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家出走

蘇家秘術不算複雜,但媳婦姐姐說它與所有的術不同,世間大多道術都是以氣馭符,蘇秘卻是以氣破符。

深夜我終於弄懂了修鍊要訣,趁著媳婦姐姐興緻不錯,沒有立刻嘗試,而是問她戴面具的是什麼人。

我以為她會說,但問出來她臉色立刻變冷,哼了聲說,「休息吧,別想著報仇,你爺爺也不希望你去報仇!」

爺爺……他死前沒把話說完,可我知道他要我和東子別去報仇。

但我做不到,東子也做不到。哪怕我們學不到本事,只要長大了有力氣,同樣會去報仇。

「聾了?」媳婦姐姐見我不回話,冷冷的問了句。

我諾了聲,趕緊點頭。她見狀嘆了口氣,眼神奇怪的看著我,起身說,「雖然沒有婚禮,但我們是夫妻,要有信物。」

我想起了爺爺給的手鐲,不過信物都是要成雙成對,它算不得。

媳婦姐姐從梳妝台拿來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有兩枚戒指,款式完全一模一樣,只有戒面的寶石一顆純黑,一顆是粉色。做工精巧細緻,即便不懂珠寶,也知道它肯定很貴。

她拿起黑色的戒指要給我戴上,我急忙縮手說,「太貴重了,我不要!」

我不想要她給的,想將來賺錢了在給她買。但媳婦姐姐眼神變得很冷,拿著戒指懸在空中,感覺不戴上她就要發飆了。

沒辦法,只能委屈的將手伸了過去,戒指很暖,戴上去的感覺也很怪,若有若無,卻又像是跟手指粘合在了一起。

隨後她身出纖纖玉指,我急忙拿起粉色的那顆幫她戴上。

「睡覺吧!」戒指戴上後她看都沒看,「往後只要聽話,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心裡不是滋味,奈何又沒有去處,何況學不到本事,將來用什麼報仇?哪怕她討厭我,現在也只能粘著她。

我老實的爬上床,她側身就睡了。我怎麼都睡不著,腦袋裡想的還是蘇秘。丹田想要納氣,就必須要貫通經脈,周天運行後才能氣聚丹田,然後隨著運行開始增長。

修鍊的方法很像我看過小說,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加上我體內的氣根本無法捕捉,更說不上控制。

嘗試了幾次,天就已經亮了。

媳婦姐姐還沒醒,嘴裡咕噥著,翻過身就將我摟住,往她懷裡拉。

「老婆!」我輕輕喊了聲,她沒醒。大著膽子就靠在她懷裡。

我也是第一次跟女孩有過這種接觸,臉紅心跳,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看著她的俏臉,心裡有些悸動。

村裡的叔哥輩們經常玩笑,說老婆是要脫光了摟著睡的,我想想都臉紅,只敢大著膽子在她臉蛋上親了下,然後快速躲到被窩裡。

我等了會媳婦姐姐還是沒醒,鑽出來看著那宛若桃花的紅唇,忍不住偷偷湊上去想親,可是剛靠近,她的大眼睛就睜開了,靜靜的盯著我。嚇得我哆嗦了下,紅著臉縮進被窩裡。

過了好幾秒,媳婦姐姐突然掀開被子,用腳踹我,邊踹邊罵:「你個小色鬼,就知道偷偷摸摸,沒出息,給我滾下去。」

我抓著被子滾到床底下,她就穿著薄薄的睡衣坐在床上,獨自發脾氣。

我心裡有些不爽,她自己摟我睡覺,現在還倒打一耙,而且什麼叫偷偷摸摸沒出息?要是光明正大的親,她還不把我打死?

寄人籬下,我也不敢頂嘴,灰溜溜的將被子抱到床上給她蓋上。早上她沒有換衣服,應該是不打算出門。果然,吃過飯她就開始教我蘇秘,在她指點下終於有了進展。

我心裡也很高興,只要能使用血刃,就能離開這個母老虎。重要的是東子在集市上看見黑衣人,說不定他們就在附近活動,媳婦姐姐說要告訴我信息,可是問過幾次都被搪塞,顯然是不會幫忙,我只能自己去找。

日子都在修鍊中度過,媳婦姐姐對我又打又罵,說我蠢,是個白痴。但第一縷氣在丹田生成的時候,我開心的跑去給她看,看著從我指尖冒出的淡黃色靈氣,她淡淡的哼了聲,說她一歲就能做到。

