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入伙

兩兄弟的家,在沙市的一個高檔別墅區里。

作為還算有點名氣的傭兵,兩人存了不少家底,特別是在跟了趙純良之後,趙純良坑他們的所謂入團費,早就已經還給了他們,兩人的家富麗堂皇,算的上是別墅區里最好的幾幢別墅了。

看著這幢房子,趙純良頗為感慨。

任何一個男人在外奮鬥,不管再辛苦,再艱難,其實都是為了家裡能夠有更好的生活條件。

誰真的想當傭兵呢?

絕大部分人就是為了錢,所謂的刀口上討生活,也就是如此。

趙純良敲開了石磊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少婦。

按照石磊幾千萬的身家,找個漂亮媳婦兒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看到門口站著棒子和一幫陌生人,少婦愣了一下,隨後看著棒子,問道,「磊子呢?」

棒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嫂子,磊哥和龐哥,他們倆……」

接下去的一幕,是趙純良最不想看到,但是又不能不看到的。

石磊石龐兩兄弟的死,給這個家庭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整個石家,到處都是哭聲。

孩子哭,女人哭,老人哭。

還有那些聽聞消息趕來的親人。

石家的兩兄弟,對於家裡的事情雖然不怎麼管,但是因為為人仗義,又樂意幫助家族中有困難的人,所以來的親朋好友特別多,趙純良專門差人聯繫了喪事的公司,將一切都給安排的妥妥噹噹。

喪事進行了一天。

最難過的不是趙純良,也不是棒子,是南宮鳳鸞。

因為這兩人是為了救她而死的。

趙純良第一次看到南宮鳳鸞下跪。

南宮鳳鸞跪在兩人的骨灰盒前,眼睛通紅,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也許,欲哭無淚,才是人生最大的悲痛吧。

石磊石龐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哭的幾乎沒有了力氣。

趙純良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別墅,在別墅外頭點了三根煙。

以前他總是抽兩根煙,一根自己的,一根溫長殷的。

後來改了。

而到現在,他的習慣又改了。

一次抽三根,一根他的,一根石磊的,一根石龐的。

三根煙抽完,鼻子有點酸。

趙純良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陽光有點刺眼,讓趙純良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要是自己哪天死了,是不是也是這樣?

喪事操辦了三天。

趙純良作為石磊石龐兩人的團長,或者說是對外所說的老闆,一直陪著兩人的父母走完了全部的喪事流程,最後給兩人父母留下了一千萬的支票,然後離開了沙市。

趙純良以前對沙市並沒有印象,但是現在,他卻沒來由的討厭起了這個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有淚。

棒子留下來陪著二老,他是石磊和石龐認的小弟,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對石磊兩人的父母就跟對親生父母一樣,棒子對趙純良說,他要把兩位老人侍奉好了再回海市。

趙純良答應了。

載著趙純良等人的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海市。

趙純良讓上帝之手的人先一步回了駐地,告訴他們在駐地等自己一會兒,隨後就自己一人離開了。

南宮鳳鸞這時候才注意到,錦凡好像不見了。

好像,他提早一天回到了海市。

南宮鳳鸞直覺趙純良和錦凡之間應該有點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趙純良想讓她知道,她自然就會知道,現在不告訴她,只能說這個事情跟她關係不大。

海市最好的私立醫院。

愛德華·朗多躺在病床上。

溫暖的陽光照進了病房裡,照在病床上。

這是一個比西伯利亞好的多的地方,沒有冰雪,沒有風霜,同時,也沒有殺戮。

愛德華·朗多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了。

三天的時間,愛德華·朗多恢複了很多,已經足以下床行動,甚至於可以跑動。

門口沒有任何人在監視他,他就那樣躺在一個VIP病房內,只有醫生護士管他,其他人,沒有一個管他的。

愛德華·朗多可以輕易的離開病房,然後找到傭兵協會在海市的聯絡點,然後輕鬆的返回到傭兵協會之中,並且取代李斯帆成為傭兵協會的會長,可是,愛德華朗多並沒有那樣做。

他就那樣躺在床上,晒晒太陽。

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似乎散發著光芒。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人家都說,神州南方的冬天,陰冷潮濕,就算穿再多的鞋子,蓋再多的被子,都會覺得冷,並且一天到晚腳都是冰的,為什麼我卻覺得這裡這樣的溫暖呢?」愛德華朗多眯著眼,看著窗外的陽光,不去看誰走了進來。

