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雷降臨 第七章 長老議會

烈陽高照,林熙從住處走出來,明顯感覺到眾人看他時,怪異的目光。

「六大長老聚會,過了今天,我們五雷派就沒有少掌門了。」

「嘿,誰說不是?少掌門誰當不是當。誰當都比這廢物當強。」

「……怪只怪這小子不爭氣。要不是他那麼廢物,六位長老也不見得廢得了他!」

「本事沒有,還想當少掌門,誰容得了他?」

「嘿,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好消息啊。沒有少掌門,那就是誰都有機會做少掌門了!」

……

一名名五雷派的弟子看著林熙,議論紛紛。這些弟子大部分的都在潛修,平時在山上見到的不過十之四、五。但是今天,至少是平時的兩倍。連許多已經下山歷練的弟子,聽到消息都緊急的趕了回來。

林熙的少掌門身份被廢,五雷派的掌門繼承人資格立即就空缺出來。這對於五雷派中許多核心弟子來說,這可是個巨大的機會。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這就是人心!」

林熙耳中聽著這些風言風語,心中想著前面十一年的風光,此時再對比眼下的處境,不禁產生一種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感覺:「這個世界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得到人真正的尊重!」

「我暫時也不和你們計較。以後,你們遲早會知道,你們犯了個多大的錯誤!」

林熙腳下不停,一路往山巔掌教大廳走去。

五雷山上涇渭分明,依據六大長老,所有弟子分成一股一股,熙熙攘攘。看到林熙經過,都或者目露憐憫,或者嘲諷,或者幸災樂禍。

有五雷派幾位長老坐鎮,這些人倒也收斂了一些,沒有明目張胆的對付林熙。不過,長老議會之後,可就難說。

五雷派六位長老,並不全都住在五雷山上。二位在山外開闢了洞府,一位負責五雷派在世俗經營的商業往來,二位鎮壓山上,還有一位在深山中修行。

「五長老駕到!」

一聲宏亮的聲音,響徹虛空。山殿的大殿上,鐘聲長鳴。只見人群分開,一名青色道袍老者龍行虎步,在一眾弟子的擁簇下,向著山巔大步流星而來。

這名老者頭髮烏黑,精神矍鑠,雙目開闔間,電光四射,凌利無匹,好像兩把刀子一樣,插了過去,令人心生畏懼,不敢正視。

他的腳步極沉,每一步落下去,方圓之內,地面嗡嗡震顫。彷彿走過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龐然巨獸。

「參見長老!」

看到這名老者,五雷山上的弟子立即一個個低下去頭去,目露敬色,躬身行禮。

「五長老韋不平,第八重金剛境的強者!掌管五雷派所有派外經營業務,地位極高。」

林熙望著這名老者,立即分辨出來。

作為五雷派的少掌門,他是不必向任何長老行禮的。因此,在所有人躬身行禮的時候,林熙這個少掌門就顯得極為顯眼了。

五長老韋不平目光只是閃了一眼,立即注意到了林熙。腳下一踏,立即就是數丈距離,唰唰幾下,立即就到了林熙面前。

林熙只覺眼前一花,立即多了一條魁梧的人影。強大的壓力,透體而出,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爭氣的東西!」

韋不平盯著林熙,目光冰冷、鋒利,眼中的寒意令人骨髓都發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你父親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宗派大基。最後死在了凶獸山脈。如今你這個孽障,又闖下滔天大禍。你們一父一子,都不是個東西!五雷派家大業大,也容不得你們!」

林熙身軀一顫,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憎恨的情緒。記憶的融合,不代表心靈上的接受。但這位五長老卻成功的激起了林熙的殺意。

不管怎麼樣,侮辱和踐踏一個少年死去的父母親,都是林熙所深深不恥和憎恨的。韋不平成功勾起了林熙的仇恨。

「這個老東西——該殺!!」

林熙心中恨恨道。他的拳頭捏緊,發出咔咔的脆響。然而,猶豫半晌,終究還是緩緩鬆開,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殺意。

在韋不平身上,林熙感覺到了一股隱藏得很深的殺機。很顯然,他正在等待自己暴怒出手。林熙倒是有心殺了這個老東西,但力量上的差距卻是巨大的。那是一條完全不可俞越的鴻溝。

林熙心中清楚,一旦自己冒然出手,恐怕就是自取死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要收拾這老東西。」

林熙低下頭來,藉此掩飾眼中的仇恨。

看著林熙捏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韋不平臉上難掩一抹失望的神色,就好像獵物從腳下逃脫一樣。

