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episode 21 魚乾鹹鹹的好好吃。

JF軍將官們列席的貝魯塔城,城主室。

敗軍之將加姆傑夫額頭平貼地面跪伏。

所有責任都在規劃作戰、執掌指揮的自己身上。原本有機會打住。收到亞爾達調動的情報時,應該停止作戰進行縝密的調查才對。

加姆傑夫後悔不已。一切都化為烏有了,今後迪納肯定會掌握主導權。

「屬下加姆傑夫受公主之託帶兵出征卻落得這種下場,實在無從辯解。屬下已經下定決心接受任何責難,為了維持紀律,請嚴加處分屬下。」

「加姆傑夫,你錯了,執行作戰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們勇猛奮戰,你的責難也是我應該背負的責難。今後也請繼續協助我,千萬不要太早下定論,因為戰鬥還會持續下去。」

「公主,這樣無法維持士氣,在這種時候一定要貫徹賞罰分明的原則。請處分屬下吧,無須同情敗軍之將!」

加姆傑夫求情般訴說,他下定決心要以自己的死抵銷貝魯塔派的失分。

知道這一點的迪納幫加姆傑夫緩頰,想做一次人情給他們。

作戰本身失敗了,卻成功對王都造成影響。因為王國軍今後非得調派防衛戰力到裘洛斯。

「加姆傑夫閣下,只戰敗一次就拋棄生命太荒唐了,這場解放戰爭只有一種勝利,就是打倒苛政者,解放國民脫離苦難。今後依然需要你的力量,我迪納由衷懇求,請為JF軍提供助力。」

迪納牽起一直低著頭的加姆傑夫。

這一切都是作戲。即使沒有派系鬥爭,為了向周圍宣傳依然需要演戲。

這麼一來,加姆傑夫與其一派會暫時安分,迪納打算在這段時間盡量削弱貝魯塔派,完成這項工作之後就解決加姆傑夫。這個人腦筋轉得快因而比別人棘手,不能扔著不管。即使打倒王國,要是前王國派系橫行霸道,打這場解放戰爭就沒有意義,必須在串通王國南部的同時迅速執行這項計畫。

最重要的是,眾人意志必須在艾兒圓拉底下完全統一,因為奪回王政之後非得一鼓作氣推進改革才行,無暇進行愚蠢又無意義的派系鬥爭。

艾兒圖拉詢問迪納:「軍師,殺害我們許多同志的『死神』究竟是什麼人?波魯爾、波傑克、哈斯堤,他們都是勇敢可靠的人,我至今依然無法相信他們會被輕易打倒。」

「……王國軍中校雪拉·札德,她似乎是率領騎兵隊,不滿二十歲的女軍官。依據投降者的說法,她是主動參加王國軍的徵募、誤入歧途的可憐人,大概是沉溺於鮮血,在殺戮中得到樂趣吧。或許某方面值得同情但是不能繼續坐視下去。」

迪納內心湧現沸騰的怒意。

難以原諒的JF軍仇人,一定要在下一場戰鬥解決掉。她的驍勇確實是威脅,但終究是只會突擊的女人,只要設下陷阱層層包圍肯定能打倒。

等到雪拉被大卸八塊,迪納的昏暗怒火才得以平息。

「死神」正面否定迪納身為「軍師」的價值。緻密規劃的戰略不能被個人的暴力擊破,他絕對不認同這種事。

「……不滿二十歲的少女,短短數年就晉陞到中校?實在難以置信,難怪會被稱為『死神』而令人畏懼。」

貝弗魯茲摸著白鬍子低語。

「『死神』的事情請交給我迪納處理,我一定會為同志們報仇雪恨給各位看。加姆傑夫閣下,到時候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加姆傑夫沉默片刻,最後深深低頭表達理解之意。

「謝謝你加姆傑夫,今後也要麻煩你了。所以迪納,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艾兒圖拉問完,迪納稍做停頓之後回答。

「是,嚴冬即將來臨,在這段時間整備戰力,先讓勢力範圍內的民眾生活穩定下來吧。幸好敵將夏洛夫貫徹防守方針,基本上不會主動出擊,即使揮軍前來也容易牽制,因為雪會成為我們強力的防壁。現在要召集同志、進行訓練,對世間廣為宣傳我們的大義。」

