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們來看恐怖電影吧

獅堂最後總算是來到了Love Labo里,於是我們開始進行多了佐寺同學一起參與的「社團活動」。

「戀愛心理研究會這個社團,具體而言進行的都是什麼樣的活動?」

坐在座墊上的佐寺同學詢問坐在沙發上的獅堂。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很感興趣,畢竟我們根本沒以社團的形式進行過任何活動。所以我想好好聽她怎麼說,之後串供時也比較方便。

「基本上,我和澤渡同學會進行一些類似玩筆仙的活動。」

獅堂第一句話就脫軌演出……不,正確來說她沒有脫軌。我此刻了解到,問題出在她和我們本來就不在同一條鐵軌上。

佐寺同學到戀愛心理研究會體驗入社,如果期間無法讓她體會到戀愛的美好,我們便會被趕出Love Labo——考慮到這種情況,我以為獅堂因此有事態急迫、束手無策的感覺,沒想到這丫頭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

對她而言,我們現在要進行的活動仍不脫打發時間的範圍。這應該是她的個人化改編吧?目的是要讓治療多一些起伏變化,真希望他也能稍微將心比心,考慮一下被耍得團團轉的人的心情。

「澤渡同學老是問筆仙班上女同學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衣,讓人煩不勝煩。幸好最後澤渡同學只是被狐仙附身,沒釀出什麼大禍。」

「這哪裡不叫大禍了!根本就是最糟糕的結果!」

佐寺同學聽得有些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附和:

「我了解了,澤渡同學腦袋裡裝的都是一些齷齪的東西……我先記錄下來。」

佐寺同學自大腿抽出聖典,在上面寫了幾句話。

「拜託,請別把獅堂說的話照單全收。剛才那個只是在開玩笑啦!」

「是開玩笑嗎?」

「嗯,除了澤渡同學『老想知道女性內衣的顏色』之外,其他都是開玩笑。」

「拜託你別鬧了。被你這樣一說,事情聽起來遺真煞有其事。」

獅堂恰到好處地無視我的請求,從支線回到本線。

「剛才提到的是戀愛心理研究會的活動對吧……在我爺爺活躍的那個年代,他們會讓列昂高的學生和社員進行模擬戀愛,以提高愛情方面的知識,解決他們感情上的煩惱。話說回來,我們因為沒有正式登記社團,所以沒進行那麼盛大公開的活動,頂多就是和澤渡同學卿卿我我一番,練習男女交往時會有的互動。」

「練習男女交往時的互動……嗎?」佐寺同學面露難色,好像吃到了什麼很討厭的食物一般。

「我說好了要來這裡體驗入社,就會盡量配合你們的要求。因為我認為只要定出規則,所有人都應該去遵守執行。可是不管怎麼樣,我絕不進行不純潔的異性交往。」

「我反過來問你,你所謂的不純潔異性交往指的是哪些事情?什麼程度的互動是你能接受的?如果採用『ABC』這三個男女交往進展指標,你到哪裡OK?B嗎?」

A是接吻,B是碰觸彼此的身體,C是——算了,當我沒說。

不管怎麼說,B應該太超過了吧?我如此心想,沒想到佐寺同學的反應是:

「以ABC來說的話……我的極限大概在G吧。」

「G?你容許的進展未免也太深入!等等,G是什麼啊!」

我不自覺使盡全力吐槽。

「如您所知,所謂的G,指的是『早上互相問好』這麼一個行動。」

「如誰所知了?按照你這個標準,我和全班同學都發展到G了!」

「佐寺同學,我試著問一下,A指的是?」

「是『呼吸同一個房間的空氣』。」

「……嗯,那W是什麼?」

「是『四目交接』。」

「好慢的進展!這樣英文字母有幾個也不夠吧!」

「那麼Z是什麼?」

「是『小孩出生』。」

「在W的四目交接之後,與Y這兩個階段發生了什麼!這進展的速度是怎麼回事?我完全無法想像!」

「……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佐寺同學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愛地歪著頭表示疑問。

是某個人隨口掰出這些偽知識,然後她信以為真嗎?

