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移到不遠的另一處。
這裡不是學校。
是月光的家。
月光需要回家拿一些文件,於是開啟回到家。
在學生會室開的不是直接連到他的房間,而是先到廚房。因為他口渴了。
他就這麼走進自己家的廚房。
廚房很暗。
不,整個家都很暗。
畢竟他已經三天沒有回到這裡,所有電燈都關了。
時問已經過了晚上七點。天空滿是烏雲,所以今晚沒有月光。
家裡暗得讓月光必須摸索著尋找開關。
「……早知道就應該至少把走廊的電燈開著。」
他說著伸手去開電燈的開關。開燈後家裡亮多了。他順勢打開冰箱拿出可樂,開了就喝,碳酸流過喉嚨。
「……哈啊。」
有那麼一點快感。
但快感只能維持一瞬間。每次喝可樂時月光都會想,還是第一口最好喝,第二口之後就會覺得滋味大打折扣。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想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不用沒事找事,今天一不,應該說這陣子都是一樣,事情本來就多到夠讓他忙個沒完沒了,夠讓他累癱了。
泉病倒了。
但他仍然連擔心的時間都沒有,拚命在學校架設結界。
才剛完成結界,又換笨蛋大兔失控而失去意識。
但他還是沒空停下腳步,緊接著又和全世界展開情報戰,轉眼之間八天就過去了。
明天就是登培隆·克勞利要打過來的日子。
「……啊啊,可惡,我累了。」
他又喝了一口可樂。果然沒有第一口那種感動。
他把可樂放到廚房的桌上,靠在流理台邊小歇。不,他是在整理腦子裡的思緒,確認現在的狀況。
總之這三天來的情報戰,應該可以算是進行得相對順利。
在黑守與日向的努力之下,對全世界的魔法結社也都做出了攻擊,成功散播終於要引發世界大戰以消滅所有魔法結社的謠言。
而且對也提出了提案,說正在跟登培隆·克勞利交戰,只要他們肯合作,就可以把登培隆·克勞利的地盤分一半過去。
雖然現在處於等待回應的狀態,但其實是否答應,一點都不重要。
只要對現在所處的狀況有任何誤會,那就夠了。
而且登培隆·克勞利應該也在這次的事件中,受到了相當大的損害。
登培隆·克勞利和已經瓦解的不一樣,組織據點遍布全世界。
而他們的所有據點,應該都和三天前的一樣,受到全世界的組織攻擊。
而且還收到對登培隆·克勞利的大本營德國發射了的情報。
也就是說,這問宮阪高中被具有壓倒性實力的登培隆·克勞利虎視眈眈的這種傳聞,在這八天內應該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改變。
登培隆·克勞利應該也處於必須解開全世界的誤會,還得在牽制之餘應付的狀況。
而在爭取到這種稍微有利的狀況之後,月光等人對登培隆·克勞利送出了信函。
信函的內容大致像這樣。
你們得到情報說已經瓦解,那是假情報。
仍在正常運作,連都擋得下來,而且我們也已經在評估是否要對進行報復攻擊。
但現在我們不這麼做。
因為我們的組織現在……不,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正面臨危急的事態,沒空跟其他組織起爭執。
這危急的事態就是。
根據解讀的最新斯克杜爾,得知所有的定律滅亡的日子,已經提前到二十天之後。
現在正拚命處理,所以也許會讓顯得實力下降。
但我們沒空跟你們登培隆·克勞利爭執下去了。
如果你們還要繼續打,我們就先把你們殺得乾乾淨淨,再繼續處理。
要是不想被消滅,就停止攻擊,跟我們合作。不管怎麼說,世界都將在二十天後毀滅。
但是如果你們還想爭下去,你們的世界就會在後天結束。
如果這樣也無所謂,你們就繼續打吧。
如果不想,就派使者來談和。
他們送出了這樣的一封信函。由於稿子是黑守寫的,語氣與文體應該會委婉得多,但內容差不多就是這樣。
信函是昨天送出的。
但對方並未回應。
「算了,反正我也沒在期待。」
他說著獨自笑了笑。
到頭來,這幾天來他們做到的,就是防止敵人攻擊。
以及掩人耳目。
就只是這樣而已。
最重要的工作,也就是摸索如何對抗,則完全沒有著手進行,轉眼間就失去了八天的時間。
「……看這樣子,也許真的有必要探用笨蛋大兔的提議啊。」
月光這麼說了。
所謂大兔的提議,就是留在宮阪高中,儘力抵抗到登培隆·克勞利來犯為止。然後最好是能在摸索如何對抗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強化和他們自己的力量,得到足以擊退登培隆克勞利的戰力。可說是非常樂觀的方針。
而如果沒能這麼順利,也只要用逃走就行了。
若從結論說起,留在這裡就導致他們遭到來自全世界的攻擊,被逼得根本無暇摸索如何對抗。
當然採取這樣的做法,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例如出手,但他們擋下了的攻擊,證明了對全世界的組織依然擁有影響力。
如果趁現在發出跟有關的聲明,也許就會有幾個組織相信。不但如此,甚至連都可能願意聽他們說話。
但月光也不免覺得,事到如今才告訴這些組織有什麼用。
「……都搞不定的問題,要叫第二名、第三名去搞定,也實在不太對啊。」
更重要的是,把命運交給別人這樣的想法,就讓他很不舒服。他怎麼想都不覺得這樣就能讓現在的狀況好轉。
既然如此,也就越想越覺得留在這裡沒有意義。只要留在這裡,就無法不受其他組織干涉。
畢竟這裡是大本營的消息已經被拆穿,而實力也許已經下降的消息也流傳出去了。
所以……
「……該換地方了嗎?」
他這麼自言自語。
但就算換地方,能做的事情又有差別嗎?而且放棄了能開敵通往所有世界及異次元的,真的有辦沃對抗嗎?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轉個不停。
然而不管怎麼做,現在他都完全想不到對抗的方法。
甚至到了明天……
等登培隆·克勞利發動總攻擊,到時候又想不到阻止對方攻勢的方法。
他告訴自己,陷入沉思或煩惱都沒有意義。
不管怎麼想,都沒有人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解決問題。
這個問題就連日向都找不出答案,還想得整個人都發瘋了。
月光並不認為隨便想想就能解決。
所以……
「……好,先拿文件回學校吧。」
他這麼喃喃自語。
然後一口氣喝光可樂,把空罐丟進垃圾桶,離開廚房。接著就要上樓到他位於二樓的房間。
結果走到一半,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嗯。」
他伸手拿出手機。
畫面上顯示鐵大兔三個字。
月光見狀露出笑容。
「那小子醒啦?」
大兔醒來是個好消息。他體內的力量似乎能夠讀到相當深的,今後要對抗,絕對少不了他的力量。
何況當初讓瓦解的人就是他,當然得要他負起責任。
「只是話說回來,當初慫恿他去毀掉的人就是我啊……」
他說著淺淺一笑,一路上樓並接起電話。
「是我。」
順手打開房門。
結果看到房裡很亮。
明明所有房問的燈都已經關掉,月光房間的燈卻亮著。
而且房裡還有一名少女。
是一名他並不陌生的少女。
她有銀色的長髮、倔強的眼睛,身穿登培隆·克勞利的制服,腰問佩掛日本刀,是一名穿著打扮很不平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