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噗唔喔喔喔喔喔!」
雙手合在一起的瞬間,久遠口中吐出了鮮血。
原先以為血會飛散到吃完中華涼麵後的矮腳桌上……但聖歌用展開成擂缽狀的魔力接住了她的血,小心謹慎地放入燒杯中。
與神戰鬥之後已經過了兩周,學校也已進入了暑假。房子破損的地方,全都由神修復完畢。
久遠縮著黑翼,垂頭喪氣地說:
「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不習慣自己身為惡魔這件事,又習慣性的做出神聖舉動了呢……」
春太拿起衛生紙擦拭乾妹妹的嘴角,一邊說道:
「不過久遠,要是你不早點習慣的話,可是連跟大家一起出去吃飯都沒辦法喔。」
要是在店裡說出「我吃飽了」的瞬間吐血的話,那也太不自然了。
「說完『我吃飽了』就吐血也不會讓人感到不自然的,大概也就只有在河豚料理店了吧。」
「河豚料理店的店家,會以為裡面還留有毒素而感到害怕吧?」
由於會讓店家感到困擾,還是別這麼做吧。
不過因為家裡很窮,也沒辦法去那種地方就是了……當春太這麼想著,沙枝看向聖歌說道:
「聖歌姊,你為什麼要把久遠學妹吐出來的血放進燒杯里呢?」
「因為我想測量一下,惡魔的吐血量平均一次是多少。」
對春太告白結束之後,在他的面前,聖歌都會以姊姊模式的語氣來說話。先前強迫她一定要用惡魔王口氣的別西卜,似乎已對此做出了妥協。
乾姊姊以認真的眼神看著燒杯上的刻度,
「在我們的結婚典禮上,會穿著新娘禮服……並在神的面前進行誓約之吻對吧?」
「是、是啊……」
沙枝的臉上染起了紅暈。明明是惡魔王,但這卻是聖歌的夢想。
「大概是兩百毫升呢。」說完這句話後,聖歌繼續發言:
「我在想,我因為神前之吻而吐出來的血,春太能不能用嘴對嘴的方式將它喝下去。」
「這個在別的意義上,也可以算是舌吻呢……」
坐在表情僵硬的沙枝身旁,「畢竟在結婚典禮上可不能沾染鮮血吶。」春太點了點頭這麼說著,
「沒問題的。我會把聖歌姊吐出來的血,以及久遠吐出來的全部喝下去給你們看。」
做出像是男子漢的發言後,他低下了頭,
「不過接下來跟沙枝同學接吻時,或許我會把血全都吐到她嘴裡也說不定……」
「要是有四百毫升的鮮血灌進我嘴裡,我肯定會翻白眼的喔!」
這將會是三名新娘扭曲得嚇人的結婚典禮。
沙枝將弄清楚是九十六公分的的巨乳放在矮腳桌上,說著「真是的……」嘆了一口氣,
「春太,麻煩你要預想好血會灌入我的嘴中,在喝下鮮血之前先讓胃清空喔。」
「你是打算忍下來嗎!」
當他們在討論與扭曲的未來相關的話題時,久遠躺了下來,將頭靠在春太的大腿上。
「就算沒有在神的面前許下誓雷,哥哥大人跟我……不管是健康的時候、生病的時候,都會一直一起。至今為止是這樣,從今以後也是。」
「久、久遠……」
久遠向上看著胸口發熱的春太,微微一笑,
「沒錯……在我窩在家裡的時候也是,製作哥哥大人等身大人偶的時候也是,全裸進行跟蹤的時候也是……」
「你根本沒有健康的時候啊!」
基本上都已經成為病態了。
聖歌苦笑了一下,拍了拍雙手,
「好了好了,今天可不能又過得太過悠哉……大家一起整理善後吧。」
「好——」三人這麼回答後,將餐具拿到廚房裡。
春太拿起海綿,技術純熟地清洗著盤子與筷子。
「下午開始,我稍微做點法力新技巧的特訓好了。」
「哎呀,好久沒見到你這麼做了呢。」聖歌一邊用水清洗盤子,抬頭望向他,
「不介意的話,無論要試多少技巧,我都能擔任你的練習對象喔。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個惡魔嘛!」
春太點了點頭。
「好,那麼等等就去洗澡,並鋪好棉被吧。」
「咦、咦咦?咦咦——!」
聖歌臉頰泛起紅暈,手中的筷子掉了下來。
「因為我要做的,是將法力集中在我的利維坦上的練習吶……」
「我可不要當你突破處女膜的練習對象喔!」
