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章

星期天,學生會殺人事件已經過了六天。結果胡桃澤從學校恢複上課後的星期四到星期六都未曾出現。迷悟與雙胞胎問過班導關於胡桃澤的事,得知校方也沒有接到任何聯絡。三人想說胡桃澤也許是真的生了重病,所以打算去看看她的狀況如何。

「胡桃澤家離我們家真遠啊~」

「是啊。不過今天天氣很好,當成散步也不錯吧?」

朽縷走在一縷身邊說道。

「但是很熱耶?」

今天是六月接近尾聲的日子,氣溫也相當高,三人身上的衣物都很輕薄。

「話說回來,胡桃澤到底是怎麼了啊?」

走在雙胞胎身後約一步距離的迷悟說道。會走在雙胞胎身後,單純只是因為人行道不夠寬,為了不給其他行人帶來困擾才走到她們後頭的。

「現在也不是流行性感冒發生的時期——她該不會是住院了吧?」

「她這麼長一段時間沒去學校,肯定不是小感冒。」

一縷將上半身傾向迷悟並說道,不過馬上就被朽縷拉住衣領說「看前面走路」而回到原本的姿勢了。

「唔,就算我們想破頭也搞不懂,直接去胡桃澤家確認看看吧。」

「對了,胡桃澤同學是跟她父親兩人一同生活的呢。」

「……是這樣嗎?」

迷悟不記得他曾聽過這件事。

「之前胡桃澤同學自己說的啊。」

但是迷悟還是想不起來,大概因為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聽過就忘了吧。

「——今天是星期天,胡桃澤同學的父親應該會在家吧?」

朽縷微微皺起眉。

「她父親在家有什麼不好的嗎?」

一縷問道。

「是沒有什麼不好……只是不知道胡桃澤同學會不會覺得不好而已。」

「是青春期特有的不想與父母親會面症候群啊,雖然這種癥狀跟我們無緣就是了。」

一縷說了多餘的話,讓現場氣氛變得奇妙。

迷悟慌慌張張地——

「要是胡桃澤跟她父親在一起不太好的話……那個,我們就不要進去她家,把她叫出來外頭說話不就得了?」

這樣打著圓場。

「不行,我們就是去看望胡桃澤同學,是去探病的。要是讓胡桃澤同學到外頭來就本末倒置了啊。」

「也許她根本不是生病啊~搞不好是交了新男友,所以才蹺課跟他到處去玩吧。她可是有前科的,之前也是早退去跟男友約會。」

(這麼說來,土田學長被胡桃澤甩了之後,隔天就被前女友殺了啊~多麼悲慘的人生啊。)

迷悟不知為何想起之前的事件,但因為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所以他望向馬路上的車流藉以轉換情緒。

「——就算是跟男友去玩,也不可能蹺課快一星期吧。出席日數不夠的話可是會被留級的。」

朽縷略微停頓後說道。

「也許是跑去外地旅行了?」

「一星期已經是國外旅行的程度了吧?而且要真的是這樣,怎麼說也該跟學校聯絡一聲才對。」

這跟下午的課早退是不一樣的,而且——再過一陣子就是暑假了,到時再去也可以吧,迷悟是這麼想的。

「肯定是釣上哪家的富二代了吧,像是石油王啊,或是作業系統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啊,還有什麼……媒體鉅子之類的?已經是不用煩惱未來該怎麼辦的情況啦。」

「你到底把胡桃澤想成什麼了啊?」

當迷悟開口吐槽時,三人也抵達了胡桃澤家所在的住宅區了。

這個社區的設計是只要在玄關前的走道說話,住家裡頭似乎也聽得見,所以他們保持沉默地往胡桃澤家前走去。迷悟做為三人的代表,按下了胡桃澤家的對講機。

『哪位?』

是男人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們是跟美貴同學就讀同一所高中的學生……」

迷悟在說出「不好意思」的瞬間,一縷就毫不掩飾地捧腹大笑,朽縷則是拚命想要忍住笑意,用手壓住嘴巴,臉頰也一鼓一鼓的。迷悟雖然是背對著雙胞胎,但還是能感受到她們的情緒,這讓他不由得煩躁起來。

