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龍行天下 第三章 示敵以弱

蔣干也沒有閑著,在陸瑁帶著人幫僧伽羅人作戰的同時,他又再次起程,沿著海岸一直向北,遊說大大小小的天竺列國,每到一地,他都先要解釋一下錫蘭島的戰鬥,在他的嘴中,當然是朱羅三國恃強凌弱,聯手起來欺負僧伽羅國,又貪得無厭,對越國的好意視而不見,肆意敲詐,僧伽羅和越國氣憤不過,這才聯手反擊他們的壓迫。

面對蔣干給出的頗有誘惑力的條件,那些小國多多少少都有些信了蔣乾的話,他們平時也沒少受朱羅三國欺負——象與越國談合作這樣的事情,以前是落不到他們這樣的小國頭上的——對朱羅三國當然沒什麼好印象,便將信將疑的聽了蔣乾的忽悠。

蔣干對他們的要求其實並不高:提供過往越國商人的食宿,保證他們的安全,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要求,不要進貢,也不要稱臣,不管是你只有一個城,還是十個城,都平等對待。如果你實在沒有實力保證這些,那也不勉強,稅少收一點,安全我們自己負責。總之一句話,你可以量力而為,有多少的實力,就吃多大的好處。

小國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尊重,雖然越國與朱羅三國的戰事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他們已經倒向了越國的一邊,蔣干所到之處,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歡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國人喜歡美女的風聲傳了出去,一圈轉下來,蔣干別的禮物沒收到多少,各色美女收了十來個。

在短暫的中斷之後,繁忙的貿易之路又開始熱鬧起來,潘地亞和哲羅一來因為大部分水師都趕往安曼達海和越國水師作戰,勝負未分,二來又被海盜別動隊搞得焦頭爛額,一時半會的倒抽不出水師力量來打劫越國商隊,只能聽之任之。越國商人不再停泊在他們的境內,轉而停靠北方小國的港口,癟了自己的口袋,肥了對手的荷包,這事一想來就讓阿卡迪和迪維亞惱火,可是不管怎麼說,蔣干提出的條件他們又不能接受,只能希望朱羅王率領聯合水師能擊敗越國水師,到了那時候,一切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共和五年十二月,已經在海邊等了兩個多月的孫紹終於等到了朱羅三國的聯全水師。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他一直停在海邊,只派周胤帶著摧鋒營上岸協助撣國人圍困室利差坦羅。撣國人擔任主攻,周胤幫他們掠陣,防止他們被驃人打反擊。驃人堅守城池的時候,他們坐在旁邊看看,一旦他們出城反攻,而撣人又支撐不住的時候,周胤就命令摧鋒營的五個校尉輪番出馬,迎頭痛擊,把驃人的勢頭打下去。驃人吃了幾次苦頭之後,學乖了,他們就守在城裡,堅決不出來,一切都等海上的戰鬥結束再說,如果越人打輸了,那自然沒話說,如果越人打贏了,他們還要考慮向越人投降,這個時候主動和越人拚命不是個好主意。

戰事就這麼拖了下來,撣王雍由凱雖然很著急,可是又不敢催促孫紹,他生怕摧鋒營真的發力猛攻破了城,室利差坦羅也不會為他所有,別趕走了驃人這頭狼,又來了越國這隻虎。

就在這時,孫紹派人送來了消息,朱羅水師已經出現在一百里以外,他們是沿海岸而行,可能要先經過撣國的邊境,他問雍由凱,是你自己回去防守,還是我的水師上前接戰?

雍由凱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自己回去,反正這裡一時半會的也拿不下。他帶著大軍返回都城,小心戒備,生怕朱羅人一時興起,先上岸洗劫撣國。

好在朱羅這時候一心要和越國對陣,不敢分心,他們從撣國海岸邊順風南下,駛向越國水師的駐地。十二月中旬,兩軍相遇,朱羅王費羅茲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他征戰多年,並不是個麻木鬼,為了做到心中有數,他派人分頭打探室利差坦羅和越國水師的消息。

打聽到的消息讓費羅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解。越國人和撣人聯手攻擊了室利差坦羅兩個月,卻沒能破城,而原本就在城外海邊的越國水師現在卻向南撤退了,已經快要到達麗江入海口了,再退就要退到越國境內。而更讓費羅茲放心的是,越國是有大船,但是只有一艘越王的座船是大船,其他的船都是和他們差不多大的戰船,而那些大船都是商船和輜重船,現在都退往安全地帶了。

聯合水師的將軍們欣喜萬分,看來這次賭博賭對了,越國人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強大,他們在聯合水師的優勢兵力面前退卻了。費羅茲把驃人頭人損了一通,說他們的使者是個笨蛋,連輜重船和戰船都分不清,驃人也莫名其妙,把那個被割了耳朵的使者找來細問,使者也糊塗了,他不敢肯定當時自己是不是被嚇暈了,看錯了。

