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名的怪物 第五幕 正人君子的王子

1)

致公安局的光留先生

您好,

我是瞳子。

之前,您從黑髮刑警手裡保護了我的事,非常感謝!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真的是死刑……感到非常的害怕……

但是,因為光留先生的保護,我才平安地返回到了學校。

今天是想向您道謝,才發的這封郵件。

話說,這封郵件能送到嗎?

我非常擔心,如果您讀到了這封郵件,請立刻回信!

我在那之後意料之中的,被老師斥責了很久……

受到了一個月禁足的出發。

雖然我已經有所覺悟了……

但是,正好進入寒假了,說是一個月,其實也沒有多少損失。

就是很平常地呆在家裡而已。

儘管禁止外出的說……

不過呢,我覺得與以往的寒假也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正按照光留先生的建議,跟身邊的東西拍攝照片。

如果拍到好照片的話,會送給光留先生看的,屆時請再給我一些建議。

說起照片的事呢,光留先生你聽我說!

其實呢,之前我說過的,攝影部的顧問老師,您還記得嗎?

那個老師,對於我的照片,第一次表現出興趣來了~!!

很厲害吧!

是之前和光留先生在扇島相遇時候的照片。

光留先生還記得吧?

銀髮的,長得非常漂亮的男人。

不是有那麼一個人嗎?

看到那個人的照片,老師他有些吃驚呢。

「ZHENDAO。」

這麼說了一句!

認識的人?也許是呢。

也就是說,與其是對我的照片產生了興趣,倒不如說是對那個銀髮男人產生了興趣。

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超高興的!

因為那個藤間老師的改變表情的情況,是很少出現的。

僅僅這一點,我的心氣就特別高漲起來了!

我將那張照片附帶傳送給您了,請您給我一些建議。

不過是一如既往的模模糊糊的照片。

這個……

把想說的話全寫下來之後,發現變成超長的文章了。

對不起。

大概,這下應該就沒什麼該說的了。

啊!

還有一件事,與那個黑髮刑警,和好了嗎?

雖然我說這種話有些那個,但我希望你們能快點和好。

也請向他轉達我的歉意。

恩,這下該說的都說完了。

真的拖的很長了呢。

對不起,

那麼再見!

工作加油咯!

桐野瞳子

長長的雨天持續著。

佐佐山讓身體深深地陷入沙發里,伸手將香煙按進了煙頭已經推起來的煙灰缸里,一股煙霧向著天花板飄了上去。

騰起的煙霧,被排氣扇捲起,融進了黑暗之中。

真是奇妙的符號。

目光落到展開在眼前的瞳子的郵件。

追逐名叫藤間的教室去到廢棄地區的瞳子。

與瞳子被輔導的日期非常接近的標本事件受害人的發現時間。

還有,帶著血味道的銀髮男子。

前幾天,他斥責了將支配者指向瞳子的狡嚙,但是她的周圍的確聚集了一些標誌性的東西。

瞳子自身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學生這種以管理為前提的身份,可以是她最好的不在場證據。

而讓人在意的,就是藤間這個教師。

如果瞳子的話是真實的話,藤間也在被害者發現的前一天在廢棄地區里出現過。

還有,大概是叫做「ZHENDAO」的那個男子的存在。

那個男人在佐佐山看來過於異樣。全身都散發出一種超然的風格。他覺得在那個男人的眼裡,人類和蟲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分別的。

藤間這個教師,竟然會認識那種玄得不行的男人,這一點佐佐山非常的在意。

僅憑手中現在的線索,將他與標本事件聯繫起來的確過於危險。但即便如此,藤間和ZHENDAO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存在,佐佐山的內心如此思量著。

但是,到底是什麼驅使自己這樣思考,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

「刑警的直覺嗎……」

自言自語著,佐佐山不禁自嘲地笑了。

無法跟狡嚙商量。

現在完全不是那種氣氛。

他從煙灰缸里挑出一根稍微長一點的煙頭,點上火。一股燒焦的味道在嘴裡擴散,他眉間的皺紋更加深刻了。

但是,如果不告訴狡嚙而獨自調查那兩人又該怎麼做呢?擅自的行動是會斷送掉自己刑警的人生的。

但這沒什麼。

身體里充滿了放縱的情緒,佐佐山感到一陣脫力。

就這麼結束吧。

瞳子的笑容浮現在佐佐山腦海里。

也許自己的行動,是一種將瞳子的戀愛不屑一顧的行為。但是如果再猶豫的話,瞳子很可能就會有危險。

只有這一點讓他無法忍受。

手伸進沙發的縫隙里,他拽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少女用手攏著頭髮微笑著。稍微有些下垂的眼角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與這相似的照片,之前也拍了一張呢,他想到。

在取景器中微笑的瞳子,和照片中的少女重疊在了一起。

2)

「我說!」

默默地盯著顯示器的神月背後,二系的監視官青柳璃彩出聲叫道。

神月的身體變得硬直,十分尷尬地轉過身,與齊頸短髮很有彈性地垂下,目光冷冷服侍著他的青柳相視。

「在我當值的時候搞副業,你還真有膽子啊。」

說著,她按住神月的肩膀用力一轉,然後看向顯示器。

她斜眼瞪了瞪慌忙將剛才看著的文件關閉的神月,「哼——」的,在手腕上又加了一把勁。

「啊,好疼好疼,指甲……」

「讓你把藥品相關的從業者全部找出來的事已經完成了嗎?」

「是,那個已經完成了,現在馬上送到青柳監視官的終端上。」

說著,神月將屏幕上展開的若干個文件迅速整理好,傳送了出去。很快青柳左手腕上監視官用的終端就響起了電子音。

青柳大致上將傳送過來的文件看了一遍,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恩,很好。哎?你剛才幹什麼呢?別是賺取零花錢吧?法律可是禁止執行官搞副業的呦。」

說著她用拳頭在神月的腦袋上敲著。每挨一下都老老實實喊著「好疼」的神月,辯解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這可是工作,正兒八經的!」

但是僅僅是辯解無法讓青柳的連續毆打停下來,不得已神月將之前關閉的文件夾打開,展示給她。

私立的名門女子教育機關,櫻霜學園的文字顯示在顯示器上。

「櫻霜學園?你是在找女子高中生露小褲褲吧!你這混蛋!」

對於青柳(神月?)的毆打,更加激烈了。

「根——本——不——是——的!我這可是好好的,在進行標本事件相關的調查的。」

「標本事件的?跟女子學校有什麼關係?」

青柳的問題,讓神月再次硬直了。身體像一個人偶一樣靜止不動,只有眼睛飄忽不定地到處亂看。

神月執行官雖然是個坦率的好孩子,但坦率過頭就是問題了,青柳在心中自言自語著,嘆了口氣,然後捏住他的後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不過臉上卻帶著笑容。

「如果不說的話,就擊暈處理呦。」

「哎哎?慢著,這就要擊暈……話說,我們執行官姑且是有基本的人權的……」

「誒呀?你還敢在法律條文上跟我爭?」

「不,我不敢,對不起。」

你明白就好,說著她鬆開了抓著脖子的手,神月就那麼咚的一聲癱在了椅子上。

「那麼為什麼會打開女子學校的教員的資料庫?」

「是一系的佐佐山拜託我的……」

「一系的?為什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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