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

台版 轉自 負犬小說組

圖源:過橋米線

錄入:過橋米線

修圖:零點

「和女生同住一個屋檐下」——

——聽到這種情況時,你會有什麼想法呢?

會覺得很羨慕?

還是嫉妒到讓你咬牙切齒?

那也無可厚非,我個人也覺得這真是一個很棒的情況。

這種事情光是想像,就有一種光芒萬丈,令人臉紅心跳的感覺。這一點無須確認,也不用質疑。

話說,我現在就和一個女孩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我沒騙人,也不是開玩笑,更沒在玩文字遊戲或是刻意誤導,我說的百分之百正確,甚至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和一個女孩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且還是單獨兩個人。

附帶一提,我外公是一個小財團的掌權人,而我碰巧是那個財團的候選繼承人。另外,我說的那個女孩是我的女僕,和我一樣十六歲,又碰巧是個如假包換的正妹。

好了,我再問一次。

對於身處這種狀況的人,你會產生羨慕的念頭嗎?

……啊,對了,我得先補充一個資訊。

就是我現在處於被那名女撲倒,整個人仰躺著的狀態。

她的姣好容貌近在眼前,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一起。其勻稱的身體已經貼近到我的皮膚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而那雙剔透的美麗眼眸正凝視著我——這便是我們當前的狀態。換言之,我現在正處於一個要抱隨時能抱,想親的話隨時都能奪走她紅唇的位置。

看到這邊,你有什麼感想?

對於身處這種狀況的人,你會產生羨慕的念頭嗎?

你會真心地羨慕我——羨慕平和島隼人這個人嗎?

羨慕?

真的?

……哇,謝謝你,你是我的救世主!

那麼不好意思,我就有話直說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交換一下立場?

我願意將超級有錢人的候選繼承人身分、與正妹女僕的雙宿雙棲生活,以及被那名女僕撲倒的狀況——這麼美味可口的身分立場原封不動雙手奉上。以後就萬事拜託,麻煩你了。這可是天上掉下禮物般的大好事,如此美好的機遇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吧?

……咦?你覺得有點可疑?

哎呀,沒那回事,我壓根兒沒有騙你的意思。

我擁有財團候選繼承人的身分是真的,和正妹女僕兩人住在一起也是真的,現在被那名女僕整個撲倒,兩人處於near miss狀態(註:原意為兩台飛機近距離交錯,幾乎要碰在一起的意思)也是真的,我沒撒半點謊。

只不過你懷疑得也沒錯。雖然身為財團候選繼承人,我的生活水準卻在一般人之下,而且生活費還掌控在女僕的手中,無法任意使用。那名女僕的確是如假包換的正妹,可是講話超毒辣,還是個究極S,常打著「這是為了灌輸你帝王學」的名號,對我做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這些應該都不重要吧?

你可以就此獲得打從心底「羨慕」的生活。與此相比,那些小問題應該只是細微末節而已。

所以你就別猶豫了。

不要躊躇不決,和我交換一場吧。

放心,我可以跟可以過著比此時此刻的生活,還要更加精采剌激的人生。

不要推三阻四,想什麼合不合適的問題,就本著百聞不如一見的精神,嘗試和我交換一下吧。不過小小遺憾是,我沒有提供退貨或是鑒賞期之類的服務……咦?你覺得事有蹊蹺?哎呀,怎麼可以道么說,太令人心寒了,我說的這些可都是向你報好康,絕沒有想將自己的窘境推卸給誰的意思……啊,等等,等一下。幹嘛那樣逃命似的跑走?再聽我講一下啊——

*

「你一個人在碎碎隱什麼?這樣子感覺很噁心。」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現在正在教導你極其重要的帝王學,請你專心學習。」

