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高唱安穩的歌吧,星星隨之閃耀 第一章 背離冬日的凄涼

拘留室的門打開的時候,首先跳入了一條豐花的視野的是歪斜著的太陽。

門對面的道路,充滿著從窗照射進來的暮色的陽光。在床的外面,停留在細長樹枝上的鳥大聲地叫著。聽著叫聲,豐花數秒後才能理解到那個鳥是烏鴉。

也許是因為好幾天沒有吃過飯吧,頭轉得十分遲鈍。坐在地上豐花用雙手擦著眼皮。雖然眼球沉重的原因是持續幾天的睡眠不足,不過豐花在呻吟的時候,也能得知烏鴉對一天的結束感到高興。

「如果能動的話,請快點出來。」

在門前站著的男以事務性的聲音對豐花說道。男所穿的是不輸給烏鴉的顏色質樸的西裝。那個說明這位職員所屬的是豐花的組織。

「可以出來嗎?」

豐花打算提起勁來問道。不過舌頭不能很好動起來,聲音也十分嘶啞,畢竟一直呆在換氣不好的地方。從被問罪放進這個地方之後,究竟直到今天過去了多少天。豐花撫摸著喉嚨想著。因為室內沒有窗也沒有表,完全不能把握的時間的經過。

「所以,請快點出來。」

一隻手按著鐵門,職員重複道。

「因為有人要打掃使用結束的拘留室。所以喜歡這裡的話,日後也請再次犯下輕微的罪行重新進來就行。不過今天請先出來。因為我的任務是你的釋放和各種聯絡的通知。」

豐花認識這名職員的臉,他正是在豐花和禮子所住的公寓,擔任看守的男人。也是在逃走的時候,豐花扔垃圾袋擊退的職員。

是記住了垃圾袋的怨恨嗎,職員以有刺的視線定睛看著豐花,下巴強烈地搖擺地示意著道路那邊。大概是連說話也嫌麻煩,無言地催促著。雖然職員的態度讓她很不爽,但是豐花也想儘早從這個又潮又臭的地方出去。瞪了一下陰險的對方,豐花用手頂著地板站起來。腰部的肌肉有一點痛,豐花一邊皺著臉一邊走到外面。

道路向左右長長地延伸開去,卻見不到職員以外的人,甚至連響動都聽不到。充滿了能讓耳朵的疼痛的寂靜。在豐花出來的房間的兩邊,雖然也排列著另外的單人房間的門,不過哪一個都以冷淡的角度打開著。

職員背後,傳來了呼叫豐花的細小聲音。雖然直到現在一直隱藏在黑色的西裝後而沒有發現,不過在職員的背後有一名少女。是和豐花一起被抓住的,應該放在別的拘留室的砂島禮子。

「沒事嗎?」

禮子悄悄地對睜開眼睛的豐花問道。雖然禮子的眼皮看起來也很沉重,但是找不到明顯的外傷。豐花的嘴唇震動著。想聽到你沒事的是這邊。被關在拘留室的時候,如果禮子被處分的話怎麼辦。豐花一直睡不著。被安心感驅動,豐花跑到了面前,打算抱住禮子。

「對不起,這樣的私人事情請推遲。」

職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豐花的後頸止住了豐花,發出冷淡嘆息。

「因為時間十分寶貴,開始通知。」

只是說了這些,職員已經用一隻手摸索著口袋,拿出了藏青色的筆記本。豐花一邊咬著牙,一邊瞪著露出冷淡的臉的職員和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印有著細小的文字『光流脈管理本局』

「你們的逃跑罪,雖然在上層部會議中被視為問題,不過決定了今天釋放。」

在通稱為「本家」的組織中,恐怕也有著一定的地位的職員就這樣抓住豐花的後頸。無視著豐花的視線開始說起來。

「沒有另外的懲罰,因為對原成員的監視也是今天停止了。所以今後自由地行動也沒所謂。當然請不要誤解在這裡說的自由的意思。要再三注意,在普通的社會已經死掉的人,怎樣解決不引人注目地生活的問題,反過來說的話,怎樣不引起騷亂,這裡的判斷就交託給本人。不過請不要在行動上犯重複的錯誤,以上。私人物品在入口旁的接待處領取,今天就請儘快回到家。」

毫無停滯地說完的職員閉上筆記本的同時,將手從豐花那裡拿開。豐花像是半撞飛地,向著禮子向前摔倒了。雖然對職員單方面的「通知」豐花皺起了眉頭,但是禮子也看起來可疑地表情被陰影籠罩。

