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亞,沒事吧?
什麼?我活得好好的。
冷靜一點了沒?
冷靜下來了金頭髮妖怪走掉了。一定是回金頭髮的國家去了。
那就好。
這裡是哪裡?好黑,我什麼也看不見,好冷哦。這裡安全嗎?
我們在天花板上的閣樓里。呃,其實不能叫做閣樓啦,只能算是屋頂下面而已。沒有樓梯可以爬上來,所以歹徒也沒有發現這裡。
你還真了解這間房子。現在就算你說這房子是你蓋的,我也不會吃驚了。
那真是多謝了。對了,這裡又暗又窄,你不怕嗎?剛才的槍聲把害怕都嚇跑了。那幫混帳歹徒連開那麼多槍很過癮啊?害我差點沒嚇死。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嗯,就是這樣!
那我們現在呢?接下來該怎麼做?
喂,特雷茲?
嗯,該怎麼辦呢?
啊?
無線電中彈身亡,現在沒辦法對外聯絡了。
好吧,既然這樣,就改下一個計畫吧。在雪中慢慢健行到郡斯特。
只有這個辦法了嗎那還不如去湖上機場會比較近。可是
可是?
現在我們出不去了
呃?
跟剛才相反啊。這下子,我們很難避開他們的視線,離開這棟屋子了。
怎麼會這樣!
我剛在想,我們做的事情可能曝光了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全力沖向機場就好了
喂!特雷茲,你不可以喪氣啦。
可是
不可以失去希望!說不定女王陛下現在正一個人對抗那些歹徒呀!
那要怎麼做?
這個嘛,呃比方精神上的鼓勵?你想一想嘛。
別問我啦
※此版本跟輕之國度錄入組完全沒有關係※
不,我還是叫你的名字好了克蕾兒。克蕾兒.尼希特。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里沉寂了將近十秒鐘。菲歐娜和勞里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盯著對方。
先動的人是艾柏。
讓她坐下。
他向菲歐娜身後的卡庫下達命令。卡庫將椅子拿起又放下,弄出聲響。
菲歐娜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勞里也是。
領隊,別中了女王的激將法。
艾柏的一句話,讓勞里嘴邊又浮現笑容。
說的也是。現在控制場面的人是我。
她答道,繼而轉向菲歐娜:
女王。你什麼時候開始那麼想的?可別說你一開始就發現嘍。
剛才。就是在你高興地提到縱火的時候。
勞里應了一聲是嗎,接著又說:
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找機會告訴你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吧。我是克蕾兒,尼希特。就是殺了你的父母親、還對你開槍的歐文.尼希特的女兒!
克蕾兒尼希特昂首挺胸的說完這些,表情突然猙獰起來,激動地大吼:
對!就是你們兩個聯手害死的歐文尼希特!女王法蘭契斯卡!還有英雄卡爾.班奈迪!這十八年來,我不知有多麼恨你們!
噢原來如此。那我可以體會你為什麼會討厭我們了。
班奈迪的聲音里全無緊張感。克蕾兒也立刻轉為笑臉,並且回答他:是吧?第一次見面時,我差點衝上去咬斷你們的脖子,費了好大工夫才剋制住呢。
哎呀。
班奈迪被美女的微笑要得為之一愣。
關於寶物的事
不過,菲歐娜的話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關於寶物,你是不是從令尊歐文.尼希特那兒聽來的?不過,當時應該只有六歲吧。
答案既是肯定。也是否定。
克蕾兒答道,語調淡然,聽不出憤怒或憎惡。
家父始終沒有收穫喜好歷史的家父跟隨長輩和朋友學習時,隱約得知寶物的存在。也許是從前在皇室工作的人泄露,也許是自古流傳下來的說法。總之在當時還只是很籠統的。
這張地圖大概也是那時侯弄來的吧。
班奈迪說道。
應該是吧。
克蕾兒答:後來,家父實現為國家服務的願望,成為一個政治家。他與前任女王見面時,覺得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提起寶物的事。那是二十九年前。當時,列司托奇島紛爭隨時都有可能發展成東西全面大戰。家父雖然不知道這件寶物是什麼東西,還是盼望寶物公諸於世,能對洛克榭、對伊庫司托法有所貢獻。
那麼,我母親怎麼做?
