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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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境。
彩如此判斷。
這是過去。
雖然毫無根據,不過彩能夠如此確信。
彩所在之處是《反轉世界》。
眼前是一名狂笑不止的少女。
而在彩身後的則是面露悲痛表情,眼眶泛淚的鬽黑。
「真白先生……真白、先生……!」
鬽黑流著淚,不舍地叫著彩的名字。
這麼說來,以前的鬽黑是這麼叫自己的。彩一邊這麼想著,忽地將注意力移轉到自己的腹部上。
只見腹部被淡紫色的劍貫穿,鮮血不停滲出。
「真遺憾啊,真白同學。你輸了。」
一名貌美得令人感到恐怖的少女,開心地笑著說道。
這是敗北的記憶。
敗退的記憶。
戰敗的記憶。
「拜拜。」
少女拔出劍。
隨即鮮血噴出,雙腿一軟,意識逐漸遠去。
啊啊,原來自己就是這樣死掉的啊。
沒有痛楚,也不覺得不可思議或者害怕。
只是看到鬽黑的淚水,心裡覺得抱歉。
「對不起。」
那是過去自己所說的話呢?或者只是現在自己的想法呢?
下一個瞬間,少女的劍斬斷了彩的首級。
■◇◆□
五月十日,星期二。
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早晨,早上七點的真白家。
「少年,早上了喔?」
聽到如蜂蜜般甜美的聲音,彩醒了過來。
「再過三十分鐘,你的青梅竹馬就要來了。」
聲音的主人——魅影鬽黑厭惡地說道。
鬽黑似乎討厭叫別人的名字,除了彩以外,她沒有叫過其他人的名字。
「……早安,鬽黑。」
彩揉著眼睛,從幾乎已經成為他睡床的沙發上坐起。或許是因為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關係,頭腦昏沉沉的。他感覺似乎做了一個夢,但是卻想不起夢的內容。
面對那樣的彩,鬽黑則是笑容滿面地回答:
「早安,今天是個很棒的早晨哪。」
「嗯……」
鬽黑拉開窗帘,陽光宣告早晨的來到。彩摺疊毛毯,目光看向鬽黑的衣著。
鬽黑今天穿的是睡衣,雖然依然是附帽子的睡衣,不過這次不是貓耳,而是兔耳。附帶一提,那是彩的姝妹在小學四年級時穿著的睡衣。
「你穿那件睡衣很好看。」
「這句話你昨天就說過了哦?」
即使如此,受到讚美還是很高興吧,只見鬽黑歡欣喜悅地轉了一圈。她的黑髮和兔耳也像是緊追在後般,隨著她翩然飛舞。
「有一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彩站起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道。
「自從鬽黑你住宿在我家之後,每天早上都叫我起床,那麼你是幾點起床的?」
星期六、星期日、星期一,再加上今天星期二,連續四天鬽黑都比彩還要早起床。
鬽黑嘴角微揚,彷佛在說明最喜愛的興趣般說道:
「我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然後就欣賞著少年的睡容。」
「……開玩笑的吧?」
彩對這出乎意料的回答感到困惑,鬽黑卻仍是面帶笑容。
「當然是開玩笑的。」
「我想也是。」
「其實是五點就起床了。」
「你在開玩笑吧!?」
「俗話訪早起」,鳥兒有蟲吃,不過這個的價值更在那之上啊。」
鬽黑頻頻點頭贊同自己說的話。
「從今天起我可能會睡不著了……」
「那是少年你自己不好。」
「太不講理了吧……」
鬽黑臉上浮現的並不是成熟穩重的微笑,而是有如孩童一般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理由為何,不過鬽黑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是有什麼好事嗎?
「為什麼盯著人家的臉看?」
鬽黑注意到彩的視線,疑惑地側著頭,就連那樣的動作也顯得稚氣可愛。
「不是啦,我是茌想你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好呢。」
「嗯……沒有啊。」
「可是你看起來似乎很興奮呢。」
鬽黑的臉頰轉眼間染上緋紅,或許是因為彩的指謫讓她感到很害羞吧。
「總、總而言之,我完完全全一點也不高興!」
喜同興?果然是有什麼好事嗎?」
「啊啊,真是的!你真的很那個耶!」
鬽黑朝彩的腳脛踢了兩下。不過並不痛。
「『很那個』是什麼啊?」
「不知道!你自己想!」
鬽黑轉過頭去不理他,看來是惹她生氣了。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
彩搔了搔頭,突然產生想去沖個澡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現在這個時間若是不開始做早餐,那上學就來不及了。
「不說那個了,你不準備早餐嗎?你要在你的青梅竹馬來之前做好早餐對吧?」
鬽黑似乎也剛好想到這件事,不過……
「『你的青梅竹馬』這個稱呼可以改掉嗎?感覺好像把她當成外人似的。」
「事實上她就是外人啊。」
「但是現在是同伴啊。」
聽到彩說的話,鬽黑的表情顯得很複雜,那表情既像困擾,又像是鬧脾氣。
「……我想不到別的稱呼。」
「就普通地叫她玉求就好了吧?」
雖說直到數天前還是彼此敵對,但現在已經是合作關係了。彩認為她們彼此應該更敞開心房一些,但難道這是一種奢求嗎?
「稱呼名字的話,那就像是朋友一樣了呀。」
這句話帶有拒絕之意。看來鬽黑對玉求——或者甚至是對匹莉卡也沒有敞開心房。這情況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也可以說是無可奈何,但是彩不想就這樣放棄。
因為他們是同伴,彼此應該互相信賴,至少彩是這麼想的。
「就算要你們馬上演變成那種關係不太可能,不過如果有一天你能和妯們兩人成為朋友,那就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彩並不是要她們立刻成為朋友,往後也還有時間,只要一點一點地逐漸相處融洽就好了。要是有一天,鬽黑也能夠叫出她們兩人的名字就好了,彩是這麼想的。
彩有如勸導般地對她一笑,鬽黑則是——
「那我去叫乳牛起床了。」
「是嗎?無視我的話啊。」
鬽黑小跑步地奔跑離去,彩愣愣地眺望著她的背影,接著便前往盥洗室洗臉。
——稱呼名字的話,那就像是朋友一樣了呀。
她那種說法,彷彿是討厭和她們當朋友似的。
因為對方是匹莉卡和玉求,所以她才拒絕的嗎?
還是說有別的理由,使她討厭和別人有所牽扯呢?
……
不管再怎麼想,剛睡醒的頭腦還是想不出答案。
「阿彩。」
四人上學的途中,走在身旁的玉求開口向他搭話。
「嗯,怎麼了?」
在彩身後,鬽黑與匹莉卡如往常般在爭吵鬥嘴。彩知道阻止她們也沒用,於是決定置之不理。
玉求用手撥弄著茶褐色頭髮,面色憂慮地說道:
「你知道最近流傳著一個奇怪的謠言嗎?」
「謠言?」
聽到彩反問,玉求語氣猶豫地對他說明。
「就是我們高中有個男學生,網羅了轉學生、學姊和青梅竹馬大開後宮。」
「那傢伙是誰啊?居然也有過得那麼好的男人哪。」
見到彩的反應好像事不關己,玉求有如指謫一般說道:
「嗯,那十之八九就是在說阿彩哦。」
「咦?……啊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看到玉求尷尬的笑容,彩才明白那是指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