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眉畫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切切,良宵三人行

陳羽笑著走到她背後,叫了聲,「姐姐,都準備好了么?」

柳隱半晌沒有說話,陳羽也便站在她背後陪她一起看著窗外蕭索的庭院,窗子開著,雖是正午,卻仍然不時的有一股冷風鑽進來,吹得人打個寒顫。

過了好一會兒柳隱轉過身子來看著陳羽,緩緩說道:「皇上賜姓陳,你我便等若親姐弟了,我今日一去,宮裡的事兒自然不必你操心,但是外面的事兒只怕我暫時顧不上,要靠你自己了,你準備好了嗎?」

陳羽心裡其實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當下點了點頭,柳隱見狀接著說道:「何進遠對付不了陳登,米陽那麼姐弟倆也對付不了陳登,於是,他們會拿你出氣的,而陳登,他未必會像你想著的那樣護著你,因為,他需要控制你我。」

這一點陳羽也曾經想到過,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我自會小心在意,他要控制我,我會讓他覺得,我已經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掌心了,另外,少不得到時候我要另外想些辦法來,先護住自己再說,等到姐姐站穩了腳跟,到那時才得暢快呢。這些我心裡都有數,姐姐儘管放心就是。」

柳隱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我放心,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是可以讓我放心的,那就是你了,儘管你會胡鬧,但是你從來都是讓我可以放心的。」

說著她已經扭過了臉兒去,又看著窗外,語帶感慨地說道:「從今天起,從現在起,咱們就見不到面了,除非等到將來,將來咱們成功了!」

說到這句話,柳隱轉過臉來看著陳羽,陳羽看著她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柳隱笑了笑,「我今兒頭髮有點兒癢,你幫我篦篦頭吧。」

陳羽應了聲好,從那旁邊的梳妝台上摸起一把玉梳子,柳隱打散了髮髻,陳羽把鏡子拿到窗台上,便看著鏡中的柳隱笑了笑,然後幫她篦頭。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低聲說道:「娘娘,該起駕了。」

柳隱回了一聲,「知道了,馬上來。」然後她看著鏡子里的陳羽,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相碰,柳隱淡淡地說道:「幫我盤起來吧。」

陳羽聞言按照記憶中的鳳頭髻幫她細細的盤起來,然後插上一支翠玉的簪子,鏡中便頓時閃出一個妖嬈卻又端莊的佳人來。那佳人緊緊地盯著陳羽的雙目,卻良久沒有作聲,不知怎麼的,陳羽好象一下子從那對鳳目中看出了一些以前沒有發現的東西來,但是,那種熾熱卻讓陳羽心裡不由得一緊。

他不敢低下頭,只能繼續與那目光對視,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說道:「姐姐,該動身了。」

柳隱長出了一口氣,把目光垂了下去,然後也輕輕說道:「好吧,動身。」

※※※

陳羽站在空空落落的攏翠觀門口,看著儀仗在街頭拐角處消失,突然覺得好象這短短几個月的相識,就已經在自己心裡烙下了印記似的,不過,如今最鮮明的,卻是鏡子里那兩道熾熱的目光。

孫築也帶著人護衛去了,如今這裡剩下的,只是陳府的一些家丁罷了,陳羽站在那裡,沒有人敢過來打擾他。過了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陳羽逐漸從回憶里醒過神來,覺得自己的腳好象很麻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這時刁子溫來到他身前,小聲地問道:「大人,走嗎?」

陳羽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腔,轉身正好小過,便招招手讓他過來,問道:「現如今是誰管著這裡?」

「回羽爺,現在沒人管,府里還沒有派人來。」效果慌忙跑過來回答道。

陳羽點了點頭,想了想才說道:「這裡面有對宋氏姐妹,你幫我多照應著點兒,有那新來的管事,也告訴他一聲,儘可能多加照拂,我自會謝他。」

小過聞言慌忙答應了,陳羽這才對刁子溫說:「預備車,回去。」

回到家裡已經過了午飯的時候了,綺霞原以為他中午不回來了,因此沒有留飯,當下便命人傳話給廚上,馬上弄幾碟小菜來,再把那燕窩粥熱一熱,陳羽擺手說不用了,只燙一壺酒吧,琥珀見狀說,「那不如我親自下廚給爺弄兩個小菜去。」

陳羽聞言有點兒驚訝地看向琥珀,笑著問道:「你竟然也會廚藝?」

陳羽這話問的自然是有原因的,當今之世,廚房裡的活兒乃是最下等的活兒之一,因此所謂君子遠庖廚,即便是女子,輕易也是不願意去接近廚房的,只有那些貧寒人家兒女,才會去特意學燒菜,即便將來到那些大戶人家裡做個廚娘,也是一份生計,陳羽家裡現就用著五個廚娘操持府中飯食。