使者的不確定,更加肯定了費羅茲的猜想,眾人都很興奮的要求立刻起程追擊越國水師,一直追到越國境內,再和他們簽城下之盟,奪回對南海的控制權,聯合水師的兵力很強大,回去之後肯定還要解散,以後能否再聯合成功,誰也說不準,所以大家都贊同趁熱打鐵,一次性解決問題。

在大家都很激動的同時,費羅茲沒有失去理智,他派了一個親信桑賈伊去見越王孫紹,探探虛實,然後再做決定。

桑賈伊見到孫紹的時候,孫紹正半倚半靠的坐在艙里看歌舞,二十個年輕貌美的雅利安美女穿著單薄的絲衣,在廬艙里翩翩起舞,音樂很熟悉,正是天竺的音樂,不過卻是佛教禮儀所用的音樂,看著原本莊嚴肅穆的佛教音樂卻被用在這種奢糜的場合,桑賈伊頓時有些惱怒。

然而再看到孫紹摟著的那個年輕女子時,桑賈伊簡直是出離的憤怒了,他與這個年輕的比丘尼有過一面之緣,這是天竺一個很有名的大師的隨侍弟子,沒想到現在卻穿著若隱若現的紗衣,曲線玲瓏,纖體畢露,孫紹的一隻手還在摩挲著她的香肩,而她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潮紅,如果不是她發青的頭皮非常扎眼,桑賈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桑賈伊,年輕的比丘尼不由自的低下了頭,閃身就想走,卻被孫紹拉住,脫身不得。孫紹更是用手捏了一下她胸前的賁起,笑眯眯的看著桑賈伊,用非常輕浮的語氣問道:「你就是朱羅使者?」

桑賈伊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收起了怒容,撫胸施禮:「朱羅使者桑賈伊,拜見大王。」

孫紹坐了起來,卻將那個比丘尼摟得更緊,比丘尼連脖子都紅了,白皙的皮膚透著一股年輕的緋紅,絲衣下的酥胸因為緊張而不停的起伏著,襯著她的光頭,顯得越發的誘人。

「既然千里迢迢的來了,為什麼不來開戰,還要派什麼使者?」孫紹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精神不足。

桑賈伊看了一眼四周,見那些在位的將領們都有些精神不振,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樣的軍隊還能打仗?真是說笑話。他顯得更加恭敬,頭垂得更低了:「我家大王尊信佛祖,不想多造殺生,如果大王願意,我家大王願意與貴國談判,和平解決這次的紛爭。」

「哦?」孫紹鬆開了比丘尼,向前傾著身子,問道:「你不會是誑我吧?」

桑賈伊清晰的看到了孫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中冷笑更甚,神色卻更加恭敬:「不敢,我願對著阿難大師座前弟子發誓,我家大王是真心想與大王講和。」

「阿難大師的弟子?」孫紹愣了一下,狐疑的轉過頭看著那個面色潮紅的比丘尼:「你說她是那個什麼阿難大師的弟子?」

「大王不知道嗎?」桑賈伊很詫異的說道。

孫紹摸了摸頭,有些尷尬的笑道:「不知道,原來她這麼有名啊,怪不得不僅會講經,還能擺出那麼多高難度的動作,讓人慾罷不能。」

通譯秦賽猶豫了一下,臉上也有些泛紅,孫紹說的這話有非常明顯的曖昧意味,而她知道這與事實根本不符,就連現在比丘尼被他摟在懷裡都是剛剛決定的。她看了孫紹一眼,孫紹卻沒看她,把頭湊到比丘尼的脖子邊嗅了一下,怪笑道:「你怎麼不早說,你的師門還這麼有名,不知道你有多少師姊師妹啊?是不是和你一樣多才多藝?」

借著這個功夫,孫紹沖著秦賽擠了擠眼睛,秦賽恍然大悟,連忙將他的話譯了過去,其中不免又加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字眼。桑賈伊親眼看到孫紹輕浮比丘尼,對秦賽翻譯的話當然不加分辨,想當然的覺得孫紹已經佔有了這個比丘尼,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強壓怒火,點了點頭。

「談判,怎麼談?」孫紹鬆開了比丘尼,極力作出一副莊重的樣子,不過要桑賈伊的眼裡,他這個莊重實在不值一提。桑賈伊收斂心思,一邊慢慢的說,一邊仔細打量著孫紹的臉色和眼神。朱羅王費羅茲當然不會真心想談判,他提出的要求比潘地亞王阿卡迪的要求還過份,他要孫紹讓出南海,任由天竺商人自由前往南海貿易,根本就是想激怒孫紹的。如果孫紹能夠答應這個條件,那麼後面還有更過份的,反正一句話,談判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要的就是試探孫紹的底氣。

還沒等桑賈伊說完,孫紹就火了,他一揮手,吼了一聲,兩個虎士衝上來,一把就摁住了桑賈伊,不管他怎麼掙扎,直接把他掛在了外的桅杆上,用孫紹的話說,是讓你看看老子的戰船有多威風,然後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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