總之,她明顯缺乏戀愛方面的知識。

「不,沒有錯啊,你說的都對。」獅堂如此表示,接著以手搗嘴喃喃自語:

「天啊,我好像得到一個很有趣的玩具……」

「喂,獅堂,我拜託你,千萬不要亂來啊。」

獅堂依舊無視我的忠告,有如一名兜售可疑怪壺的詐欺犯,溫柔地對佐寺同學說:

「不用擔心,我們所進行的親熱活動不包含太過刺激的性方面的行為,主要以嘗試重現情侶間會感到心動的事情為主,你可以放心。」

「我也希望是這樣。」

「那麼,我來發表本日的活動內容。」

「呃,你自己決定嗎?」

「對,社長是我,當然該由我決定羅。」

看來她似乎真的打算將「戀愛心理研究會」塑造成一個社團,藉此進行活動。

我為此感到戰慄不安,深怕她會說出什麼異想天開的活動,結果……

「本日的親熱項目,主題是——『看DVD』。你們覺得如何呢?」

「喔喔?感覺還挺正常的。」

「你不是說你和飛鳥井同學相處時偶爾會iDVD嗎?我打算模仿一下這樣的互動。」

獅堂上次到我家玩的時候,我跟她說了我和愛火平常怎麼相處,她大概是參考我當時說的話才提出這個活動吧。

「呃,不會是什麼奇怪的DVD吧?」

「放心吧,只是一般的恐怖片。情侶一起看恐怖片,可以促進彼此的感情不是嗎?」

這好像是那個什麼弔橋理論,就是兩人一起參加讓人心驚膽跳的活動,彼此的感情就會變好。只是看個恐怖電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佐寺同學也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那就說好羅,好,我們趕快換衣服吧。」

「呃?換衣服?」

一個小時後。

「……嗯,獅堂同學,我想質疑的事情堆在腦子裡已經開始塞車了,可以請你一一做出解釋嗎?」

首先,我指著將一台至少有五十寸大的液晶電視搬進房裡的六連兄。

「六連兄現在做的是什麼打扮?」

此刻有一根很粗的螺栓貫阱管家少女的頭部,她的臉上則散布著縫合的痕迹,身上穿的也不是管家服,而是一件破破爛爛的西裝。

這套衣服是從Love Labo里翻出來的。

「是『弗蘭肯斯坦的怪物(註:科學怪人)』啊。就是每次講話『尾都會加一聲『吩嘎』,大家耳熟能詳的那個怪物。」

「弗蘭肯加上『吩嘎』的應該不只是句尾,主語和述語部分也都是『吩嘎』吧?」

「哎呀,澤渡同學,你將他稱為弗蘭肯是不對的喔。常有人將那怪物稱為『弗蘭肯斯坦』,但弗蘭肯斯坦指的是利用屍體製造出怪物的那名博士。和『帕夫洛夫的狗』與『波恩的爸爸』一樣羅。」(註:前者指的是設計出著名制約實驗的心理學家和他的狗,後者指的是日本漫畫《天才笨蛋波恩》的父親)

「後者應該不太對吧!而且這些小知識無關緊要啦!我想問你的是為什麼六連兄會扮成那副模樣!」

「我們接下來要看恐怖電影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希望能多增添一點恐怖的氣氛。澤渡同學,我就是那種凡事都先追求表面的人喔。」

「這種事不要講得這麼自豪啦!」

「你想想,人家不是說即使是陷入倦怠期的夫妻,妻子要是角色扮演成其他身分,先生有可能會迸發出令人意外的熱情嗎?就和那個一樣羅。」

「你舉這什麼例子啊!這種『先追求表面,最後獲得良好成果』的例子,其他應該還有很多吧!像是讓打工的警衛也穿上制服,便能增加他們的責任感之類的!」

「像是一群人穿相同的T恤勸人捐款,便能增加滑稽的程度?」

「你這看法過於諷刺,讓人不禁戰慄!算了,這話題到此打住。那麼你打扮成這副殭屍模樣,也是為了追求恐懼感嗎?」

獅堂的臉頰、額頭和手背等處都帶有潰爛的傷口,制服也是到處破裂外加血淋淋。

這些特殊化妝都出自六連兄之手。獅堂說「這是管家必備的能力」,但我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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