「孽障!」

韋不平冷哼了一聲,大袖一揮,立即撇下林熙,大步流星的向著掌門大殿而去。

「鐺!——」

韋不平剛剛消失在山巔,突然又是一聲宏亮的鐘響:「二長老駕到!」

「是他!」

林熙神色一變,身軀猛地顫動了一下。

對於二長老孟鈞,林熙對他的仇恨還在韋不平之上。林熙的父親可以說,直接死在此人身上。六大長老聚會,要彈劾林熙,也是孟鈞奔走呼告,直接一手促成。

林熙有今天的處境,可以說全是孟鈞的「功勞」!

「快看!長老來了!」

人群中有人眼尖,指著五雷山對面的一座高大的山峰叫道。

「吼!——」

一聲厲嘯,群山震動。五雷山上飛沙走石,樹木搖動,氣勢驚人。什麼都還沒看到,就有一股鋪天蓋地的凶氣,彷彿洪荒猛獸一樣,破空而來,遙遙的籠罩了整座五雷山。

五雷山上頓時氣溫狂降,肅殺的氣息,化為汪洋一般,包裹所有弟子。那種感覺,就好像淹沒於汪洋大海之中,生死繫於一髮,隨時都可能覆滅。

「是那頭凶獸!」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目光驚慌。

林熙盯著對面,一動不動。只見對面山上,發出咔嚓嚓的連綿爆響,茂密的樹木紛紛被折斷,強行分出一條通道來。一道巨大的白虎一樣的東西,從山林中緩緩走出。在它背上,隱約可以看到一道人影。

唰!

那頭凶獸只在山上停留了片刻,立即騰空一躍,化為閃電一般,沿著山道向著五雷山而來。只見白影蜿蜒,眨眼之間,就越過數百丈的距離,出現在山腳。

「是虎犼!」

林熙記憶中立即跳出一個名字。

距離近了,林熙終於看清楚了這頭凶獸的真面目。這是一頭極其凶戾的怪物,毛髮極長,黑白相長,有些類似白虎,但又有所不同。它面目兇狠,體格極大,骨骼強健,趴著的時候,都比成人高出四尺多。

在這頭龐然巨物面前,人類不自覺的感嘆自身的渺小。這就是虎犼,傳說中上古凶獸犼後和猛虎雜交的後代,銅皮鐵骨,力大無窮!

孟鈞曾經深入凶獸山脈,無意中捉到的一隻虎犼的幼崽。把它帶回來,豢養長大,就是這隻虎犼了。

一隻完全成長的虎犼,巔峰狀態號稱可以力撼武道第十重雷鳴期的武者。孟鈞這隻,沒有這麼厲害,但也可以媲擬第八重金剛期的武者。

孟鈞在派內的地位,倒有大半是靠這隻虎犼得來的!

「參見二長老!」

一片片弟子躬身行禮,身體彎曲的程度比之前遇見五長老韋不平,都要厲害得多。

只見一陣狂風,五雷山上立即多了一人一獸。

「都起身吧!」

孟鈞坐在虎犼背上,目光睥睨全場。他的身軀魁武,孔武有力。雖然已過五十,但卻保養的很好。身上更有一股長居高位的威壓。

他的目光,居高臨下,緩緩掠過全場。在看到林熙時,目光一頓,陰陰一笑。立即又朝著其他地方掃過去,然後不著痕迹的收回,就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呵!長老議會,不要擋道,統統讓開!」

孟鈞突然一聲暴喝,猛夾跨下虎犼,立即電射而去,向著山上而去。半途之中,微微一折,立即沖向林熙所在方向。就好像是要借道林熙所在的方向上山一樣。

「啊!——」

虎犼從頭頂掠過,驚得一群五雷派弟子臉色發白。還沒反應過來,這頭凶獸划過十多丈的距離,向著人群中的林熙而去。

「不好!這個傢伙要對我出手!」

林熙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

孟鈞的陰險狠辣,肆無忌憚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林熙也沒料到,眾目睽睽,這麼多人看著,孟鈞就敢悍然對自己出手。

林熙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恐怕還是低估了孟鈞要廢掉自己的決心。只要能夠除掉自己,他幾乎是不擇手段!

林熙幾乎是一剎那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孟鈞是想藉助這場方式,人為製造一場事故,好讓自己喪命虎犼腳下。到時再推說是一場意外,把事情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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