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話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喲!朵庫蘿!

★1★

「唔嗚嗚」

在不由自主逸出的嘶啞呻吟聲中,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

襲擊我的是引起全體關節的哀嚎、宛如被下了劇毒般的劇烈疼痛。

「嗚噶!!」

這股疼痛使得睡夢中的我的意識在瞬間清醒過來,從混亂中坐起來的我的腦袋主觀地掌握住目前的狀況。

「唔噶噶噶噶!!」

我的身體被塞進了一個連翻身都無法辦到的狹小紙箱里,手腕被反綁在身體後面,腳踝也完全被固定住。周遭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由於嘴巴也被膠帶封住,以致於:

「狗噗啪(救命啊)」

即使叫喊也只是含在嘴裡的模糊聲音。

我和紙箱之間的空隙塞著揉成一團的報紙。依我目前的狀況,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除了「綁架」以外就是「打包」了。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兩個露露提耶成員的影像;一個是頭上長角、睡眠不足的天使莎芭多,一個是看起來像十九歲、實際年齡只有九歲的軍裝天使莎庫蘿。

「狗(救)、狗噗啪(救命啊)!!」

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心臟大膽且不規律地跳動。身體完全陷入緊張狀態。一定是最近都沒有出現的兩人乾的,目的是把我劫持殺害。不趕緊逃出這裡的話,我將永遠無法了解這個世界的精彩與美麗,只能帶著對於靜希的單戀,宛如春夜的一場夢般消失不見!!

「唔哦哦哦啊啊啊啊!!」

我忍痛咬緊牙關,肩膀幾乎用力到快脫臼地在紙箱里掙扎。地扯斷手腕上的膠帶,以恢複自由的雙手貫穿紙壁的我,像是脫皮似地從紙箱里掙脫出來。

「奴哇啊啊!哈、呼」

膠帶和報紙沾滿全身,放眼環視周圍的我所看到的光景是

「啥!?」

上小學時所買的書桌和書架、壁櫥的紙門、睡得一團亂的棉被和平時一模一樣,這裡是我的房間。

倘若被『天使神域戒嚴會議』抓走的話,我應該早就不在自己的房間了才對。

「那麼,我怎麼」

在射入房間的潔凈晨光照耀之下,我一一地檢視房間里的物品。

「會在紙箱里呢?」

最後,我終於發現了直到剛才為止、像具棺材一樣把我包裝起來的紙箱上頭所寫的文字。

『聯合國』收

這、這並不是『天使神域戒嚴會議』所乾的好事。因為莎芭多或莎庫蘿都不會做出將我打包起來,寄到聯合國的事情。

「今天,就是今天」

我在恐懼與憤怒的激憤濁流翻弄之下,一副想揍人的模樣來到壁櫥前。

「我絕不饒你!!」

拉開紙門。

這種毫無意義,但卻足以致命的事情肯定是那個笨蛋天使做的!

「啊啊!」

壁櫥上層的一位美少女,因為紙門突然被拉開而大吃一驚地回過頭來。

「阿」朵庫蘿似乎正準備脫掉睡衣長褲,所以采跪立的姿勢背對著我,睡褲已經拉到膝蓋的地方!

「阿、阿櫻?」

一如往常的骷髏頭圖案。

「糟了!這也是陷阱!」

「呢唔唔唔唔!!」

朵庫蘿發出了與那身材過度相配的嬌滴滴蘿莉尖叫,揮起長滿尖刺的鋼鐵球棒「伊斯卡利伯」向我橫掃而來。

我那斷裂飛出的上半身地把窗戶玻璃撞得粉碎。

有如鐵餅一樣的上半截身體,在劇烈旋轉的同時與電線杆的高壓電纜激撞,然後在一陣紫色電光的包圍之下開始炭化。

「哎呀!阿櫻危險了!」

朵庫蘿急急忙忙地把脫到一半的褲子重新拉上,同時從壁櫥向外一跳!專心一意地揮起淌著紅色血滴的狼牙鐵棒。

嗶嗶嚕嗶嚕嗶嚕嗶嗶嚕嗶~

魔法道具「伊斯卡利伯」所蘊釀出來的的魔法光芒包圍了我的上半身,將炭化的組織更新還原,飄呀飄地直到與房間里的下半身緊密結合之後,我才安心下來總算在天使力的作用下回覆原狀。

朵庫蘿跑向一聲不吭、仍然獃獃地躺在原地的我說道:

「對、對不起,阿櫻!我以為!」

只是以為、就將我撲殺了?

