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怒海餘波 第三十五章 衝突爆發

西門越到底有多厲害,只有跟他交過手的人,方才能夠知曉。

當初在港區小島之上,這位在東南亞成名的霍家長老,一掌遮天蔽日,就將我給落於下風,差點兒就把我給幹掉了的情形,至今我都還記憶深刻。

此人的實力,即便不是妖王級別,也是大妖巔峰狀態。

而且他那一身真正殺人凝練而成的修為和手段,才是最恐怖的殺手鐧。

我先前很是奇怪,如果有西門越護衛在旁,霍二郎和查理杜怎麼也不可能落到這般山精野怪的手中,我還以為他們之間是不是鬧了什麼意見,此刻一看,原來是走散了去。

我與西門越遙遙相望,那傢伙先是一愣,隨即雙目之中,迸發出了極為強烈的殺機來。

我成為了夜行者之後,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都大大增強許多,五感通暢,腦子也清醒許多,瞧見他此刻的模樣,頓時就明白過來。

這傢伙恐怕是誤會了。

他以為我們是這聚居點裡的夜行者,自己被發現了。

我的雙目,是經過熔岩淬鍊過的,不但能望氣,而且能夠自動調節瞳孔,適應低光、黑暗和遠近距離,但西門越卻不是。

術業有專攻,隔著這麼遠,即便是我沒有戴上黃老送的人皮面具,他其實也並不能將我給認出來。

正因為如此,使得西門越誤以為自己已然暴露了。

他的選擇,是手一揚,朝著我們這兒猛然甩了一物過來,隨後沒有理會我們,而是縱身,朝著那邊的院落衝擊過去。

先救人。

我幾乎是憑著本能,下意識地就地一滾,避開了西門越甩來的暗器,隨後爬將起來,瞧見西門越已經衝進了那邊的院落里去。

這傢伙沖得很快,大概是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行事少了許多的顧忌,所以路子也極為剛猛。

他直接將那院牆給踹開了去。

那院牆我之前曾經研究過構成,泥土、黏土和貝殼碎片等,澆灌在一起,硬度很強,但是在西門越面前,卻薄得如同紙糊一樣,那堅硬不過是雞蛋殼一般的硬度,所以直接垮塌了去,隨後他沖入院子之中,大開殺戒,將查理杜給救了出來。

緊接著他殺進了房間里去,遭受到了激烈的抵抗。

那個首領女兒之所以能夠壓住一幫驕兵悍將,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本身也有著強大的實力在,即便是面對西門越,也不慌不忙,穩紮穩打,體現出了大將風度來。

從這裡,也可以感覺到夜行者男女之間的不同,一場為愛鼓掌之後,霍二郎癱軟如泥,而那妹子卻越戰越猛,如狼似虎,端的是厲害得很。

不過她再厲害,與西門越到底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要知曉,西門越認真起來,那絕對是十分可怕的。

所以她能夠做的,只不過是保命,然後拖延而已,並不能夠反過來壓制住對方,所以很快西門越就將霍二郎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隨後給他解開了關鍵的穴道和束縛。

獲得自由的霍二郎完全沒有往日的儒雅,一邊拚命地擦著紅潤的嘴唇,一邊操起一根桌子腿,發泄一般地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給砸掉。

然而他到底還是沒有對那剛剛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下手。

此時聚居地的大部隊已經趕了過來,查理杜雖然最為弱雞,但腦子卻十分清醒,趕忙提醒兩人,然後開始往旁邊撤退去。

整個過程,我都沒有出手的意思。

畢竟說起來,西門越與我之間,還有仇怨,那傢伙雖然是霍二郎的保鏢,但最終還是聽命於霍英雄的。

而霍英雄對我,可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他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要殺我解恨。

我並非是爛好人,這個時候過去,就算是幫忙將人給救走了,難道我還能夠與西門越「相逢一笑泯恩仇」?

這樣的想法,也太不把人家在東南亞叱吒風雲的前半生當一回事兒了吧?

