,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

舊日本軍軍官嚴禁參加自衛隊,並且自衛隊隊員必須學習舊日本軍隊的戰爭歷史,樹立和美國人對這場戰爭一樣的價值觀。

是啊坂本將軍手中插著兩塊魚子醬鵝肝的叉子停在了盤子上方。或者說,更像希特勒的納粹黨衛隊,在他們看來,布里塔尼亞之外的人都不是人。現在帝國軍還有巴特雷將軍這樣的老軍官,尚能和我們保持和平,一旦過兩年這些純血派要是掌了權,日本就要大難臨頭嘍。不也許戰爭就在眼前了,可憐議會的那些傢伙,還妄想者能夠維持和布里塔尼亞的現狀,苟且偷存,這怎麽可能。

也許這是日本軍官和布里塔尼亞軍官最後的歡宴了。身處一片藍色軍裝的海洋,藤堂倍感壓抑,自己就如同一隻在即將掀起風暴的海洋里的小船,不知什麼時候掀起的巨大風浪,就會把他徹底掀翻。他站起身,讓侍者引導著想去洗手間洗一下臉在這樣的環境里,再好的飯菜也難以下咽。

從飯店打聽到洗手間要經過好幾道門,藤堂跟著走過兩道門就忘記了回去的路。

洗手間如同這個飯店所有的角落,豪華到叫人在使用是會覺得是在做罪惡褻瀆的時。他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捧誰洗了把臉,對著巨大的鏡子端詳起自己來。這張每天都能在鏡子里看到的臉,藤堂忽然覺得有些不認識。再過幾年就到30歲了,他藤堂還不過是個中尉官,除了一場接一場的劍道比賽,他身為軍人什麼也沒做過,只是在混日子。要是一切正常,他在50歲前大概能混資歷混到上校,那時候坂本將軍肯定也已經不在了,他繼續升遷的機會也就微乎其微,估計也就會以特進的准將銜退役,那時候小志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也可以領著退休金養老。

只是,自己的人生真的只會是那樣的嗎?藤堂有些不甘,固然他並不喜歡戰爭,只是學的這一身本事,如果就這樣度過一生,實在有些不甘。對於未來可能和布里塔尼亞帝國的戰爭,他感到心底非但不像坂本將軍那樣憂心忡忡,反而有些期待。似乎一股火在從心底燒上來,從身體的中間燒向四肢和大腦,渾身都感到滾燙滾燙,剛剛敷了水的臉也是熱乎乎的,好像臉上的水正在他體內散發出來的熱氣蒸騰著。

關上水龍頭,藤堂走出洗手間,現在他要使自己平靜的回到宴會廳。

從宴會廳來到洗手間的路他是跟著侍者來的,一路上也沒有注意經過了幾道門,現在自己回去才發現這裡居然有那麼多通道,每扇門也長得一樣。只是拐了幾道彎,藤堂就發現自己的直覺實在是靠不住。偏偏在這種時候,那些該死的侍者卻一個也找不到,除了感覺他無法問任何人。一個日方軍官在飯店裡迷了路,這要是被布里塔尼亞軍官們知道了,肯定會變成笑話。

一連推開幾道門,不是走錯,就是被鎖著,明顯不是回去的通路。

真麻煩!藤堂開始煩躁了。

前面一扇門上掛著吸煙室的牌子,他眼睛雖然看到,可是不要推看的信息還沒由大腦傳到手上,門就被砰的重重推開撞到牆上。屋子裡煙霧繚繞,五、六個正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帝國軍軍官,一起吃驚的朝著門這邊看來。藤堂尷尬的和屋子裡的人們對視了幾秒鐘,伸出左手抓住門把手,說著對不去便想把門輕輕關上。

嚇我一跳,原來是只日本猴。

當門被掩的還剩一小條縫時,這句輕蔑的話順著門縫溜了出來。如果是個普通的副官,大概會秉了不要惹事的原則假裝沒有聽見關上門走人。從來到這個飯店以來的壓抑感,使藤堂非常煩躁,他現在很需要找點麻煩讓自己放鬆放鬆,於是手在遲疑半秒猴,便再次將門推開,並跨步走了進去。裡面的人沒想到他會再次把門推開,又驚愕的一起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屋子裡的幾個軍官都是標準的金髮碧眼眼高鼻翹下巴,就像在電視里經常可以看到的布里塔尼亞人的長相,肩章的最高階級是少尉。藤堂注意到他們的領口,都別著一隻紅色羽毛的標誌,證明這些年輕軍官都是純血派成員。

藤堂將屋裡每張臉掃視了一圈,反手關上門,站直身體,兩隻手放在背後,用低沉的聲音吼道:全體起立!敬禮!!

幾個年輕軍官看樣子都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一下子就被震住了,不由自主的都站起來,有兩個還站的很直。

等等!那個少尉突然回過味來。我我們為什麼要給你敬禮?

藤堂指指自己的肩章說:你們在軍隊里沒學過嗎?見到長官應該敬禮。

有個准尉伸手就要敬禮,那個少尉拉住他的手,惡狠狠的看著藤堂說:我們是布里塔尼亞帝國軍軍官,你是日本居高,我們為什麼要向你敬禮?按照慣例,帝國軍軍官一嚮應該比同階級的日本軍官要高兩級才對。這是什麼該死的不平等慣例簡直是恥辱。藤堂的火也上來了,只是在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聲音也舒緩的很:我不知道什麼慣例,我只知道我的階級比你們高,你們應該向我敬禮。而且,我想知道剛剛罵我是日本猴的是誰,在背後辱罵長官必須受到懲罰。

少尉彎腰將手裡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捻滅,煙頭被他重重的捻成了直角,藤堂知道這是要打架的信號,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如果這些小軍官們老老實實被他教訓一頓固然解氣,只是那樣沒那麼痛快,他正期待著大打他一場。

捻完煙頭的少尉挑著眼睛,兇巴巴的朝著藤堂走過來,他比藤堂要矮上半頭,不過背後有那麼多兄弟撐著腰,他感到自己這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是我說的,怎麼樣?日本人和日本猴都喜歡泡溫泉,這不是共性嗎?從生物學角度來講,如果兩個物種之間有某種共性的話,那麼它們很可能源於同一物種。既然你們和猴子都喜歡泡溫泉,那我認為日本人很可能就是由日本猴進化來的,因為沒有進化完全,所以你們身上還保留著一定的祖先習慣,我說的夠清楚了吧?猴子先生嘴上說著,倒霉的少尉先生還伸出他倒霉的右手,兩個手指捏住藤堂左肩章上的一顆星,大概是想扯下來。

少尉捏著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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