「不,我才應該說對不起呢。是我不好,沒先敲門」

我搖搖頭,提出問題:

「朵庫蘿,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一下」

「什麼事,阿櫻?」

「你為什麼用布膠帶把我捆起來還打算寄到聯合國去?」

「人家想讓聯合國的人嚇一跳嘛!」

「聯合國的人」

對於朵庫蘿的回答,我只能報以無力的微笑。

「聯合國的人肯定會因為驚訝過度,而把這種行為當成是朵庫蘿對於全世界的一種全新形態的挑戰然後,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塞進紙箱里,讓我遭受到這種藐視人權之待遇的理由!!(後半段有些發怒)」

朵庫蘿毫不畏懼地對著發怒的我說道:

「這個嘛因為是處罰遊戲呀。」

「我為什麼非得接受這種處罰遊戲不可呢?」

她以諄諄善誘的語氣溫和地回答道:

「阿櫻玩五賽羅十連敗了對吧?」(註:所謂的五賽羅,指的就是朵庫蘿所發明的『五色奧賽羅棋』的簡稱。她昨天晚上突然拉著我玩。)

「所以要進行處罰遊戲?」

「嗯!」

「唉,有些話我一直、一直很想對你說。你發明的古怪遊戲『五賽蘿』是兩人對戰的遊戲沒錯吧?」

「嗯!」

「可是棋子的顏色一共有五色吧?」

「嗯!!」

「這就對了,根本不合理嘛!!為什麼棋子是奇數呢!?更何況朵庫蘿一個人佔了四色,而我就只有一色!?這種條件就算是羽生名人(註:日本將棋界最高段位棋士羽生善治)也絕對贏不了啊!簡直就是欺負人嘛,實在太欺負人了!?」

「就有你這種輸了就怪規則不好的人呢。討厭討厭」

雖然有股很想用食指戳進朵庫蘿深綠色大眼睛裡的衝動,但因為朵庫蘿反擊以致於雙眼被打穿的影像在腦海里掠過,所以我立刻中斷了這個念頭。

「既然如此,那下次換我拿四色。沒錯!!然後給朵庫蘿一色!就這麼決勝負吧!!」

「不准你說五賽羅的壞話!」

朵庫蘿緩慢地把伊斯卡利伯放在我的腿上。

「媽呀啊啊哎喲!!拿開、拿開!!不趕緊把那支棒子拿開的話,骨頭就要被壓斷了啊!!我沒有說五賽羅的壞話啊!?沒有嘛?朵庫蘿只要一有事情不順自己的意思就會立刻變成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阿櫻並不是一個人活著阿櫻是因為有很多人的支持才能活到現在啊!?但是,阿櫻對於這一切卻完全不去了解!」

「隨你怎麼說都好,請你趕快把伊斯卡利伯拿開!!求求你了!!」

★2★

我邊搔著肚臍邊來到一樓。算了,再不學會在拉開紙門前先敲門的話,身體恐怕就不保了。

我和平常一樣經過廁所進入廚房。然後在微暗的餐桌上面,發現用保鮮膜包住的飯糰。

「奇怪?」

家裡面之所以陰暗是因為窗帘都拉上了。不必看月曆也知道,今天是禮拜六、放假日。平常的這個時候,爸媽應該都在家裡才對。

但是,今天的一樓卻空蕩蕩地寂靜無聲。

冷颼颼的空氣迎面撲來。

「阿櫻,怎麼了?」

下樓的聲音傳來,出現的人是朵庫蘿。

「家裡好像都沒人在」

我一面窺探著同樣空蕩蕩的客廳,一面回答朵庫蘿。

轉頭一看,朵庫蘿已經換上了海軍藍的運動衣加牛仔裙的休閑裝扮。只不過運動衣的尺寸太大,以致於好像肩膀一縮,上衣就會整個滑落似地又松又垮。因為那件運動衣是我的呀,朵庫蘿。

「沒人在家嗎?」

朵庫蘿光著腳啪噠啪噠走到餐桌旁,把手伸向飯糰。

「啊、阿櫻,你看你看!」

然後向我招手說道:

「有一封信喲!」

朵庫蘿所指的東西就在餐桌上面,飯糰的旁邊。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那裡放著一張利用傢具傳單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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