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揚帆起航 第四章 橫起風波

孫紹飛起一腳踹在呆若木雞的甘鑲大腿上,將他踹得連退幾步,仰面摔倒,喝了一聲:「滾!」

甘瓌滿臉通紅,爬起身來就走,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自己的刀,連忙回頭又撿了刀,飛奔而去。

「就這麼放他走了?」孫尚香陰著臉,滿臉的殺氣:「膽子不小,仗著甘寧的勢,居然敢欺到我的帳前了?」

孫紹攔住即將暴走的孫尚香,不以為然的說道:「別理這樣的蠢蛋,被人耍了,還蒙在鼓裡呢。」

「你真讓甘寧去襲營了?」

「不是我,是至尊,我只是建議了一下。」孫紹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忽然叫了一聲:「唉呀,天黑了,我要回帳了。姑姑,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替你把休書要回來,這件事就扯過不提。」

「等你要回來再說吧。」孫尚香頭也不回的進了帳,扔下孫紹一個人站在帳外。孫紹無奈的吐了一口還有藥味的唾沫,悻悻的回頭。幾個剛在女衛身上佔了便宜的親衛一個個笑容滿面,臉上樂得跟開了花似的。

「姑姑原諒你了?」正在除去頭飾的關鳳聽到孫紹的腳步聲,連忙問道,說話間一抬頭,就看到孫紹紅了半邊的臉,吃了一驚,連忙起身拉住細看,語氣中便有些不快:「姑姑也真是的,一句玩笑話,至於如此嗎?」

「失手,失手。」孫紹不好意思多說,難不成告訴老婆說,我剛剛涉嫌調戲親姑姑,被人打一巴掌不成?他媽的,真夠衰的。孫紹越想越不爽,不敢把火撒到孫尚香頭上去,只好遷怒於甘瓌,一想到甘瓌現在的心情,他又得意的奸笑了兩聲。敢泄露機密,這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夫君,你怎麼了?」關鳳見孫紹一臉的壞笑,不明所以,以為他還在考慮孫尚香的事呢:「夫君,姑姑那麼怎麼樣了?」

「沒事了。」孫紹拉回了心神,有些喪氣的摸了摸臉:「我答應她向劉備要一份休書,還她自由身,算是給她賠罪。」

「你說什麼?」關鳳一下子擰起了眉頭:「這件事哪有說的那麼容易?不僅左將軍不能答應,就是至尊也不能答應啊。你這事做得太孟浪了。」

「沒事。」孫紹不以為然的拉過關鳳,摟著她熱乎乎、綿軟而不失彈性的身子,苦著臉說道:「姑姑給我抹葯,把葯抹我嘴裡去了,你聞聞,一股味兒,可難聞了。」說著便吐出了舌頭。

關鳳俏臉通紅,嗔了他一眼:「活該!你這舌頭是該上點葯,要不然不知道惹出什麼禍事來呢。」

孫紹被她說得掛不住老臉,一把抱住她,狠狠的親在了她的唇上,還有藥味的舌頭沒幾下就擠進了關鳳的嘴裡,關鳳唔唔的叫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上下其手,沒幾下就軟了下來,星眼迷離,嬌喘連連,連藥味都感覺不到了。

「你真要去成都?」滿面潮紅的關鳳伏在孫紹懷裡,手指在孫紹的胸前慢慢的劃著圈。

「沒有錢,什麼事也做不成。」孫紹輕輕的撫著關鳳滑膩的背,慢慢向下,在豐盈挺翹的臀丘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比如說吧,我那岳父大人要北伐中原,除了兵力不足之外,他最愁的是什麼?糧草、軍械,還有錢,打贏了要賞錢,戰死的要撫恤,哪樣不要錢?」

「唉——」關鳳想到關羽現在的情況,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她沒有嫁給孫登,而是嫁給了孫紹,對她來說是逢凶化吉,可是背後的原因卻是劉備等人對關羽的猜忌和防範,這對一直對劉備忠心耿耿的關羽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緩過勁來。

「你怎麼了?」孫紹感覺到懷裡的關鳳情緒不對,連忙低下頭看著她,關鳳強笑了一聲,摟緊了孫紹的腰,掩飾的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樣活得太累了,連自家人都要防著。」

「防著還算好的啦。」孫紹倒不以為然,他在前世看多了這樣的大戲,早有心理準備,心裡很淡定。「別的不說,大漢四百年,兄弟相殘的多了去了。文皇帝號稱是明君,不照樣逼死了親兄弟?」

關鳳沉默不語,她從孫紹的話語中聽出了深深的無奈,不知道如何勸解孫紹,勸孫紹奪權?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找死。勸孫紹就這麼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又有點不甘。可是轉念一想,真要孫紹奪權成功了,那就好嗎?

