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笑傾城 第一百四十三章 柳如眉的小宴

卻說陳羽聽那柳如眉賣了個關子,便馬上對那位神秘的客人留起了神。只是,或許是那一道目光太過火辣和痴戀,陳羽竟是下意識地便扭過臉去,正好把婠兒的目光抓個正著,婠兒杏眼如酥地看了陳羽一眼,便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陳羽當即便笑著說道:「眉兒你這可是說錯了,怎麼會是四個人呢,照我看該是五個人才對。」

說完了,他等到柳如眉探詢的目光看過來才笑著扭頭往她身後一看,柳如眉自然也隨著看了過去,卻是那正臉紅心跳的婠兒。

婠兒見陳羽和自家小姐都往自己身上看,便情知陳羽是拿自己玩笑呢,便嬌嗔不依道:「爺真是壞透了,偏偏喜歡拿人家來開玩笑,你們在一塊兒,又是彈琴又是作詩的,婢子可不會。」

她這話柳如眉聽了不過一笑,卻勾起了陳羽心裡的一件事來,他一直很是納悶,為什麼以博學著稱的柳如眉身邊的貼身丫鬟,卻居然連詩經上的字都認不全呢?而且柳如眉身負琴神之名,她最貼身的小丫鬟卻是連琴弦都沒摸過,這可真是奇也怪哉了。

當下陳羽笑著說道:「你們家小姐那麼博學,你但凡用心的跟著她學上那麼一丁點兒,又怎麼會擔心不能參加這樣的小聚?可見你是個懶散的,便不會詩詞歌賦也屬正常!不過說實話,若是待會兒要作詩的話,我便也沒資格了,因為我也不會作詩!」

柳如眉聞言一笑,心道自己的老師倒是實在,現在人便是那識不了幾個字的也非得做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來,動不動就做首詩來顯示自己的才華,像老師這樣直言不諱地說自己不會作詩的,倒也算是君子之風了。

婠兒聞言也笑了起來,不過,她瞥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後幾個小碎步跑過去,伏在陳羽背上為他揉著肩道:「我才不信呢,爺的詩定是做的極好的,只不過不屑於說出來給我們知道罷了,可是不是?爺,你教教婢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自從柳如眉拜陳羽為師一來,婠兒便一向與他親近,所以她這等動作,柳如眉倒也不以為意,倒是婠兒這幾句無心之言讓柳如眉忍不住想,會不會真的如婠兒所說一樣,老師其實是做的一首好詩的,只是不願意在人前現罷了。要知道,老師可是一直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懂風雅的勢利小人的,當初賣琴的時候不正是如此嗎?

陳羽不知道柳如眉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逼著自己露一手的小算盤,婠兒溫言軟語的在背後求著讓他教自己作詩,陳羽卻是抵死都不敢應的,他確實是不會作詩,便是偶爾做出一首來,也不定是哪裡突然想起來的前世記憶里的名篇名句,在柳如眉這等詩詞大家面前,他是斷斷不敢獻醜的,萬一他「做」出來的這首詩在這個世界這個時空里已經有過了,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當下他拍了拍婠兒的小手,笑著說道:「現放著你們家小姐這麼一個好老師你不拜,倒來找我,我是真的不會,教不了的!」

柳如眉面上雖然一直是一個冷靜的人,但卻是面冷心熱,自己的丫鬟對老師那股子掩不住的愛慕,她當然瞧在了眼裡,不過,兩個人的身份懸殊太大,所以她心裡便不免有些擔憂,但是,她心裡卻也隱隱覺得,自己的老師可不是一般人,這樣心裡一矛盾,婠兒的事她便不再去管,心道隨她去吧,一切自有天數。

當下柳如眉便對婠兒說道:「這都幾年了,也逼著你抄了無數遍,也整天的罵著你背了無數次,便到現在連三百篇都背不上來,可還怎麼學作詩,你也別纏著老師了,老師縱是有通天的本事,李太白的詩才,只怕也教不了你這樣學生!」

婠兒向來不怕自己的小姐,雖然柳如眉罵她她老實地聽著,罰她她也認真地照做,可若是到了眼前沒人的時候,兩人倒更像是一雙姐妹,而並非一對主僕。尤其是當陳羽在的時候,出於那小兒女的心態,婠兒總是把這一點表現的愈發明顯。

是以,當婠兒聽了自家小姐的話,便不服地辯道:「哼,那是小姐你不會教,若是爺肯教我,我不出三個月,便能做出那比李太白都好的詩來!」

柳如眉聽了不由得一皺眉,罵道:「死丫頭,滿嘴裡胡沁!李太白也是你能提能比的?!以後切不可拿李太白做比又或玩笑,他乃是曠古絕今的天下第一奇才,我等膜拜尚且不及,哪裡還敢出言相戲!」

陳羽聽這一對主僕的對話有意思,便不由得扭過臉去看了婠兒一眼,卻正好看見這小丫頭沖柳如眉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兒。

