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少女微笑著:響徹吧!我的祈禱 序章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沢近愛理 冷颼颼

潤色:245026861 flyingdutch

這座小城之中有個狹小的公園,公園裡有個不大的攀登架。有兩人住在這個由鐵管所組成的框架上披上了塑料布,從而做成的一個窄小的家裡。

其一是位看起來像個流浪漢的中年男子,實際上這個男人的本職是神官,崇拜的是一柱遠離日本的名為美索達拉西的神明,只是為了享受秋冬的季節變化而回到了日本。住在這裡的另外一人是名青年,這名青年沒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徵,只因在數個月前和旁邊的神官相遇了而認識了美索達拉西教,和神官約定了在來年春天一起離開日本。

在被塑料布所包圍的攀登架的外面,枯木演奏著寂寞的聲音,是接近黃昏的原因呢,是晚秋的季節原因呢,或者是這個家存在的問題呢。在公園裡完全沒有來遊玩的小孩子的身影,被捨棄的新聞紙張和塑料布伴隨著風起舞,在古舊的水銀燈邊上飛過。

在這家中,兩人坐在鋪在地上的席子上,兩人都從鼻子到肩膀上卷了好幾層不知從哪裡撿回來的有點髒的長圍巾,。兩人都側身傾聽著風的聲音,拿著飄起淡淡的熱氣的罐裝飲料,只是端在口前的時候,又拿下到圍巾所圍的下巴處,罐裡面是有著紅豆的年糕小豆湯

「在日本的冬天時經常喝年糕小豆湯啊…」。

神官這樣說道,伴隨著白色的氣息,圍巾的裡面傳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美索達拉西教曾教導人們,在一年中吃的時候要懷有感恩之心,在饑荒的時候,美索達拉西神可是用年糕小豆湯來救助人民的。」

「額……年糕小豆湯啊,稍微等一下。」

青年放下了罐,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筆記本和筆,急忙地將神官所說的記下。重看了一下筆記本滿足地點點頭,青年向神官舉起了右手。

「啊,可以問個問題嗎?」

「可以啊。」

「有著紅豆餡和豆沙餡的話,比較喜歡哪一樣?」

青年的聲音也和神官一樣有點含糊不清。希望總有一天擔任美索達拉西教神職的青年十分熱衷於學習。

「哪一個都可以。」

神官吐出了淡白的氣息,靜靜地回答。

「只要是以小豆為原料的話,什麼都可以吧?」

「是,是什麼都可以…」

「年糕分成七份放入,會更加好。」

「會更加好…啊。」

青年點了七次頭,重新用筆記在筆記本上。一瞬間變大的風將披在外面的布吹動,從而飛入家中的落葉在兩人之間飄落。神官往罐里吹了一下,喝的時候地從罐里發出啜啜聲音。青年翻著筆記本,輕聲地複述著到現在為止所寫下的話。

「問個問題可以嗎?」

這次是由神官這邊發問,青年慌張地伸直了背。心想估計是測試到現在所學的東西,從圍巾的細縫所露出的青年的雙眼露出搖擺不安的眼神。

「是,是啊……可,可以的……」

「到這裡之前,在干著什麼事?」

「是……?」

「偶然想起,關於你的事,我除了名字以外什麼也聽說過,事到如今,只是想作為履曆書聽一下,不過,如果不想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啊…」

青年眨了一會兒眼睛,不久地慢慢地張開了口。

「額… 其實也沒什麼不想說的事,不過我也不覺得有人會對那些事感興趣,這樣也可以嗎?」

像說「嗯」這樣,神官輕輕點了頭。攀登架後面的鞦韆,在風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青年將年糕小豆湯的罐里拿起,兩手包著,視線落在罐里。

「直到今年的春天,我在某個組織的工作崗位上,每天只是聽從別人的命令干著各種事,這個時候,被交託了過分的工作——將必定會傷害到某人的報告提交上去。這樣內容的工作。這樣的工作如果下決心的話其實可以放棄。但是我做不到辭去那邊的工作,因為這樣自己會一無所有,我一直這樣想著。」

「嗯。」

神官再次往罐里吹了一下,不知道從公園的哪處,短暫響起了狗的吠叫的聲音。

「不過,這個工作還是沒有結果,最後我向組織遞出了停職信。」

把視線移向布的一側,青年吐出了小小的嘆息。

「什麼都可以,我想去尋找自己其他能夠做的事,不是辭職而是停職,我的確是有點猶疑不定,不過只是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筋疲力盡了,直到夏天的結束,還是這樣啥都沒幹地空渡時光,然後在秋天的時候和勝田先生相遇,這就是全部。」

說完了話,青年羞澀地笑了,眼角從而起了褶子。

再一次「嗯」這樣說的神官,在手心裡轉動著罐。

「自己一無所有,一直是這樣想啊。「

「是。」

「美索達拉西神認為,所有的人類都是背負著各自的任務而誕生的。」

「是。」

打開筆記本,青年點了頭,這是和神官相遇的之後也沒有被教導的話。

「你是什麼時候,領悟到不是這樣。」

「如其說自己領悟的話不如說….是我聽上次工作所認識的人曾經這麼說過。」

青年將鼻子埋入圍巾中說道。

「他是一名高中生,一個十分冷淡的男生,對我『什麼自己不能和這個世上建立正常的關係啊,』這樣認真地說道。就算看到我這樣消沉的人,也不會說些讓人提起勇氣,或是鼓勵的話。那麼冷淡,神經遲鈍,老實的人,我是第一次看到啊。」

青年一想到就笑了,肩膀也搖動起來。神官靜靜地笑著。

「那個人最後是這樣說的。」

止住了笑後,青年看向了攀登架的上方,隔著布能看到伸展開來的枝木上枯木搖晃的影子。

「只要還活著,就不該說自己一無所有。」

「不壞的話呢。」

「不過啊,果然是令人覺得十分冷淡的話啊,就算他只是自言自語般小聲地說著。」

「美索達拉西神的聲音可是有280分貝啊,相當大啊。」

將罐伸向嘴邊,神官這樣說道,就這樣看著枯木的影子,青年摸索打開了筆記本,用來代替履歷的話,好像就這樣結束了。

神父單眼地從罐口往裡面看說道。

「那個高中生,知道你要出發的事嗎?」

「不,因為自從那次以後,一次也見過面。」

青年抬起看著筆記本的目光。

「我打算到了那邊的國家的話,就發明信片過去。『如果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路的話就成為你的弟子吧。』提起這樣帶著半分玩笑的請求,告訴他我已經沒事了。」

「一直探求著道路,肯定會看到的。」

神官一直看著罐的裡面地說道

「是尋找的地方不對呢,還是只是自己蒙蔽了自己呢,那是哪一樣呢?」

「是。」

「明信片呢……」

「額。」

「神官修行最開始的階段,是發送郵件喲。」

「正所希望。」

「國際郵件也要發呢。」

「特別有興趣呢。」

「話說回來,我一直都想在每年的這個季節來到日本。」

神官眯上眼睛,將罐反轉。裡面已經好像完全被喝掉,汁和熱氣都沒有了。就算這樣神官也甩了一下罐,帶著可惜語氣說道。

「罐里的年糕小豆湯,最後要把底裡面剩下的紅豆喝掉啊。」

青年這樣敲著罐問道

「這個時候。美索達拉西神會說什麼呢?」

神官聽了五秒左右的枯木發出的聲音答道。

「一直努力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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