對講機中的對話結束後,一縷就學著迷悟的口氣說著「不好意思,我們是」,而就在此時,朽縷「噗」一聲笑了出來。

迷悟不爽地踢向一縷的腳,但是卻被一縷輕巧地閃開了。

「別亂用暴力嘛,『不好意思』。」

連朽縷也難得地加入鬧他的行列,看來這的確戳中了雙胞胎的笑點。

朽縷的話聲剛落,胡桃澤家門就打開了,而站在那兒的人——應該是胡桃澤的父親。但是他的情緒與剛剛開始玩鬧的三人相比,簡直就像是隨時會死掉一般。

迷悟馬上擺出正經的表情。

「初次見面,我是美貴同學的朋友菱川迷悟。這位是新山一縷與雙胞胎妹妹朽縷。這幾天美貴同學都沒有來上學,我們很擔心她的病情,所以才來看望她。沒有事前聯絡就前來拜訪真是對不起。」

與胡桃澤父親打聲招呼。

「啊……你們的事我有聽美貴說過。」

胡桃澤的父親說話似乎十分辛苦。

(難道是父女一起得了感冒?)

迷悟雖然這麼想,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美貴她不知道怎麼了,從周一就沒有回家了——這幾天手機也打不通,不知道是收不到訊號還是沒電,根本聯絡不到她……」

了解到她父親話中的意思後,迷悟完全說不出話了。

「她不是因為生病而請假的嗎?班導也說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啊?」

朽縷快速地接替迷悟發問。

「這麼說來,我還沒跟學校聯絡過啊——我是已經報警了……美貴要是回來了,我會請她馬上聯絡你們的。真的很感謝你們擔心她而跑這一趟——如果你們那邊有任何消息,能請你們告訴我嗎?」

「……好的,我明白了。」

迷悟小聲地回答。

「……」

「————」

對話到此就中斷了,三人便打道回府。連客套地「要是能早日找到她就好了」這種話都說不出口。不知怎地,看到胡桃澤父親那副模樣.連一點安慰的話都想不出來。

當三人離開住宅區之後。

「怎麼說呢——到底是怎樣啊?」

一縷不著邊際地問道。

「不見了……是被誘拐了嗎?」

「也許是離家出走——不過胡桃澤同學有離家出走的理由嗎?」

朽縷擔心地說道。她走路的速度稍稍慢了下來,退到迷悟身邊,偷瞄著迷悟的臉還伸手拉住他的衣擺,看來有點不安。

「那種事我們是不會知道的吧。」

「但是她看來不是離家出走。剛剛她父親也有說,她有跟父親提到我們——她會跟父親說在學校發生的事啊,這代表她跟父親感情還不錯吧?而且胡桃澤是單親家庭吧?那就沒有其他的家人了,所以應該不是家庭因素導致的。」

「說的也是。如果是不喜歡學校的話,只要不去上學就可以了。」

迷悟無法再將對話推展下去——因為使用消去法去除不可能的選項,就剩下胡桃澤是因為某些危險的因素所以才消失的可能性了。

「……話說三川是不是很可疑?她之前有說過想對我們怎樣,所以就先拿我們的朋友開刀——有這個可能吧?」

「很有可能。」

迷悟同意一縷的說法,當然不見得一定是三川下的手,但她是最可疑的人物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那麼我們就去問她看看吧。」

朽縷的語氣明顯地毫無幹勁。

*

隔天三人就為了查明胡桃澤的失蹤與三川是否有關,而在抵達學校後馬上去找了三川。老實說他們一點也不想見到三川,但他們也無法對胡桃澤的事放著不管。

迷悟與雙胞胎在鞋櫃旁換上室內鞋後,連書包也沒先放到教室,直接拿著就往保健室去。

三人之間沒有對談,因為他們實在沒有談話的心情,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迷悟帶頭走進保健室。這時迷悟想著要是沒帶雙胞胎一起來就好了,感到有點後悔。不過如果只有自己來找三川的話,雙胞胎肯定不會罷休。不管再怎麼說都為時已晚了,所以他停止這麼想。

三川馬上就發現到三人進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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