當人家肆意屠戮、揮灑殘虐的時候,我估計還在襁褓裡面吃奶呢。

人需要有敬畏之心,所以我一動也不動,只是將自己藏好就行。

而唐道也是如此。

這個傢伙或許已經習慣了冷眼打量這個世界,除了剛才被西門越暗器威脅時躲閃了一下之後,其餘的全程,都在眯眼打量著,一句話都不說。

我們繼續佔據高處打量,而隨後,我在趕來支援的隊伍之中,瞧見了胡車,和他的其餘手下。

我還看到了汪小飛那個二五仔,也身處其中。

事實上,當那幫人沖將過來的時候,我的望氣之術陡然啟動,那花花綠綠的氣息和顏色,陡然衝天,不知道有多少夜行者混居其中。

除了擁有霸下妖元,實力強橫的胡車之外,敵方還有幾人,實力著實厲害。

其中一個長相與正常人一樣的中年男人,藍色的氣息毫不收斂,肆意發出,直衝穹頂而去,瞧那濃度,怕不是有妖王的境界。

而還有一個背上披著龜甲、行動慢人一拍的老者,那氣息也幾乎與西門越一般模樣。

如此還有幾人,都是說不得的強者,別的先不說,光那氣勢,就讓我瞧得心驚膽戰。

這鬼地方,當得起「強者如雲」這四個字。

西門越帶著霍二郎、查理杜且戰且退,而妖府一眾高手則迅速過來增援,在這樣的極度困境之下,狗頭軍師查理杜思路十分清晰,叫拿下不甘追來的首領女兒,拿作人質。

西門越不是蠢人,確定這女子十分重要之後,陡然出手,抬手就是一掌。

這一掌拍出,日月無光,整個空間頓時為之一黯。

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因為我對這一掌,也是如此的熟悉,知曉其中利害。

果然,那女孩也並不能倖免,給一下打懵,隨後被西門越掌握手中,而這個時候,雙方在一處窄巷處相逢,先是試探性的一番攻擊,隨後進入了僵持。

而這個時候,如同那佛像一般平靜的唐道,突然說道:「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啊?

我愣了一下,關鍵時刻,買什麼橘子?

我鬧不明白唐道這是要幹嘛,然而他已經如同幽靈一般,躍下了高台,朝著人群之中快步走去。

那傢伙走路無聲,行走之時,身形恍惚,倘若不是特別盯著,甚至都瞧不清楚此人,覺得毫無存在感,而隨後,我當真也失去了他的身影。

我心中詫異,為唐道的手段而吃驚,四處打量,卻發現他如同消失了一般。

我不得不將目光落到了西門越和妖府一眾夜行者衝突之地,瞧見雙方並沒有再打起來,而是由胡車出面,與這三人溝通交流。

這會兒因為相隔太遠,我已經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話語。

我有心摸過去,然而得了唐道吩咐,不敢走動,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突然間有一人被扔了上來。

我箭步走去,卻發現來人不是唐道,而是另外一個熟人。

汪小飛?

我很是意外,而當唐道也躍了上來時,終於明白,唐道所說的「買橘子」,原來是去「摸舌頭」了。

這是什麼鬼暗語?

唐道上來之後,按著嘴巴被堵住的汪小飛,冷冷說道:「你最好別反抗,也別喧鬧,我沒有什麼耐心教會你規矩的,知道不?」

汪小飛是個油滑狡詐的性子,真正的狠人面前,他不敢耍小聰明,趕忙點頭。

我在旁邊看著,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不過強忍著恨意,冷然旁觀。

汪小飛口中堵著的布條被扯開,他果然沒有大叫,而是哀求著說道:「兄弟饒命,我只是小跟班,什麼惡事也沒做……」

唐道冷然說道:「別廢話,你家主子,跟那幫人都說了些什麼?」

啊?

汪小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抬起頭,卻瞧見了我,一臉錯愕地說道:「是你?」

他認出了我來,而我則冷冷說道:「是我。」

汪小飛有些慌了,說道:「我,我……」

這傢伙為了自己的苟延殘喘,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而且還跟著仇人一起廝混,讓我極為不齒。

不過這會兒卻不是秋後算賬的時候,我也沒有閑心了解其中細節,冷冷說道:「回答,不然,死!」

我兇惡起來的樣子,十分猙獰,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所以汪小飛不敢墨跡,趕忙交代:「我說,我說——胡老大告訴這幫人,他是霸下大聖的使者,過來求見禺疆秘境的主人,不過這幫守陵人卻沒有辦法通知,因為他們進不了禺疆秘境里去。」

唐道問道:「這兒不是禺疆秘境?」

汪小飛搖頭,說不是,這兒只是一處地宮而已,真正的禺疆秘境,在那大佛跟前的一處鹹水泉之中。那兒,據說是直接連通南海龍宮的海眼——禺疆秘境,其實就是南海龍宮,裡面有一人,叫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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