豐花單腳踢向地板轉換方向,仰起臉著拿著筆記本的職員。

「現在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日語嗎。」

看著豐花,職員以認真的臉說道。輕視人的眼神和語調,讓豐花聯想到擔任副家長的大個子。或許那個大叔就是這個傢伙的直屬上司。豐花推測著露出了牙齒。

「不是那樣的話,想聽下為什麼你會忽然對我們這麼和善。明明之前都在狠狠地折磨著禮子,為什麼啊。」

如果不明白日語的話,英語和法語的話能夠簡單地轉換,想著這些而露出看起來理智的臉的職員對豐花的問題輕輕地點頭。

「對這個處理有異議吧「

「想說的是感到不舒服。」

好像被豐花的過大的聲音震動著耳朵,在旁邊的禮子一剎那肩膀震起來。是確認到禮子無事而安心的緣故嗎,豐花的舌頭回到了本來的狀態。

「你們曾一直監視著禮子,為了收集情報還打算害死禮子,,就算你們說了自由去活著也可以,我也沒法就這樣放心啊,總覺得會有什麼企圖。吶,禮子也是這樣想吧。」

豐花回過頭看著禮子,尋求著同意。雖然沒有外傷,但是靠近看的話禮子的臉比之前稍微瘦了些。禮子那承受著豐花的視線的眼瞳搖曳著,生硬的移動著下巴。豐花轉過身對著職員,豎起了眉毛。

「決定改變處理方式的,是上層部的哪位?把他帶來,請讓他在禮子面前發誓真的不會再危害禮子、並且為讓禮子感到痛苦的事情道歉。」

「決定改變處理方式的人,是家長。」

像是推回豐花的鼻息,職員大大地吐氣。

「寬恕你們的罪,保證原成員的生命和自由,是家長獨斷地決定的。實際上不只是你們,本家裡也有不少人對這次決定感到疑問。說不定會提出重新考慮的意見。不過決定的事項是不會被推的翻吧。因為是家長的個人意見。而且現在家長因為別的事情忙碌著,所以沒有和你們見面的時間。」

「……家長」

在豐花張開口之前,禮子嘟囔著。禮子顧慮地仰視著職員問道。

「家長的話,就是光流脈使的負責人吧。之前也來過我的病房,年輕的男人…」

那又如何,職員看起來麻煩地回答。禮子剛想說什麼,不過不知為又一臉困苦地低下頭,閉上了眼。職員也沒有注意禮子的樣子,以相當大的動作看著手錶。

「已經好了嗎,我之後還有很多工作。」

職員嘆著氣問道。不過豐花忘記了回答,將提上去的眉毛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心裡重複地想著之前職員的話。決定改變處理方式的是家長。

家長寬恕了我們。保證了禮子的生命和自由。豐花慢慢將積存在肺部深處的空氣吐出來。想起了拉起禮子的手逃跑的那一天。組織里的人一個都不能相信,但遠峰秋一還是我們的夥伴啊。無意識地將手貼在綻開的臉上,豐花轉過身來對著禮子。家長是我們的夥伴的話就已經沒事了。雖然豐花露出充滿這樣意思的笑臉面向禮子,但是禮子卻還是一臉難以釋然的表情。豐花打算問她還有什麼牽掛的時候,從道路的前方出現了別的穿著西裝的男子,對著職員耳語什麼。職員的眉間深深地皺了起來,小聲對對方問道「被害者有多少了?」。眼中已經完全沒有豐花她們了。

那麼我們就滿懷謝意,自由地行動吧。豐花決定了以後背向了職員。從拘留室出來的話,有著必須首先要去的地方。本家的附屬醫院。聽聞豐花和禮子逃跑,豐花的雙胞胎哥哥擔心她們而逃出了醫院。雖然豐花也聽說了京介也被追趕者帶回了醫院這樣的報告。不過在那之後的情報就不是很清楚了。對京介的病情有沒有異常的事,和禮子的平安與否一樣,豐花一直很在意。

「禮子,到京介那裡去吧。」

豐花握起禮子的手,像是不想讓在背後說話的職員們聽到般小聲說道。

「雖然會面說不定還是禁止會面,不過總會有辦法潛入的。去告訴他已經不用擔心禮子的事了,而且看到禮子的臉的話,京介的傷也說不定能夠好得快些。」

露出消沉的表情的禮子稍微動了一下。但是在禮子的回答之前,開始走在道路上的職員叫住豐花。

「因為有緊急的事情,所以我就在這裡告辭了。雖然之前也說了,但重複一遍,請儘快回家。不要做什麼需要繞道的事情。」

豐花只是在嘴上回答「明白了。」,心中吐出了舌頭。那個瞬間,職員停下了腳步。豐花不禁擺起了姿勢,不過職員以沒有起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