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666年的兩人 第七章 狂氣

京早晨一醒過來時就看不見紅丸及大門的身影了。

從以前他們的行為模式來判斷,大門應該是為了讓身體去適應明天比賽的狀況而去流流汗,至於沒這麼老實的紅丸則一定跑到什麼地方去玩樂了。

不過如何他們兩人都用不著京去擔心,因為他們兩人的身體狀況都應該已經達到可以應付明天比賽的最佳狀態。

在一邊打了一個大的哈欠一邊跳下床的京,換了平常的穿著接著就走出房間外。

昨天與蕾歐娜的戰鬥或許在京的身上殘留下了一些疲憊才使得他會今天睡的比一般還要來的晚。已經是太陽高照都快要接近中午了。京抓抓自己的頭,坐著電梯下樓來到旅館中的自助餐部。

「奇怪,怎麼會睡得那麼晚呢?」

京用周遭人們應該聽不懂的日語喃喃自語,轉動已經睡得僵硬的脖子;雖說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太好,可是以京的狀況來說,縱然睡眠過頭也有點精神不好。京無論花費多少時間站著都不能脫離睡意,頭腦不能清醒。

京只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在看來最不會被打擾的位置上看看寬廣四周。

整層樓的三面都是用透明的玻璃來裝飾,視野非常的良好;如此明亮的地方以旁徨的眼光到處東張西望的京,突然在靠近窗口的桌子旁看見熟人的存在使得他立刻出聲叫喚。

「啊……」

在以木紋裝飾的桌子上正在用手撐著自己下巴,單手拿著原子筆不知在喃喃自語什麼的人的確就是矢吹真吾沒錯;實際上會住在這家旅館中的東方人裡頭也只有他的身上才會纏滿貼布。

京發出低微的笑聲一邊向真吾走近,並且靜悄悄地拉開他正對面的椅子就這樣坐了下來。

「啊!草薤先生。」

「嗨。」

「今早還真是悠閑啊。」

「對於學校沒有理由要遲到,睡得多晚都沒有關係啊。」

京一面啜著熱咖啡,一面從鼻子哼出聲音來;不知是不是咖啡的味道太過苦而使得京如煙霧模糊的意識快速地覺醒過來。

「嗯,你在做什麼啊。」

呼出一口熱氣,京看看真吾手上的東西;在空的盤子旁邊放置著一張尚未寫上收信人名字的圖畫明信片。

京向上翻眼看著真吾的表情問道。

「是給什麼人的信,女朋友嗎?」

「嗯,是啊。」

真吾稍稍依照點頭。

「對了,之前在新宿的時候不是有遇見過先生嗎,可惜當天晚上就失去聯絡了。」

真吾不虧是真吾,那時跟京說的事很在意的樣子。確實好不容易有個暑假卻沒有辦法帶自己心愛的女孩子出來玩,只是一天到晚在世界各地中參加激烈的打鬥當然會被女朋友所討厭。

應該有更相同立場的京,也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雪的事,相信他一定也有這樣子的感受。

「不過能的話也不用特別去寫航空信吧,只要你在下一場比賽中失敗了早點趕回去,或是利用電話與對方談話不就行了。」

「光是這樣是行不通的。」

真吾搖搖手上的筆慌慌張張地甩甩頭。

「怎麼了嗎?」

「就算在那兒輸了比賽,只要草蘿先生一直取勝我便在其身旁繼續的支援!比如說我在明天的比賽中被對手打敗也一定要繼續留在這裡!」

「你也不必說到這樣啊。」

對於真吾一幅認真的心情是高興是厭煩,只能苦笑著自語。雖然被真吾支援並不會帶來任何的改變,可是就像是京自已也曾表明不會收他做弟子的事一樣,真吾因為是一個相當頑固的人所以只要他一決定要留下來一直幫他們加油直到最後的話,相信他就一定做的到。

真吾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再度把視線放回到桌上的信。

「而且女朋友家的父母又是十分保守的人,所以若時常有男友的電話反倒會對他造成困擾。」

「會有這種事嗎?」

京從來沒替對方考慮過這樣的事,在與真吾談話之前京他從不會去想到雪的父母等等之事;也許雪的家族不知道雪與京交往的這件事。如被知道因沒上課一直被留級,而能被他人稱讚的只是格鬥場上的為人表現而已,但相信一般人的父母都不會對這種事表示讚賞吧。