因為他知道是誰走了進來。

「說的文藝一點就是,你的心中有陽光,溫暖就會常伴你的身邊,說的直白一點,這裡是整個醫院最好的病房,日照時間充足,而且空氣流通,所以不會陰冷潮濕,每天晚上整幢樓的溫控系統都會將樓的溫度控制在24度左右,這有別於空調,不會讓人覺得乾燥,只會讓人覺得溫暖。」趙純良的聲音傳來,隨後,趙純良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靠著陽光的地方。

陽光照在趙純良的後背上,趙純良的後背微微有點佝僂,似乎是駝背了一般。

「原來如此!」愛德華·朗多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神州的南方,特別是這陽光。所以你別擋著我,可以么?」

「日頭曬的多了,容易內燥,你身體現在太虛,如果內燥,很容易流鼻血。」趙純良說道。

「是真的么?」愛德華朗多認真的,用一種疑惑的態度問道。

「是真的!」趙純良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大概十幾秒鐘,趙純良先開口了。

「我並不想殺你。」

趙純良看著病床上的愛德華朗多,誠摯地說道。

「我應該謝謝你么?」愛德華朗多笑了笑,不再多說。

「從目前的情況上看,是的。」趙純良說道,「就算我不殺了你,別人也會殺了你。」

「你是個好人。」愛德華朗多認真地說道。

「謝謝。」趙純良點了點頭。

談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我不會回去的。」這一次輪到愛德華朗多先開口了。

「你也回不去了。」趙純良說道。

「是的,華萊士死了,菲尼斯死了,有人也要讓我死,而唯一活著的那人,成為了傭兵協會的會長,我不知道這裡面操縱著一切的人是誰,不過,我想,如果我回去,那我,應該會死的很慘,當然,你也會死的很慘。」愛德華·朗多笑著對趙純良說道。

「雖然我不見得會死的很慘,但是我會很麻煩,我覺得。」趙純良認真說道。

「所以我們要怎麼做?」愛德華朗多問道。

「你想就這樣當一個死去的人么?」趙純良問道。

「不想。」愛德華朗多溫和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一個貴族,我希望過有品質的生活,而不是如一隻老鼠一樣活在地下。」

「要我去殺你的,是破曉。」趙純良說道。

「原來如此!」愛德華·朗多恍然大悟。

「而只要破曉沒了,你就徹底安全了。」趙純良又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你么?」愛德華·朗多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趙純良說道。

「我還有選擇么?」愛德華朗多做了一個十分不符合貴族風範的動作,他聳了聳肩。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趙純良說道,「半個月後,我會去一趟桑巴國,到時,我會從裡面帶出一些人,而裡面,會有一個帶著面具的光頭。」

「你要我剃了頭髮?」愛德華朗多微微皺眉,對於一個貴族而言,剃頭,特別是剃光頭,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

「不然頭髮太顯眼了。」趙純良說道。

「我希望這一切能儘快結束。」愛德華朗多說道。

「這需要我們一起努力。」

談話到此為止,趙純良離去了。

這兩個人,就這樣用了不超過二三十句的對話,就成為了夥伴。

誰能想到,就在幾天之前,這兩人還殺的你死我活的?

誰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傭兵協會副會長愛德華·朗多,會變成趙純良身邊那個光著頭帶著面具的男人?

歷史,在這一刻,被趙純良用力的寫下了一筆。

而這一筆,也成為了多年以後,至關重要的一筆。

趙純良離開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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