「……咦?啊,嗯,抱歉抱歉。」

我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此刻身處的環境。

這裡是我的房間,屋齡四十年,有著兩個房間和一間廚房兼餐廳,不含浴室,廁所要和其他房客共用。

房間內除了最基本的書桌和小茶几外別無他物,可說是乏善可陳。

不過我現在正被穿著圍裙裝的女僕撲倒在棉被上。

啊啊,對喔,我想起來了。

我現在正處於這樣的狀態。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不過……」

女僕壓在我的身上,冰冷地看著我說:

「你剛才不會在打瞌睡吧?若是那樣,事情就頗為嚴重了。」

「哎呀,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打瞌睡。再說,我們現在這種狀態,就算想打瞌睡也不可能吧。」

「嗯,這倒沒錯。」

她似乎同意我的說法。

事實上,我根本沒打瞌睡,只是想逃避現實的心情過於強烈,一個不小心就陷入恍神,沉浸在毫無益處的妄想中罷了。

「那麼我們繼續上課吧。剛才我已經簡略說明了匯率的操作,以及因此衍生的風險與報酬。接下來,我們來說明匯率的變動對股市所造成的影響——」

「嗯,等等,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一下……」

「問什麼?」

「你要教我帝王學什麼的當然沒問題,我個人在學習這方面也都是不遺餘力,只不過,『這個』真的有必要嗎?」

「不管是外匯還是股票的知識,對於一個將控制運用龐大資產的人而言,事先加以理解當然是必要的。」

「不不,我說的不是那個。」

我搖搖頭…

「如果要念書,我們正常地坐在茶几或是書桌前念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躺在棉被上念?而且還要維持『你壓著我的姿勢』。」

沒錯,正常來想,我們的姿勢怎麼看都很奇怪。

我認為念書這碼子事,應該是在更適當一點的場所進行的活動。要念的話,我們可以在學校教室或是圖書館,坐在正常的椅子上念。實在沒必要以這種不方便至極的姿勢,也就是讓負責指導的女僕壓在我身上的姿勢下念書吧?

「看來你並不了解……」

但是她——女僕鳩子,幾乎是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地盯著我說:

「帝王學這門學問並非只是學習經濟而已,只要是凌駕於平民百姓之上所需要的知識,你都必須大範圍、毫無遺漏地努力網羅。再者,如果你想成為平和島財團的繼承人,就需要在任何領域都表現得完美無缺。」

「唉,這點我是能理解。」

「你理解了?那我們就繼續上課。」

「不,我只是理解你的觀點。可是針對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我們現在為何要用這樣的姿勢念書,你整個欠缺說明耶。」

「想不到你並不了解,真是太可悲了。」

鳩子誇張地搖頭嘆氣。

那模樣簡直就像我剛剛問了一個根本不值一提的普通常識。

「這根本無須思考不是嗎?這也是我為了教授你帝王學的奧義而採取的手段之一。」

「……你說維持這種近乎猥褻的姿勢是種教育?什麼教育?」

「因為平和島財團的繼承人必須熟知如何應付女人這種生物。我們無須翻開歷史的書頁便能得知,一名男仕最大的阿基里斯腱通常都是女人。從人類發祥的太古一路計算到今日,我們根本算不出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是因為敗倒在女人的美色誘惑之下,導致壯志未酬身先死。」

「嗯,你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會受到女人肉體迷惑的人,想站在眾人的頂點根本是黃梁一夢。縱然能夠攀上巔峰,也必在不久的將來被人從那位置拉下來。所以我今天才會以自己的身體,告訴你什麼是女人的美色誘惑。」

「啊——嗯……我也不是無法了解你的主張啦……」

我盡量不去意識從鳩上逸敝出來的香氣。

「可是老實說,身處道狀態會讓我無法專心,況且這樣還不能抄筆記,甚至你說的話我也聽不進一半,平白浪費你教導我經濟的美意。」

「我這麼做的意義就在道里。」

鳩子根本不理會我的抱怨,繼續痛批:

「我深深了解這樣的狀態並不適合勤奮向學,可是我希望少爺能培養出即便身處逆境,仍舊保持平常心的精神力。你要是只因為這點區區小事就示弱,我會非常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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