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白 052-056

052

發生了什麼事〜!

052!

章節編號一個晚上跳到變兩倍!

終究會在意吧!

不行不行,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我睡著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

到底是經歷多麼浩瀚的冒險,才會一下子跳過二十五個章節!

相常於一本小說分量的劇情沒有交代!

「…………」

總之,這種胡鬧的上帝視點先放在一旁,如今我終究覺得事有蹊蹺了。

廢墟床鋪的狀況,還算是可以解釋。

自己苦心親手打造,充滿手工感的那張床令我產生親切感,這種情緒會強化床鋪的舒適感令人睡得香甜──或許我內心多少有這種感覺吧。至於我能在戰場原同學家睡得香甜,也可以解釋成前一天曆經外宿廢墟的嚴苛考驗形成動力使然。

這兩種說法看似矛盾,合起來看卻不是無法令人認同。

就像是拿破崙那兩段軼事一樣。

……我幾時想到皇帝的這種小故事,這一點暫且不提(不像我會有的想法)。

可是,躺在阿良良木的床上熟睡?

我做得到這種事?

不只是前一天的疲勞完全消除,而且心如止水?

這種事,絕無可能。

雖然這麼說很丟臉,但我鑽進被窩之後就緊張起來,換個不知羞恥的說法就是興奮不已,完全無法入睡。

我親身體驗戰場原同學「無法以父親被褥入睡」這句話,基於這個意義,昨晚肯定會是睡得最不舒服的一次,何況我現在穿著阿良良木的睡衣。

換言之,宛如以全身感受著阿良良木。

要是這樣還能安眠,我身為女生的那一面已經永眠了。

即使形容成沒能入睡過於誇張,我也應該睡得很淺才對。

然而……這種爽快感。

清爽的早晨。

很明顯是異常狀態。

明顯奇怪,明顯詭異。

明顯怪異。

「……嗯。」

我緩緩起身,檢查自己的身體。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肯定會留下痕迹。

是我多心嗎?

單純只是我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神經大條?還是並非如此?

能夠釐清這個疑點的證據,肯定留在某處。

而且我立刻就找到了。

首先,我借穿的這件阿良良木睡衣,先不提睡衣染上我的體味,但我隱約聞得到泥土的味道。

要是講「泥土的味道」不好懂,講「戶外的味道」或許比較好懂。

「……我在睡著的時候跑到外面?」

就像夢遊患者那樣?

我低語彎曲身體,就像是擺出沒教養的盤腿姿勢,進行慢跑前的伸展操,順便調查雙腳──主要是腳底。

然而,腳底什麼都沒有。

二十三點五公分的腳。

很漂亮。

「可是……」

此時,我的目光投向阿良良木書桌(雖然這麼說,這張桌子應該是最近才開始用來讀書應考)上的濕紙巾盒。

位置果然和昨天不一樣。

大約差了三毫米。

我下床看向書桌旁邊的垃圾桶,正如預料,裡頭有幾張用過的濕紙巾,而且沾滿沙土。

我抱持著某種預測,看向自己的手。

雙手和腳底一樣乾凈美麗,然而指甲縫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殘留著些許臟污。

相當狂野的彩繪指甲。

「俗話說,犯罪證據殘留在指甲縫……不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如此說著前往窗戶。

雖然並不是一定從窗戶外出,但依照黃金周的記憶,應該不會刻意循規蹈矩從走廊下樓打開玄關大門外出。

從最近的出口──窗戶做為離開路線,是最為合理的選擇,而且這個推測歪打正著,窗鎖是開啟的。

昨晚上床就寢之前,我當然有確認窗戶上鎖,曾經被戰場原同學責備成那樣,當然會在這方面謹慎一點,如今卻是這種狀況。

換句話說,某人在我睡著的時候打開窗鎖,既然房內只有我,打開窗鎖的人只可能是我。

「先不提是否有犯罪,不過好像逐漸被名偵探逼上絕境的犯人。」

不過,推理小說里的犯人,應該不會到處留下這種明顯的證據。如果是這種狀況,名偵探福爾摩斯應該也提不起勁,而是扔給蘇格蘭場的警員們辦案。

犯人是貓妖,這種案件或許意外適合傳統風格的名偵探處理──我如此心想。

我宛如要找出最後的鐵證,回到床邊拿起枕頭。

這是阿良良木的枕頭。不過這件事和本次事件無關。

只是一下子也好,只要我變成「那樣」的時候有躺過這張床……

「……有了,決定性的證據。」

我從枕頭捏起一根頭髮。

頭髮是隨時生長替換的東西,所以不問男女,任何人睡覺時都會脫落幾根,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問題在於我拿起來的頭髮是「白色」。

白髮。

不對……應該形容為白毛?

是的,不是人類的頭髮,類似動物的體毛……

「原來如此……我又變成障貓……變成BLACK羽川了。」

雖然不願相信,也不願思考這種事,但是既然證據確鑿,逃避現實也沒有意義。

總不能像是文化祭前日的那次一樣,直到頭上直接長出貓耳都不肯承認……我想到這裡驚覺不妙,以書桌上的鏡子確認。

不要緊,沒長出來。

還沒長出來。

……雖然這件事和現狀完全無關,不過阿良良木總是在書桌上擺一面鏡子,令我覺得他或許意外自戀。

好怪的男生。

好了,不提這件事。

「不過整理一下就發現,不只是貓耳,和上次或是上上次相比,各種細節都不一樣。不只沒有頭痛做為前兆,還能在沒有阿良良木的狀況下復原,所以……」

接下來單純只是推測。在廢墟過夜的那時候,以及借住戰場原同學家的時候,我肯定都產生了「BLACK羽川化」的現象。雖然只是推測,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因為以這種方式,才真正能解釋這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然而……恢複了。

我恢複成我了。

「是因為已經習慣變成BLACK羽川嗎……就像是阿良良木能夠充分運用吸血鬼的不死特性那樣。」

不死特性……

不知為何,這個詞似乎也隱約牽動我內心某處……不,這種感覺很模糊。

我睡著的時候,真的發生了某些事情。

確定發生了某些事情。

某些非常重大的事情……

「……不過,我大致能想像自己為何又變成BLACK羽川。」

住家的火災。

只有這個可能。

因為BLACK羽川是我心理壓力的具體呈現,會代為背負我無法背負的情感,是我檯面下的人格。

「應該不是再度為了宣洩壓力作亂……不然就會留下更顯眼的痕迹了。」

不過,這是我基於個人期待的推測。

無論如何,自己的記憶出現空白,令我感到不自在。

「傷腦筋……這份壓力,也可以請BLACK羽川代為承受嗎?」

我說著這樣的玩笑話,開始換裝。

逃避現實沒有意義,即使確定我又會化為BLACK羽川,實際上依照現狀也無計可施,而且我必須去上學。

理應找阿良良木或忍野先生商量,但他們都不在。

以住家失火的心理壓力為藉口再度缺席──我並不是沒有這種念頭,但如今已經確定這份壓力扔給自己以外的地方了,所以我不太願意做出這種事。

而且說真話,我想詢問神原學妹昨天是否有見到阿良良木,確認阿良良木是否平安。我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與郵件網址,想問她就只能當面詢問。

「也可以透過戰場原同學間接打聽……不過戰場原同學很敏銳,她或許會察覺到我再度化為BLACK羽川。」

不。

以她的能耐,或許早已察覺了。

而且總覺得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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