兩人各想各的心思,一時無語,相擁而眠。

「少主!夫人!」橋月忽然沖了進來,見孫紹和關鳳摟在一起的身子,臉一紅,卻沒有退出去,而是急聲說道:「少主,至尊有令,讓你立刻到大帳里去。」

孫紹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茫然的問道:「天亮了?」

「沒呢,才四更。」橋月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的找來孫紹的衣服,關小青也跟著走進來幫著他們穿衣。她年紀比橋月大,見識也比橋月多,說起話來有條理多了:「江北的曹軍大營亂了,好象出了事,至尊把諸將都叫起來了,姑爺還是趕快去吧。」

孫紹一聽,不敢怠慢,連忙和關鳳起身,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太多了,赤條條的從被子里跳出來,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披上了甲胄,關鳳幫他系好了腰帶,又將環首刀插在腰帶里,橋月拿來了毛巾,幫他擦了臉,關小青端著一盆點心,孫紹抓起兩隻,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大步出了帳。

帥增帶著兩個親衛已經準備停當,跟著孫紹向孫權的大帳趕去。

孫權不在大帳,他在大帳外的一座山坡上。孫紹趕到的時候,山坡已經被周循帶領的親衛營團團圍住,將領們已經大多趕到了,親衛都留在山下,山頂上只有影影綽綽的十幾個人影。孫紹二話不說,讓帥增等人在下面候著,自己上了山頂。甘瓌迎面走來,躬身一拜,生硬的語氣中壓制不住的憤怒:「至尊請校尉立刻過去。」

「知道了。」孫紹緊了緊腰帶,扶正了戰刀,剛要走,甘瓌卻站在他的面前,嘴唇動了兩下,眼中露出些央求的神色。孫紹眉頭一皺,立刻明白了,他撇了撇嘴:「滾一邊兒去,老子沒空理你那點破事。」

甘瓌咬著嘴唇,沒敢吭聲,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孫紹大步走到孫權身邊,孫權轉過頭看了看他,一指江北方向:「奉先,你看。」

孫紹舉目望去,江北的曹軍大營里星星點點的全是燈火,雖然隔著遠,可是細聽還能隱約聽到喧鬧的聲音,看樣子真挺熱鬧的。甘寧帶了多少人去啊?不會前部三千人全衝上去了吧?

凜冽的夜風吹來,讓人渾身生寒,孫權的臉是冷的,心卻是熱的。他既有些興奮,又十分緊張。他是聽了孫紹的建議,派甘寧去襲營了,甘寧也夠意思,不折不扣的執行了命令,可是這件事還是太兇險了,曹軍人多勢眾,一旦回過神來,甘寧可能面對的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襲營不成,再折了甘寧這員猛將,那可就損失大了。孫權有些後悔,但是再後悔也遲了,他瞟了一眼孫紹,孫紹臉上卻全是興奮,一點緊張的樣子也沒有。

「奉先,你覺得甘寧能安全歸來嗎?」

孫紹不假思索,信心十足的說道:「當然能。折衝將軍武藝高強,在曹營里走個來回,那還不是和回家一樣。」

旁邊的徐盛、韓當等人看著他們叔侄,面色複雜,誰也不說話。

「真要如此的話,那你就是首功一件。」孫權忽然笑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就要安排慶功宴了。要不然,得勝歸來的將士豈不是連杯暖胃的酒也沒有?」

眾人聽得有些詫異,這甘寧打勝仗,和孫紹有什麼關係?站在遠處的甘鑲卻聽得分明,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果然是孫紹出的主意,如果父親折在曹營之中,一定不能放過他。

孫紹看了孫權一眼,咧咧嘴,無聲的笑了笑。他現在嚴重懷疑把消息透露給甘瓌的人就是孫權,縱使不是他親口說的,也是授人手下乾的。果然是狼子野心的厚黑叔,自己這麼裝孫子,他還是要趕盡殺絕。行啊,你不肯放過我,就不要逼我出絕招了。

夜風越發的緊了。孫權裹緊了大氅,谷利走到他的背後,輕聲說道:「至尊,夜深風涼,還是回帳里等著吧。」

孫權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轉身準備下山。徐盛卻突然叫道:「至尊,你看,有船來了。」

眾人連忙向江面上看去,遠處的江面上,一個亮點分快的向南移動過來。

孫權注視了片刻,驚喜的叫道:「有消息來了,阿利,快去看看。」

「喏。」谷利飛快的下了山,向江邊奔去。眾人也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說的都是好話,無非是預測甘寧得勝歸來,可是他們的底氣不足,都保底了一些餘地。話是好話,聽出來的意思卻有些相反,所有人都擔心聽到的不是好消息,而是一個噩耗。甘寧雖然粗猛好殺,和大多數人關係都不好,可是畢竟是江東的大將,如果就這麼折在曹營之中,那對江東本來就不高的士氣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孫權和眾人的心理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江東如果打敗了,其他人還可以轉投曹操,可是他呢?他不能,這一點早在建安十三年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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