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枕邊風

姜逸飛半跪在地上,舉著一顆豌豆大的鑽戒,滿臉誠懇的說:「沁月,做我女朋友吧!」

我哼了聲,雖然是惡念,但肉身是媳婦姐姐的,他要是說做我老婆,心裡還真會有些惱火。

惡念媳婦姐姐沒有吭聲,只是臉如寒冰。姜逸飛可能是興奮過頭,又或是仗著姜家三少的身份,覺得這事必成。

物質社會,地位和金錢近乎萬能,有句話,錢砸不到床上的女人,不是她清高,而是價開不到位。

權推不倒的女人,是她還沒享受過地位帶來的榮耀。

可惜媳婦姐姐都不缺,只是她的性格比較成熟,除了對我會使用「暴力」,對外人都會保持應有的禮節,否則憑藉她的身份,收拾姜逸飛這種人,打了就打了。

不巧的是現在的惡念,正好跟媳婦姐姐相反。

姜家人跟在後面起鬨,就差振臂高呼:在一起,在一起了。

姜逸飛滿臉幸福,感覺鐵板釘釘,吃定媳婦姐姐了。

「你長得太丑,像頭豬!」

清冷的聲音從惡念口中傳出,周圍瞬間安靜,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的聽錯了,白家人更是滿臉錯愕。

他們多少了解自家的這位小公舉,絕不可能會說出這種沒禮貌的話。

姜家的人,臉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很快就有人不滿的說:「三少爺好歹也是個美男子,怎麼也比……」

他估計是想說比我強,但惡念打斷他的話,指著姜逸飛問:「你是說他長得不像豬?」

惡念媳婦姐姐的聲音已經很冷,不少人都不敢吭氣了,但剛才的那人想拍姜逸飛的馬屁,聲音很小地回道:「三少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白姑娘你……」

「我說他是豬就是豬!」惡念有些不耐煩了。姜逸飛聞言表情有些不悅的說:「沁月……」

可惜惡念的行為跟媳婦姐姐相反,她下一刻想做什麼,根本猜不出來。姜逸飛話還沒說完,她俏手一伸「啪」的一耳光打了過去,後半句話生生的吞了下去。

而且不等他反應過來,啪啪又是兩個耳光,直接抽懵。惡念動用了靈力,姜逸飛的臉由紅變青,在變紫,很快就腫了起來。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特別是姜家的人,頓時就亂了,不過他們都是精英弟子,明白這裡是白家,不敢對「媳婦姐姐」出手,只是開口聲討。

姜逸飛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可還不等開口,惡念又是兩個耳光打過去,他嘴巴頓時腫脹起來,O成了一個洞,話也含糊不清,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惡念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了拍手,回頭問我:「小石頭,我就說他是頭豬,你看,現在像了吧?」

我沒想到她玩得這麼狠,看著姜逸飛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憋紅了臉點點頭。

大家族講究身份對等,姜逸飛不牽頭,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足足過了好幾秒,他才大叫一聲,猛的站起來,嘴裡含糊不清,真聽不懂他說什麼。

不過身上靈力波動,姜水顯化出來,可惜惡念不會考慮家族關係,更不會有所顧忌,不等異象變清晰,一嘴又甩了過去。

「啊!」

姜逸飛慘叫著倒出去,落地後還吐出兩顆血牙,哼了聲不動了。

「小月!」惡念還想動手,遠處傳來一聲呵斥,丈母娘來了。

我對老太婆沒多少好感,到白家後不讓我跟媳婦姐姐睡,還弄個姜逸飛噁心人,已經非常不爽。

可惜媳婦姐姐孝順,顧忌家族利益,只是私下裡哄我,讓我忍一忍。所以聽到丈母娘的聲音,我故意默不作聲。

現在我可以肯定,惡念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存在,她不過是媳婦姐姐身上不完美的東西,是一面鏡子。

想到這些,很期待她會怎麼對付丈母娘。

老楊看了下姜逸飛的傷,只是讓姜家的人把他抬下去,看樣子傷的不是特別重,不過臉被打成豬頭,就算有靈丹妙藥,也要幾天才能恢複。

「胡鬧!」丈母娘冷冷的哼了聲,惡念白了她一眼,回了句:「多事!」

果然彪悍!