陳羽不由得笑了笑,然後往她那小腮幫子上擰了一把,這才轉過身來對柳如眉說道:「說起來有件事我幾乎忘了,倒是有件事要請眉兒你幫忙。」

柳如眉聞言收起對婠兒的嗔怪,正色道:「老師請講,但凡學生能幫忙的,一定不敢推諉。」

陳羽點了點頭,當下便把想請柳如眉幫著調教一批女孩子的事兒說了出來,柳如眉聽了微微地蹙起了眉頭,顯然她明白,陳羽竟是要踏入這一個行當了,她心裡自然是有些話想要規勸一下,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畢竟老師有自己的考慮,自己貿然說了反而不美,當下她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羽也知道這種事對於柳如眉來說不算什麼大事情,也無非就是每天抽一點時間指教一下,又不費多大事兒,她自然是不會推辭的,現在她答應了下來,陳羽便頓時把這件事丟開了,兩個人聊些時鮮的趣事兒,陳羽說話自來有一套,能說會編的,又有前世的經歷和記憶在,自然是說的柳如眉和婠兒兩個人都聽得眼睛裡滿是好奇。

天色漸晚,三個人說了沒多大會兒,蘇小小便到了,婠兒出去迎接,陳羽這裡便把話停下了。蘇小小向來與柳如眉姐妹相稱,所以便要對陳羽執弟子禮,陳羽卻擺擺手笑道:「哪裡有這些破規矩的,你我平輩論交便是。眉兒與你是姐妹,我與眉兒是師徒,但是你我卻一樣可以做朋友嘛,又何必心存執念呢!」

當下蘇小小覺得有失禮數,便仍舊一口一個「陳老師」的叫著,還是最後柳如眉說,那你便叫陳先生吧,蘇小小覺得也好,這才改了口。

幾個人剛剛坐下,最後一名客人到了,這一次卻是柳如眉和蘇小小一塊兒迎了出去,這便把陳羽唬了一驚,卻不知這是什麼客人。

等到那客人與柳如眉蘇小小攜手並肩走進來,陳羽冷眼瞧去,卻是好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只不過,看她那眼角眉梢里猶自帶著一股子精明勁兒,雖然笑靨如花卻也掩不住身上的幹練與雍容。

她一路與柳蘇雙姝談笑著走了進來,柳如眉作介紹時只說是這是她的一個妹妹,便連姓名都沒有透露,陳羽便更加好奇了。試想,哪裡有一處喝酒聚會的兩個人卻互相不通名姓的?她這般神秘,陳羽面上雖並無不悅,但是心裡卻暗暗的猜測了起來。

人到齊了,柳如眉早就定好的瓜果酒菜都陸續傳上來,四人仿著古人的坐法兒,一個一個高足小几,上面略略的放了幾樣清淡小菜,兩碟瓜果,並著一壺江南的名酒女兒紅。

如此這般倒是也好,不過陳羽卻暗暗後悔,早知道這裡吃的如此簡單,來之前就該吃點東西了,現在這點子東西這幾道小菜,便是全吃了也墊不飽肚子,而且肚子里沒東西喝酒還容易醉。

當下三個女子自如地說著些女人家的話兒,陳羽已經覺得肚子餓得難受了,便在那裡揀些合口的東西吃,過了不多大會兒,幾個女子就被他的吃相給吸引過來了。畢竟像這種宴會上,誰是為了吃來的呀,這個時代人們相見不易,找個宴會的機會見了面,哪裡顧得上吃多少,都是為了多說說話兒才是。

但是這位陳羽,卻是甩開了腮幫子吃自己的,其她三人還沒動筷子呢,他面前小几上的幾碟菜卻都已經半空了。陳羽當然感覺到了她們正在注意自己的吃相,卻也毫不在意,該吃還吃,只是斜眼一瞥之間,卻發現那個不知名姓的神秘女子剛好掩嘴失笑,便沖婠兒笑了笑說道:「這些怎麼夠吃!婠兒,你去後面廚上幫爺問問,看有合口充饑的東西沒有,爺來之前沒吃晚飯,這時正餓了!」

老天作證,如果是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男人,哪怕他是富貴之極的人物,在柳如眉柳大家的宴會上,也絕對不會只惦記著吃,畢竟大家都是要講風度的。何況眼前這聚會上同時有三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卻只有陳羽這一個男兒,要是換了別人,那還不得變著法兒的擺風儀,又討好賣俏的把三個女孩子哄得高興,以求有朝一日抱得美人歸嘛!

但是陳羽卻偏生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做得了那強姦偷窺等等卑鄙之事,卻也做得了將這些自命文雅的人不放在眼裡,只求真我的放肆事兒。

當下那個不知名姓的女子聽見陳羽的話,便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陳公子,你可曾聽說有誰是吃過飯去赴別人宴會的?」

陳羽聞言連筷子都不曾放下,既然她連名字都不告訴,那陳羽便沒必要對她尊敬了,當下他往嘴裡塞了一筷子菜,然後一邊嚼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倒是不曾聽說吃過了飯才去赴宴,可是我事先也並不知道眉兒竟是如此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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