富國強兵,JF軍現在的方針正是這四個字。在戰力耗損的現在,迅速累積實力為第一優先。

「那麼,我們要等到春天來臨再進軍王都是吧?」

「是的,支援我們的帝國似乎正在攻打王國西北部的瑪德洛斯地帶,即使冬季來臨,王國軍也沒有歇息的一天。」

尤里鄔斯皇太子點頭回應這番話。帝位第一順位繼承人艾雷克皇太子正率領十萬兵力遠征。

艾雷克率領的帝國第一軍團,正在和守備帝國東北部威魯斯地帶的第七軍團共同進攻。

艾雷克是尤里鄔斯的親哥哥,也是父王看好的優秀人物。凡事處理得圓滿周到,又擅長掌握人心。等到這場遠征成功,他的立場與地位將更加穩固吧。

不過現在的尤里鄔斯在JF軍找到歸宿,所以他毫不在意。

「吾兄艾雷克一定會打下瑪德洛斯,他們布陣威脅到王都時,迦南的守備也肯定會變得薄弱,我們現在最好養精蓄銳等待良機。」

尤里鄔斯說完,艾兒圖拉用力點頭。看向列席的將官確認,沒人提出異議。

回到自己房間的迪納立刻著手工作。該做的事情很多。時間越多越易於拉攏各方勢力,下次攻打迦南時要確實打下。

不過對手是夏洛夫,大概會被迫長期抗戰。冷靜又腳踏實地的那個男人,基本上不會中計,因為他自負並確信只要堅守就能保住迦南這個要衝,而且這是對的。

不過JF軍希望能引出王國軍深入進攻,然後各個擊破。

(……差不多該請夏洛夫元帥退場才行。雖然對不起他的老友貝弗魯茲將軍,但現在無暇顧及私情)

他已經播種,之後只要引導種子發芽就好。這是迪納最擅長的策略。

迪納揚起嘴角開始書寫密函,對諜報員下達指示。

成功防衛裘洛斯的亞爾達混合師團與雪拉騎兵隊,依照夏洛夫的指示前往王國西北部。

王國西北部,對抗帝國最前線的瑪德洛斯地帶。從這裡往西是帝國的威魯斯地帶,雙方在漫長的歷史中對峙至今。

在迦南地帶,夏洛夫進駐羅夏納庫要塞,巴魯波拉守備前線,拉魯斯後退防守裘洛斯要塞。

冬季不打算主動引戰,所以讓多餘的士兵回到王都。這也是因為士兵們累積了疲勞與不滿,此外後勤站也難以運作,冬季進攻並不實際。

巴魯波拉執意主張進攻,但夏洛夫表示風險太高而駁回。

亞爾達立下擊退敵方偷襲部隊、從側面攻打敵方主力的優秀戰果,卻沒獲准恢複上將階級。

夏洛夫上奏要求恢複上將階級被駁回,王室只告知亞爾達期待他下次的活躍。

意氣消沉的亞爾達,認定接下來更須努力而發憤圖強,提振士氣。

雪拉的晉陞也沒有下文。王室覺得晉陞到上校終究太過火,要求「暫緩」。

擔憂的是宰相法魯薩姆。沒見過的人一步步迅速往上爬,使他感受到危機。英雄的誕生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雪拉本人毫不在意,一如往常地用餐。眼前的餐點比晉陞之類的事情重要。

雪拉正在吃的是香腸加入洋蔥、紅蘿蔔等蔬菜長時間燉煮的料理。

由於加入大量的香草,雪拉蹙著眉消化這些食物。

卡妲莉娜大喊好吃愉快地享用,所以雪拉將自己盤子里的香草分給她。

雪拉果然不太喜歡吃草類,也不喜歡苦味食物。

——王國西北部瑪德洛斯地帶的根據地,瑪德洛斯城。

「這不是亞爾達『前』上將閣下嗎?原來你還在苟且偷生啊,讓人不敢領教的只限你那張臉好嗎?哇哈哈哈!」

亞爾達一行人抵達時,出迎的是下流大笑的第五軍司令官凱利,瑪德洛斯。

凱利得意地拍打自己剃得漂漂亮亮的三分頭,邀亞爾達坐下。

亞爾達憤慨地粗魯就座,以直衝天際般的音量毫不客氣怒吼:

「你唯一沒資格說我的就是長相!你這個陽剛禿頭!」

「這樣戴頭盔比較輕鬆,你遲早也會懂的,前提是你的腦袋到時候還在!哇哈哈哈!」

凱利一笑,室內的軍官們也跟著發出笑聲。他們都是凱利欣賞的勇敢男子漢,洋溢著戰到最後一刻的氣概。

第五軍是只以瑪德洛斯當地人組成的異質軍隊,他們絕對不會向帝國投降。

「你、你們這些傢伙,侮辱我也要適可而止!我專程帶援軍過來,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個個都瞧不起我!」

亞爾達憤慨拍桌,臉紅得像是煮熟的章魚。

「哎,亞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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