琥珀聞言點了點頭,陳羽便笑道:「那敢情好,你就給爺弄兩個小菜去。」

琥珀笑著去了,不一會兒便又幾個小菜陸續的給端上來,雖然不過是炒蹄膀,涼拌鵝肝之類幾個小菜,但是陳羽一樣夾了幾筷子,便頓時叫好不迭,邊吃邊問綺霞,「她這是何時學的這個手藝,我如何不知?」

綺霞在旁看著陳羽的吃相,便覺得心裡甜蜜,他從來吃什麼都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兒,全然沒個做派,當下她笑著答道:「你當然不知道,你那會子正每天想著怎麼把賤妾騙到後花園子去,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她小時候也是家裡窮,就被送去跟著學廚,要不是後來被府里的管家們相中了模樣,又覺得伶俐就給買回了府上,現在還指不定在哪裡給人家做廚娘呢。說起來她進府的時候也有十一二歲了,之前跟著學了好幾年廚,自然有幾樣拿手的菜,相公以後盡可以支使她給你做小菜去。」

綺霞的那句調侃陳羽的話,讓周圍幾個小丫鬟聽了都忍不住偷笑,陳羽聽了也是一笑,不過卻不免心下詫異,綺霞向來是個顧面子的,今兒怎麼好象突然放開了似的,竟連當初後花園約會的事兒都敢當著人講出來了。當下陳羽笑著看向她,只見她眼中滿是濃濃的依戀,那情火熊熊,只燒得陳羽心裡一燙,便曉得是什麼原因了。

只是當下陳羽卻詐做不知地笑著說道:「那我怎麼捨得,把你們姐妹摟在懷裡才是正事兒,至於吃飯,自有那廚上去忙活,怎麼能老是勞動她呢,今兒不過是好奇,吃個新鮮罷了。」

琥珀正端著最後一個菜走到門口,聽見這話不由得頓了頓腳步,然後才走進來,陳羽當即拉了她的手,命就在自己身上坐下,琥珀也是個面嫩的丫頭,雖然在自己房裡對陳羽是百依百順的,什麼式樣兒都肯嘗試,但是如今當著綺霞和那麼多丫鬟,她卻是死活拉不下臉子來,最後陳羽強自抱住她按到自己腿上,她那臉蛋兒紅得似火燒雲一般,低了頭不敢稍動,丫鬟們見狀也不知是誰先扯了扯身邊人衣角,於是大家眼神兒一碰,便都笑著退出去了。

這裡陳羽喝了一口酒,然後偷眼打量綺霞,果然見她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兩腿緊緊地並在一塊兒,也不知在做些什麼,那日益圓潤的小臉上寫滿了幽怨,時不時地往陳羽身上瞥過來一眼,也滿是嗔怪。

陳羽見了雖然不由得心裡暗笑,直覺的這幾碟小菜與幾個火辣辣的眼神兒,頓時讓剛才離別的惆悵消散了不少,但是看著綺霞那圓滾滾的小腹,卻也覺得心裡一股邪火升了上來。當下他笑著問坐在自己懷裡的琥珀道:「爺問你,如果爺三天不去你房裡歇,你身上難受不難受,心裡委屈不委屈?」

琥珀聞言,那小臉兒上因為丫鬟們退出去而剛剛開始褪去的紅暈又騰一下燒起來,只見她扭過了臉兒不願作答。過了一會兒,見陳羽一直看著自己,她才看了綺霞一眼,小聲地說道:「那有什麼難受的,爺願意去哪裡歇著,只憑爺的便罷了,奴,奴,不委屈。」

陳羽聞言一笑,憑著琥珀的性子,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卻又繼續問道:「那麼,十天呢?二十天呢?」

琥珀聞言皺起了眉頭,顯然她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什麼突然問這些問題,自從開了臉之後,主子是每隔三兩天就去自己那屋裡歇息的,不過她還是老實地抬起臉兒看了看陳羽,雖沒有說話,那眼神中的意思卻是很明了了。

陳羽見狀又是一笑,說道:「想必你心裡明白了,爺如果連著許多天不去你房裡,只怕空房難捱吧?呵呵,那你想想,你姐姐自身子漸重以來,爺已經多少天沒來這邊歇著了?」

琥珀雖不是那聰明絕頂的人兒,但是這個話的意思她卻是一點就透的,她知道前幾天陳羽還在綺霞房裡歇過一晚,但是陳羽說的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於是,那意思就很明顯了,她想明白之後便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坐在一邊的綺霞。

沒有人比綺霞更明白陳羽這番話的意思了,事實上,她從陳羽開始問那句三天不去的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陳羽的意思,到現在琥珀探詢的眼神飄過來,她只覺得臉皮兒已經臊得沒有知覺了,只能感到一種火辣辣的熾熱。她忙不迭地嗔道:「相公,你胡說什麼呢!」只是,說這話時,她卻連臉都不敢抬起來。

琥珀見狀自然明白陳羽的意思了,此時自己的害羞也忘了,只是好奇地看著陳羽,笑道:「姐姐懷著寶貝嘛,當然,當然行不得房事了,只是,只是,難為了姐姐。」

綺霞聞言抬起臉兒嗔了琥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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