真吾拿出另一張明信片給叉著手沉默不語的京。

「如何,反正怎麼樣草薤先生也要寫一張嗎?」

「什麼!」

「如果寫好了要給雪學姐的信,我也一同拿到郵局去。」

「你覺的我是那種會寫信的人嗎?」

「咦……不是嗎!」

「沒有那回事。」

昨天晚上在寫信上受到挫折的京故意裝的很平靜的樣子繼續地喝著他的咖啡。

「暫時不要說這事了,明天起不是又要開始比賽了嗎,你這身體已經調養好了嗎?」

「說到這件事倒不如問問草雉先生自己吧,在個人戰之後不是就輪到了團體準決賽了嗎?而草薤先生難道不用像大門先生一樣在比賽前稍微鍛鏈一下嗎。」

「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京用手敲敲真吾的腦袋哼了一聲。

「大門那傢伙之所以要做運動只是為了要讓一直練柔道的老骨頭可以松馳一下,否則在比賽時會達不到他的最佳狀態;和我不一樣,他並不是那種一天不動就會相當痛苦的類型。」

「嗯,我對草雉先生也有這樣的感覺,我本身也是討厭努力的人。」

「羅嗦!像我這樣的天才是用不著努力的。」

搖著頭快速地說完這段話的京又立刻瞪著真吾。

「看吧,我又不像你,在比賽中只靠運氣獲勝,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在這裡悠哉悠哉。」

「不,事實上我也是想要為比賽做一些練習,可是又怕練習會對身體造成過度疲勞——老實說因為身體還很痛所以無法靈活地運動。哈哈哈……」

真吾一邊苦笑一邊用包著貼布的手抓抓頭。

真吾那外表看不出的耐力真是值得別人稱讚,到此終於出現疲憊的樣子。不過,這一年的K·O·F,而且直到前幾個月他還是一個完全不懂任何格鬥技的外行人——雖然目前還稱不上是一個高手,以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看,竟然能戰勝到這種地步,實在是相當令人讚賞的一件事。而且在這個高手環伺的格鬥大會中真吾竟然能以黑馬的姿態進入准賽中,更可以說是一項奇蹟。

理所當然,如果真吾與八神庵對戰的話,相信他除了身體疼痛無法動彈外,還會成為意識不明地被送進醫院;所以八神庵的棄權就某種意義來說應該算是真吾的幸運。

可是真吾似乎天真到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真吾取出快要被磨破的學生手冊。

「草薤先生,不管是什麼招式都好請教我一些新的武功吧。」

在真吾的學生手冊中把學自草薤的草薤流武術都一五一十地記載在上頭,如今這本筆記可說是真吾的心肝寶貝。

京露出諷刺性的笑容用手指敲著桌子說。

「你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你難道不知道就算現在學會新的技巧也會來不及運用在明天的賽場中。」

「不,就算是理論也好。」

「格鬥技可不是靠頭腦就可以學得會的,如果真是這樣簡單會一種武技,那麼誰也都不必這麼辛苦了。」

「那麼至少教教我如何巧妙的使用火焰的訣竅吧。」

「你這個傢伙、那有什麼訣竅……」

真吾一直相信自已有一天可以像草雉一樣能使出火焰的技巧,而如今自己連煙霧都沒法子使出來這件事一定是由於經驗還不足的關係;可是真吾不知道他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像草蘿京一樣可以從拳頭上冒出火焰來,想要學會這個技巧根本與努力和才能毫無關連,最重要的原因是要具備草薤家的血才能像京一樣放出火焰來。可惜真吾根本不是草蘿一家的人自然也就沒有草薤流的血液所以就算他再怎麼學也不會成功。

不過京若說出真象很可能會傷真吾的心,而且更重要的是會失去這位有趣的小弟;所以這件最重要的事一直到現在京都還在瞞著真吾,每逢真吾問他這個問題時他也隨便地敷衍過去。

「說到隨意地操縱火焰這項技巧可是我們草薤流最高深的秘訣,可不是你這個學了三兩天的半吊子能夠使用的絕招!」

「那麼……」

「與其要學會這種高等的技術倒不如好好磨練可以成為高手的招式還來得比較實際。」

不管如何,京總是在最後提出一些無關緊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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