正式進行的對象就是久遠了。
「我我我、我也真是的,說什麼處女膜……」這麼說著,聖歌整個臉紅了起來,用翅膀遮住了雙眼。看著這個場景,春太感到一陣溫暖。
將玩笑放在一邊,四人來到涼爽的地下室,開始進行徒手、魔力的訓練、寫暑假作業,並且進行新農作物的培育實驗等等。
久遠在變成惡魔之後,穿上春太拚命修復完成的制服前去學校,參加了期末考,由於黑翼的大小能夠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調整,總算是將其塞進衣服當中藏了起來。
結果並沒有任何一科不及格。或許是休息的這段期間,大家教她功課的這件事起了作用吧。
從暑假開始,久遠偶爾會由春太傳送至地獄,在惡魔們面前進行「公演」。無論是煙火還是人偶秀,都因為那龐大的規模而大受歡迎。提到惡魔們的喝彩聲時,久遠似乎真的相當開心。在培育實驗最後選出的番薯,也開始在地獄各地耕種,目前的生長狀況似乎還頗為順和。大家在反覆嘗試後所整理出來的指南,似乎有效地發揮了功能。
聖歌接連不斷地提出地獄改革的對策,而在今晚所舉辦的活動,也是其中一項。
就在春太他們從地下室走出,在廚房與起居室進行準備的時候,外頭傳來了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
「久——遠!在晚上的餐會之前,跟餘一、起、玩吧!」
春太一邊打掃起居室,一邊說道:
「久遠,神在叫你喔。」
「我才不要。因為就是那個女孩子,把我給殺了……」
這是什麼對話啊……正當春太這麼想著,神咚嗒咚嗒地跑進了起居室。
跟兄弟姊妹三人戰鬥時的倦怠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的眼神就像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閃耀蓍光芒。原先長得拖地的金髮,也剪到了及腰的位置。由於出現了名為久遠的強敵,據說她從整天沉浸在酒精的家裡蹲中脫離,重新開始鍛鏈天力。
「不要隨便進來啦,這可是非法入侵喔。」
「余可是神吶,人類的法律是束縛不了余的。」
她的發言多少也算正確吶……當春太這麼想著,神輕輕地拉了拉久遠的黑翼,
「久遠,跟余決鬥吧!余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喔!」
「哪邊?是在後山之類的嗎?」
看著似乎感到相當麻煩的久遠,神將雙手大大地張開,
「是在木星與土星之間!那邊的話,就算余跟你進行任何衝突,都不需要擔心會把大行星給破壞掉!」
「算了吧。我啊……是個懶得出門的人。最多就到月亮上就好。」
把懶得出門這句話用在最多前往月亮的距離,久遠恐怕是第一個吧。
「吶——久遠——」面對糾纏不休的神,久遠將右手伸向她……手指上冒出了無數的魔力觸手,將她束縛了起來。雖然觸手相當用力地勒緊了她……但神卻仍然笑容滿面,
「唔、唔喔!多麼強大的力量啊!果然就只有你才能消除余的無聊!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明明被觸手束縛卻大笑著的幼女,這還真是相當危險的畫面。
(話說回來,我也曾經在海邊受到觸手的攻擊,無論是身心都整個屈服了吶……這樣,我算是被久遠調教了嗎……)
當春太將正被觸手襲擊的幼女與自己的模樣重疊在一塊,沉浸在夏天的回憶時……
「哥、哥哥大人,你為什麼會一直凝視這邊呢……該不會,你其實喜歡幼女吧……?」
「不、不是啦,這是誤會。」
瞪著辯解的春太,久遠的黑髮像蛇一般地扭曲了起來,「『猶如河川的流動一般,平靜……』」並開始進行詠唱。
這個該不會就是將神打倒的「斷罪的煉獄〈羅剎皇后〉」吧?
看著咯噠咯噠地顫抖的春太,久遠朝他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