我頗受打擊,但要怪只能怪爺爺,他沒有從小就教我,而且要是學了蘇家秘術,村裡的人也就不會死。

可他們為什麼都沒學會?我父母又去哪裡了?我問過媳婦姐姐,她說不知道。

半月的時間裡,我基本能做到隨心控制體內的靈氣,媳婦姐姐說勉強踏入第一境,開始教我使用血刃,也就是木盒裡的那把小刀。

靈氣注入的時候,短刀會突然爆出紅光,可以開山劈石。

終於,她又要出門,吩咐小綠看著我。送她走後,我知道離開時機到了,不過想要用雙腳走到集市不可能,加上小綠白天寸步不離的跟著,要走只能是晚上。

白天小鬼頭來玩,我趁機托他告訴小靈,晚上騎著媳婦姐姐家的石獸送我離開,話是帶到了,就是不知道小靈會不會來,但想想我們一起玩耍的交情,應該會來。

我心裡有事,天黑就去睡了,小綠不敢進屋,外面守了會也回去睡覺了。

小綠一走我就翻爬起來,準備一走了之,可是想想不妥,要留封信,但媳婦姐姐家都是筆墨紙硯,我不會用,最後找了截小木棍沾著墨汁寫:老婆,我走了,等我長大了再回來。蘇岩。

我想長大了,什麼事都能做了,重要的是她不能隨意的打我了。

突然要離開,心裡還是有些酸,到門口又想起來手鐲,不管她看不看得上,那都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我小心的用紅布包起來壓在信上。想了想又在後面加上:手鐲是我送給你的。

最後看了眼歪歪扭扭的字,感覺滿意了,又將床上的被子疊好,悄悄出了門。

府上的人都休息了,但到門口沒見小靈影子,心裡有些著急,怕時間久了被發現,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自己騎著石獸走了。

正打算這樣做的時候,陰影里傳來喊我的聲音,是小靈,我過去她就把我拽到黑暗裡,問我:「你真要走啊?」

我點點頭,她又問,「是不是和你媳婦吵架了?」

我說沒有,只是想要去報仇。小靈這才沒問,拉著我跑到門口,燈光下我才看見她背上背著個包袱,急忙問:「你這是幹什麼?」

「跟你走啊!」小靈癟了癟嘴,「要是回來,你媳婦還不扒了我的皮。」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是想讓她把石獸騎回來,現在倒不如我自己離開省事。但已經飛在空中,而且府上的燈全都亮了,回去連我都走不了。

路過屍王領地,金色的大土堆旁邊多了個小土堆,應該是東子。小靈讓石獸繞了圈,然後朝著集市方向飛去,午夜的時候落到山裡,我們抱了些枯葉把它藏了起來。

下山的時候小靈要來牽我,但石獸上我就不讓她摟,急忙縮了下手。她不滿的問:「你害怕你媳婦是不是?」

我臉唰得就紅了,現在都出來了,再回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會留下味道了,只是她不喜歡,我就不想做。

不管怎樣,這段時間,我們都是睡一起,她是我老婆。

我和小靈為這事爭吵,同時借著月光下山,但到集市外的出山包上,她突然拉著我躲到樹後面,我正要問,遠處就走來一行人,穿著白衣披麻戴孝,男男女女都有。

人群中間還有八人抬著一口大棺材,旁邊還有人不斷散紙錢,一路飄飄洒洒。

詭異的是二三十人走在山路上,周圍卻悄無聲息,而且那有大半夜送葬?

我手心全是冷汗,兩人都不敢動,直到隊伍走到過來,我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剛才離得遠,月光也不亮,以為只有披麻戴孝的白衣人,現在距離拉近了,發現後面還有二三十個黑衣人,臉上全都帶著面具。

那面具對我來說太熟悉了,直到隊伍走遠,我才癱坐在地上,捏著拳頭說:「他們就是害我村子的人,我們要跟上去!」

小靈俏眉微皺,「那我們要跟遠點,那群人不好惹,棺材裡怕是還有東西。」

我也不是莽撞的人,否則剛才就衝上去了。他們走遠後我們才跟了上去,到山腰的時候天就要亮了,那群人抬著棺材進了三間瓦房,我和小靈才敢稍微靠近。

送葬的人還是悄無聲息,將棺材放在院里的桌子上,轉身就朝著山下走,只留了兩個黑衣人。此時瓦房裡才走出兩人,卑謙的來到黑衣面具人前面,腰桿一直彎著。

黑衣人態度也很冷,「李老三,李老六,你二人看著棺材,晚上我們就來取走,出了問題要你們的命!」

我和小靈不敢亂動,黑袍人吩咐完後就走了。

黑衣面具人一走,李老六就抱了酒出來,李老三抱了只老母雞,我以為要煮了吃,但放在門口就把我嚇了一跳,那老母雞竟然有四個頭,蹲在門口一動不動,八隻眼睛來回掃視。

盯得人頭皮發麻。

他們邊喝酒邊聊,李老六問,「哥,你說棺材裡是啥玩意兒,丟了還要我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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