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跡於市井之間 第042章 那就玩吧

呂夷簡轉過頭來:「我想知道,如果歐陽修他們來找你,你會幫他們么?」

「幫!當然幫!」陳元回答的斬釘截鐵。

呂夷簡很是滿意:「嗯,這就好。」

陳元一聽這話,馬上心頭一喜:「相國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

呂夷簡卻搖頭:「我沒這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成功罷了。記住,你把名聲鬧的越大,你就越安全,最好鬧到皇帝那裡,讓皇帝記住你的名字,龐太師也就不敢動你了。」

陳元眼珠一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如果,小人失敗了,相國大人能不能給小人再指一條路走?」

呂夷簡還是搖頭:「你豈會沒有路走?這次和你合作的,都是一些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就是用來頂風的,風大了,你躲在他們身後就是了。」

陳元心中暗罵一句:「此人絕對是個老狐狸!」

他明白,呂夷簡和自己說這麼多,就是想看看他陳元在這個漩渦之中如何自處,如果自己表現的讓呂夷簡滿意的話,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

以前陳元一直不想接觸官場,是因為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以為自己安安穩穩的做生意能做好。可是酒鋪被人砸了之後,陳元已經很清楚的明白,上一輩子陳元能空手打下一個三星級酒店,但是陳世美不行!

在法制制度相對落後許多的宋朝,想要脫離江湖,脫離官場安安穩穩做生意?榜樣就有一個——楊掌柜的。

說不定什麼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就會被人家隨手捏死。

官場,江湖,都是無法躲開的。既然躲不開,那就玩吧!

這沒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以後皇上如果問自己結婚沒有,就說已經結婚了就是。

呂夷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談到這裡,呂夷簡還是一條魚都沒釣到,這老頭找這麼便遠的地方,並不是為了釣魚,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和陳元在一起而已。

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是一個聰明人不用說出來的了。陳元起身告辭:「小人不打擾相國大人的雅興了,鋪子里還有待收拾,還請相國大人原諒則是。」

呂夷簡點頭:「嗯,去吧。」

陳元走後,管家呂福從遠處閃了出來:「老爺,現在我們也回去么?」

呂夷簡想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魚竿也不要了,對呂福說道:「給我盯著這個陳世美。」

呂福有些不明白:「老爺,您要是想用他,直接和他說就是了,何必這樣費事?」

呂夷簡嘆口氣:「選人要選好,特別咱們用在北邊的人,一定要有能耐,不要像上一個那樣,被一幫馬匪給殺了,著實有些窩囊。走吧,回去看看這小子怎麼玩的。」

陳元回到客棧的時候,歐陽修已經在這裡了。一切和呂夷簡說的一樣,歐陽修可能是怕自己和陳元一行人不熟,特意又把柴陽和胡靜拉來做說客。

他剛走進客棧就看見在楊掌柜養傷的那個小房間裡面,歐陽修三人正在極力的勸說著菱花,而楊掌柜的情緒非常激動,若不是自己難以起身,估計他會跳起來打人的。

「各位大人!我們只是平頭百姓,哪裡能得罪的起太師府?還望幾位高抬貴手放過小女,明日我就為她尋一個好人家嫁了,也好過去做什麼十九房小妾。」掌柜的聲音悲憤,中間夾著一個小百姓的痛苦和無助。

而歐陽修則馬上說道:「老丈此言差異,想那龐賊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若是老丈能助我等剷除這世間奸佞,定當留名青史!」

楊掌柜苦苦說道:「我哪敢想什麼留名青史啊,得罪了太師,我死後能留一塊骨頭就滿意了!」

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說不到一塊去。胡靜正在勸說菱花,而那柴陽坐在一邊默默無聲。

陳元推門進來,掌柜的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世美,你快和他們說說,咱們不上堂去打官司,也不嫁菱花!我知道你和菱花彼此有情,明日,就明日你們便結成夫妻!」

菱花的臉一下紅了,而胡靜看到陳元的時候,居然神情微微有些獃滯,聽了掌柜的這話,胡靜的臉上泛起一絲失落來。

陳元笑了一下:「掌柜的,咱們還是聽歐陽大人的,把龐安的事情都告訴歐陽大人,然後,再答應了龐太師就是。」

這句話顯然把楊掌柜氣的不輕,他看著陳元,彷彿看著一個殺父仇人一般:「陳世美!我看錯你了!」

菱花的表情也是獃滯了起來,看著陳元的那雙眼睛裡不知覺的都是淚水。陳元拿出手絹,輕輕的為菱花擦去落下的淚滴,臉上帶著一種自信的笑容說道:「相信我,這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我不會不管你的。」

陳元說這些,是因為他知道,躲,註定是躲不掉的。歐陽修他們扳倒龐太師的希望非常渺茫,可是如果和他們合作,最少拉了幾個大人物出來,天塌下來先砸他們。

如果不合作的話,歐陽修他們就不會跳出來和龐吉鬥上一斗,那麼就是悅來客棧直接面對太師府了,這個形勢更不容樂觀。

歐陽修高興的站了起來:「陳兄如此深明大義,若能除去龐賊,陳兄當為首功,歐陽修在這裡給賠禮了!」

說完一鞠躬。

看著歐陽修給自己鞠躬,一種成就感從陳元的心中升起,他非常想問問歐陽修,那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到底是他寫給誰的。

估計歐陽修這個鞠躬也就是客氣一下,不等陳元攙扶,他自己就起來,然後抱拳對柴陽說道:「柴兄,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回去和范大人商量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去告那老賊。」

歐陽修說走就走了,剩下柴陽和胡靜留在這裡,柴陽的神色有些尷尬:「陳兄,你真的要讓這位姑娘去么?」

陳元輕輕的摸了一下菱花的頭:「龐太師已經說了,定要把她抬入太師府,我們悅來客棧也沒有丹書鐵卷,又能如何?」

聞聽這話,楊掌柜躺在床上哭泣了起來,用手狠狠的捶打著床沿,只恨自己沒用。菱花也是一下撲了過去,父女兩個摟住一起,放聲哭了起來。

女人的感情就是脆弱,胡靜的眼眶開始泛紅,死盯著陳元:「陳世美,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帶菱花走。我們保你出汴京城!」

陳元卻很洒脫的一笑:「現在走?現在走的話,太師府會有足夠的能力查到我們的蹤跡。再說,掌柜的如此模樣,能走多快?」

胡靜知道陳元說的是事實,嘆了口氣之後,不再吭聲。

陳元卻看了她一下:「你的傷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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