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國佳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輕沾春水畫媚骨(一)

春風一度,陽關三疊,蔣穎這個新娘子不由得雪雪呼痛,雖然最後她還是不免在陳羽的風流手段下大泄其身,但是當最後她偎在陳羽的懷裡睡著了,那蛾眉竟還是蹙著的,可見當時的那痛苦留給她多大的影響,甚至於就在睡夢中,那下體還在隱隱作痛也說不定呢。

這讓陳羽看了便不由得一陣心疼,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幫他的穎兒把夢裡的痛苦撫平,可是換來的卻是自己這位小妻子八爪章魚似的纏了上來,然後不由得發出了嬰孩一般的夢囈,「相公,不要了,改天等穎兒不疼了,一定好好服侍你……,相公,你慢點兒,慢點兒,穎兒、穎兒疼得厲害……」

陳羽聽了不由得苦笑,卻還是忍不住把她摟得更緊了。她雖然免不了破瓜之痛,但是最後卻是泄了身,也不枉了洞房花燭夜的風流之名了,可是陳羽到了最後仍然沒能瀉火,又顧忌著蔣穎新婦破瓜,不忍心再加撻伐,所以便只好哄著她睡了,自己卻是難熬的緊。

這一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了,感覺到自己懷裡一陣蠕動,陳羽便惺忪著睜開了眼睛,蔣穎見他睜開了眼,卻反而嚇得趕緊又閉上了眼,陳羽笑了笑,在她鼻尖上捏了捏,道:「醒了就是醒了,難道你還怕我知道不成?」

蔣穎聞言只好睜開了眼,伏在陳羽身上羞羞怯怯地看著他,陳羽伸了個懶腰,這時那蔣穎卻突然湊上來在陳羽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道:「謝謝你,相公!其實,其實你昨晚可以把她們叫進來幫你,幫你……的。」

陳羽又是一笑,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臂去又抱緊了蔣穎,使她胸前那對嬌軟酥膩的凸起緊緊地壓在自己胸口上,這才說道:「昨晚你自己就留了那麼多血,再叫她們進來,這張床就成了血海了,還怎麼睡呀!好了寶貝兒,陪相公再睡一會兒!」

蔣穎聞言臉上不由得一羞,昨晚她可確實是流了不少的血,把下面墊著的白綾子都濡透了,一直到現在,在床上還有一股子血腥氣呢,不過呢,蔣穎現在卻覺得雖然下面火辣辣的疼得厲害,但是自己卻還是非常高興,能有這麼一個體貼自己的相公,便是為她永遠的疼下去又能怎麼樣?值了!

「相公,你說,會一直疼下去嗎?」蔣穎怯怯地問道,雖然得到了陳羽,她不怕疼,但是不疼總是好的。陳羽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再補一覺了,但是聽到蔣穎的話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手下意識的在蔣穎光裸著的緞子一般柔滑的後背上緩緩地遊走著,說道:「傻丫頭,想什麼!怎麼可能會一直疼下去,也就是兩三天,最多三四天就不疼了,而且以後永遠都不會再疼了!」

蔣穎點了點頭,不由得後悔當日沒有看那些嬤嬤教給自己的小書,據說上面記載的都是有關男女之事的東西,結果自己當時心裡亂糟糟的,便沒有心思看,弄得現在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知道。不過這心情只維持了一會兒,蔣穎便把注意力又放到了陳羽的臉上,在她看來,陳羽這張臉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好看,百看不厭。

或許是感覺到了蔣穎的目光,陳羽不由得睜開了眼睛,但是他確實有些困,便又很快閉上了,手臂緊了緊道:「以後能看一輩子呢,現在不用著急,來,陪相公再睡一會兒吧!」

蔣穎聞言一臉甜蜜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要在陳羽身上趴下,但是她馬上想起來了,好像是誰跟她提過一句,女兒出嫁後的第二天,按照風俗是要回門的,這可是緊早不緊晚的事兒,去的晚了人家豈不是會說自己新娘子剛嫁過去就睡懶覺嘛,再說了,自己起來晚了,在這邊府里的說法也不好啊。自己好歹也是個平妻,而且又是一個公主的身份,越是這樣,越要事事的做在人前,不讓人說閑話才好,否則難免要被人扣上一個驕縱的大帽子了。

自己在這邊府里可是要呆一輩子了呢,這樣一來以後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昨天在花轎里自己不是還想著,來了之後別的不說,一定要先把和陳羽那些妻妾的關係處理好的嘛,要處理這些關係,敬和檢是最重要的啊。雖然是公主,身份比她們高,但是卻對她們敬,對自己要求嚴格,時常檢討自己,這樣一來,自然就會很容易融入到這個家庭里來,並且成為她們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蔣穎不由得搖了搖陳羽的肩膀,膩聲道:「好相公,別睡了,咱們起來吧!咱們還要回門的,回去晚了仔細人家笑話,另外,我還要去給綺霞姐姐請安呢!」

說著說著,蔣穎已經擺脫了陳羽的胳膊,手臂支在床上把被子撐起來老高,陳羽閉著眼睛就覺得身上一涼,然後便下意識的收回手臂在身上來回搓了搓,翻了個身子道:「嗯,再睡一會兒,還早呢!」