惡念回頭招手,我沖丈母娘無奈的笑了笑,心裡卻樂開花了,急忙跑到她旁邊。

「收拾下東西,我們回萬靈峰,這裡太沒趣了!」她好像保有媳婦姐姐的記憶,帶著我直接朝院子方向走。

丈母娘被「媳婦姐姐」的變化嚇蒙了,我們都快到院子,她才帶著老楊急匆匆的追來,「小月,你胡鬧什麼?世家聚會不到兩個月,你現在怎麼能走?」

「不是還有兩個月?」惡念抬腿踹開房門,指了指房間讓我去收東西。

媳婦姐姐來回根本不帶東西,但讓我收,只能假意的進房間。

梳妝櫃打開,裡面全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很多都沒見媳婦姐姐戴過,本來想隨便收兩樣,想想這些東西都很貴重,要是被惡念拿走,就虧了。

我跑到衣櫃,隨便挑了兩件媳婦姐姐看都懶得看的衣服,打了個小包袱背在背上,出門看見丈母娘臉都綠了,惡念則是一副油水不進的樣子。

正好聽見她對丈母娘說:「你管的太寬了,我跟蘇岩怎麼樣,去哪裡是我們的自由,麻煩你閉嘴,我受夠了!」

厲害!我在心裡豎起大拇指!

估計這些話媳婦姐姐早就想說了,只是善良讓她不會輕易開口,我甚至懷疑,她是怕離開白家會出現阻攔,才故意跟惡念互換身份。

丈母娘氣的暴跳如雷,但面對刁蠻的惡念,她毫無辦法。

見我出來,惡念媳婦姐姐過來拉著我說:「走,回家!」

「小月!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難道你就不顧白家的未來?」丈母娘追了出來。

惡念冷哼:「現在你才是家主,白家的未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沒說不回來,世家比斗記得排上蘇岩,我們會準時來!」

我想笑又不敢笑,背上簡簡單單的小包袱,跟在後面,要不是她氣勢十足,還真有點像落魄逃難的小夫妻。

白家幾位長輩也來了,追在後面七嘴八舌的勸說,不過沒人敢出手阻攔。

到大門口,惡念聽的煩了,回頭怒道:「煩不煩,你們聽不懂人話?世家聚會我會回來,但在啰嗦就不來了!」

一句話,白家人全都閉嘴。

白家,他們不過是需要媳婦姐姐公主的身份撐門面,同時尋個能撐起白家的駙馬。原來的媳婦姐姐孝順懂事,不逼到絕路不會反抗。

現在,道門做了危及媳婦姐姐的事,不得不暫時離開,否則人多眼雜,許多事都不好去做。

但要不是惡念,恐怕還真有些難脫身,我突然感覺,現在的媳婦姐姐更好,不懼任何道德綁架。

然而心裡剛有這個念頭,好久沒動過的結婚戒指突然收緊,疼得我差點叫出聲,心裡駭然,血河帶著宮殿流淌,不知去往何處,可媳婦姐姐的靈識還能控制我?

疼痛難忍,我委屈的在心裡說:「老婆,我錯了,你是最好的,她一點都不好!」

果然,心聲響起,戒指就鬆了,我又忍不住腹誹:媳婦姐姐還是個小心眼,醋罈子。

藍月之地她問我想不想在要個老婆,那樣子,好像真的要給我個老婆,現在卻慶幸沒點頭,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丈母娘滿臉愁容,見我召來大狗,面色終於變了,妥協的說:「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不干涉了,蘇岩可以不參加比斗,但小月,到時候你可要回來。」

她開始是想道德綁架媳婦姐姐,不僅要依仗她公主的身份,還想聯姻為白家尋個靠山。現在見「媳婦姐姐」態度大變,開始急了。權衡下,可能還是覺得公主的身份更重要。

我回頭看了眼丈母娘,雍容華貴的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無奈和疲倦。

媳婦姐姐沒提過她父親,白畫也沒提過她父親,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在了,但身為女人,能撐起一個偌大的家,不容易。

而且我隱約的感覺到,白家的繁榮,還跟媳婦姐姐的公主身份密不可分。

臨走前,我心軟了,回頭對丈母娘說:「別擔心,到時候我一定會讓她回來!」

我耍了個小心眼,話中有話,含蓄的告訴白家:媳婦姐姐聽我的話,同床共枕,不要忽略了枕邊風。

把我惹怒了,吹吹枕邊風,可能就不回來。

我以前不會玩這種小心思,這還得感謝白畫,相處時間不長,東西卻學了不少,有機會還真的要多接觸。

可惜她受了詛咒,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不過白家應該不會任由她死,白家內部的事,我也不好去打聽。

丈母娘身邊都是些說話的高手,自然能聽出來,表情都不自然了。

我坐在惡念背後,不等他們回話,大狗騰空而起。途中我發現惡念也是側身坐,又好奇的問她原因。

「不舒服!」她哼了聲,掰開我摟著她的手。我追問怎麼會不舒服。

惡念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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