菲歐娜問。克蕾兒的臉色一沉。
你的母親卡蓮西亞女王不只否定寶物的存在,更一笑置之,甚至當做完全沒這回事。可是寶物確實存在。而且她還認為家父是危險人物,背地裡千方百計阻撓他競選連任,還取消他的木材外銷營業許可證。家父失去了工作,形同被自己深愛的祖國給放逐了。
怎麼樣,很意外嗎?女王。你的母親可真了不起呀。要不是我父親在洛克榭首都被泰洛爾財團撿到,否則他差點兒沒傷心得客死異鄉。你當時才十歲,應該不知道這些事吧。
克蕾兒在最後加了一句諷刺。
可是,那也不必聚集私人部隊襲擊皇宮,還殺死那麼多人吧。
班奈迪馬上介面道。克蕾兒沒回答,自顧自地接著說:
就是那時侯。家父為了復仇,闖進皇宮拿槍要脅前女王夫婦,逼問寶物的秘密,可是他們怎樣也不肯說。甚至抓他們的寶貝女兒做為人質也就是你,結果照樣問不出來。可見那是多麼重要的秘寶、不得了的秘寶法蘭契斯卡女王,你記得當時的事情嗎?
不幸好我完全沒有當時的記憶。
是嗎那倒不錯。我就有。
什麼?
我記得父親墜樓的那一刻。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的腦袋撞在石地上的聲音。
聽見這句話,菲歐娜倒抽了一口氣。她問克蕾兒:
你當時在現場?
在啊。
克蕾兒答得毫不遲疑。
十八年前,我就在台下的人群里。六歲的我看不見陽台,所以是讓人扛坐在肩上的。
的確是如此。
班奈迪身後的艾柏應道。
咦?
班奈迪仰頭向後,倒著看艾柏那張嚴峻的臉。
那場襲擊雖然沒有達成目的,可是多虧伊庫司托法警察的無能,家父也沒有遭到懷疑。風波平息之後,家父在泰洛爾財團的支持下回到伊庫司托法政壇,也試圖藉這種方式,靠他自己的力量發現寶物就在這段期間,不知哪個白痴政客喊出愚蠢的從洛克榭獨立出來口號,所以家父舉辦那場演說,就是要推翻獨立派的論調。我為了看他演講時的威風,硬是逼艾柏偷偷帶我到現場去我好後悔!不知想了幾遍要是我沒去多好!
克蕾兒一口氣說到這兒,又補了一句:都是以前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
聽見菲歐娜喃喃自語,克蕾兒立刻厲聲反罵:
不必你來同情!女王!死去的人已經回不來了!
說完,她卻突然表情一緩: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謝。
道謝?你剛才說道謝?
菲歐娜驚訝的反問。克蕾兒點點頭。
對。當時,家父在臨死前曾經拜託你兩件事。
是的。確實如此。
一是保護家母和我。你竟然笨到老實遵守承諾,這一點讓我由衷感謝。當時家母和我的確完全不知情,直到在你的安排下離開伊庫司托法、搬到洛克榭首都之後,律師才送來家父留下的所有紀錄文件,包括這份地圖和他的遺言。在了解事情始末之後,我們開始仇恨皇室。另外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次機會。真是多謝你了,法蘭契斯卡。
被克蕾兒直呼名字的菲歐娜,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但見克蕾兒眯起眼睛又說:
你當時沒有接受另一個請求吧?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接手完成的。
故事就說到這裡。
克蕾兒如此說著,起身走到班奈迪的身後。在班奈迪和菲歐娜的注視下,向艾柏伸出手:
艾柏,把你的九mm借我。
艾柏只猶豫了一下,就從腰間掏出手槍,握著槍管遞給克蕾兒。
克蕾兒接過手槍,用拇指推開保險,一面說道:
照計畫
說時,她將槍口指向班奈迪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