說著,他伸手去拉蔣穎,蔣穎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誰承想陳羽這麼一個如意郎君竟然是一個賴床的人,當下她撥開了陳羽的手,俯下身去好話說盡,像是哄小孩兒似的哄陳羽起床,一直到最後,陳羽終於被人給說的沒辦法繼續睡下去了,便只好提出了一個非分的要求,「你幫我穿衣服,我就起來。」

這穿衣服嘛,本來是丫鬟的事兒,直接把丫鬟們叫進來就是了,雖然赤身裸體的,但是丫鬟將來都難免是房裡人,所以倒不怕的,但是往往新娘子卻會怕羞,不肯幫新郎穿,不過讓陳羽沒想到的是,經過了昨晚的赤裸相對,現在蔣穎的羞怯心已經去了大半,在她看來,陳羽是自己的相公啊,服侍他穿衣服豈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甚至於說這是一個為人妻妾者的幸福也不為過。

當下她點了點頭痛快地答道:「嗯,就是這樣,你起來,我給你穿衣服!」

陳羽有些吃驚,便裝模作樣的閉著眼睛在床上站起來,蔣穎先是從熏籠里取了自己的裘衣褻褲穿了,然後便將丫鬟們預備好的陳羽的一身衣服取出來,仔細的幫他穿好了,一邊穿一邊看陳羽還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著,便又覺得他真跟個孩子似的,不由得心裡又是一股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一個女人,能有一個會哄你疼你,卻又需要你去哄去疼的人做相公,這輩子還用再去向上天要求些什麼嗎?

幫陳羽穿好了衣服,她這才把自己的長褲等穿上,一邊穿著外衣一邊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扣兒等應聲而入,手裡端著那還蒸騰著熱氣的洗臉水,進來伺候兩人梳洗了。其實剛才她們就聽見屋裡的動靜了,只不過蔣穎一向規矩大,沒有她的召喚,她們根本就不敢進來打擾。

此時她們進來一看,陳羽竟然已經穿好衣服了,便只好去幫著蔣穎把衣服穿周正了,這時蔣穎才突然覺得,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沒辦呢,頓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要說扣兒還真不愧是在她身邊伺候了那麼些年的,蔣穎一個細微的表情,她馬上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當下便趕緊出去拿了溺壺進來,伺候蔣穎小解。

因為今天是要回門的,所以陳羽洗了臉之後便耐著性子在兩個侍妾的服侍下正了冠戴,扭過頭來發現,蔣穎小解時也還蹙著蛾眉呢,這時扣兒眼尖,瞥見陳羽看過來,便不由得故意小聲嘟囔道:「老爺一點兒也不心疼夫人,看把夫人疼的!」

陳羽不由一笑,還沒等他說話,卻是蔣穎嗔了扣兒一眼道:「死丫頭,少亂嚼舌頭根子,你知道什麼是心疼不心疼的!」

小解完了,扣兒等俯視著蔣穎也洗了臉,陳羽便笑道:「穎兒,讓相公給你畫眉吧?相公我可是行家呀!」

蔣穎聞言扭過臉兒來一笑,「好啊,那就你給我畫眉,不過我可不要那什麼遠山眉,無論南北,是個女人便畫那種式樣的,俗也俗死了,我要個新的,你有么?」

陳羽聞言很是來勁兒,心說你這可問著人了,我別的不擅長,這畫眉的式樣么,便手底下沒個一百種,至少也有幾十種,當下便笑道:「你放心吧,以後就是我幫你畫眉,保證一天一個樣兒,包你一年都不帶重樣兒的!」

蔣穎應了一聲「好」,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等著看相公你的本事了!」

陳羽聞言不由技癢,就要動手從梳妝台上取那畫筆,這時卻聽一個侍妾道:「老爺,夫人今天要先改一下髮式,待會兒您才能給她畫眉呢。」

陳羽聞言一愣,卻又馬上點頭道:「對對對,我倒是忘了,嗯,就改個牡丹髻吧,顯得貴氣,不過呢,在耳鬢這裡卻要變一下,那樣才不致流於俗氣,嗯,你們先幫夫人弄,待會兒我再最後幫她改!」

不管是那兩個侍妾還是扣兒,都聽著陳羽這話稀奇,她們倒是沒見過還有對女人家眉式和髮髻這麼有研究的男人呢,陳羽可以說是第一個。其實她們哪裡知道,陳羽對於這些對男人來說不入流的東西的興趣,還要遠遠大於他對權力的興趣呢。

當下扣兒她們服侍著蔣穎梳了新頭髮,陳羽又略加變動,果然就顯得既有貴氣又顯靈氣了,頓時看得扣兒等人暗暗吃驚,心底里將陳羽這改動後的髮式模樣記了下來才罷。

但是接下來,陳羽畫眉的本事卻又讓她們吃了一驚,他給自家小姐畫的那眉,也不是小山,也不是新月,不知道是什麼樣式,反正就是透著一股子新奇,再配上小姐那張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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