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謂挺身而出：「楊姐，你看小弟如何？」
「哈哈，好，太好了。小吳，我就喜歡你這種小鮮肉……」
「來來來，我陪楊姐跳一曲……」
二人相擁著走向舞池，楊姐側頭，看到紂王只仰頭盯著那顆綠寶石之王，彷彿對周圍的一切毫無興趣。
「小吳，受德是不是有什麼傷心往事？」
「何以見得？」
「我見他目光中總是一股深深地憂鬱之情，就像經歷過不知多麼疼痛的變故……」
「切，他分明是裝酷好吧。」
「真是裝酷？」
「如假包換。」
楊姐大笑，吳所謂也笑起來。
「說真的，受德那樣子，就像是在等待什麼天長地久的戀人，對別的女人都不感興趣……小吳，你告訴我，受德到底是不是單身漢？」
「單身漢？你說他？他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私生子都不曉得好多。」
「真這麼花心？」
「我可以騙別人，能騙楊姐你嗎？楊姐要想找小鮮肉，我隨時奉陪……」
「哈哈，小吳，姐姐就喜歡你這樣的小鮮肉，夠爽快……」
吳所謂隨口胡扯，因為知道楊姐這人口碑雖然傳奇，但是，頗有底線，絕非江湖上傳說中的那種剋死幾個老公，足以吸干男人元氣的騷浪賤。
不經意地看去，但見紂王一個人站在人堆里，可是，慢慢地，周圍就空起來，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似的。
那種感覺，真是奇怪，萬千人中，他成了異類。
吳所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可是，他扭頭，看到旁邊的雍正，西裝革履的雍正正在和金婷婷翩翩起舞——好震驚。
雍正也是穿越人，可是，他怎麼跟紂王表現得截然相反？
吳所謂注意到，雍正的舞姿雖然很生疏，但看得出，他是提前訓練過的，至少能跟得上節拍，而且，他今天絕壁又穿了至少十厘米內增高，所以，看起來，和平跟鞋的金婷婷差不多高。
他故意拉著楊姐飛舞過去，跟雍正擦身而過時，哈哈，居然比雍正高一截，尼瑪，真是好有優越感。
「老四，你舞姿不錯嘛？學得這麼快？」
雍正皮笑肉不笑：「小鮮肉漫畫家，你的舞姿更不敢恭維，簡直就跟鴨子搖擺似的……」
果然，地面的陰影倒映出吳所謂笨拙如拐鴨子一般的舞步，又滑稽又可笑。
雍正哈哈大笑，拉著金婷婷就轉到中間去了，吳所謂氣得要罵他，可是已經隔了好幾對舞伴。
一曲接著一曲，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魔怔似的在這綠寶石光芒之下翩翩起舞。
至於金無望的婚禮儀式如何，新娘子的戒指如何打扮如何首飾如何，甚至婚宴上的飯菜如何，大家統統都忘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統統都在這顆寶石上面。
更奇異的是，這綠寶石的亮度越來越強，越來越強，彷彿慢慢地在吸收這些人身上的元氣似的……當紂王意識到這一點時，不由得渾身一震。
他以為那是一種錯覺，立即退後幾步。
可是，分明察覺一種極其怪異的氛圍，就好像那顆綠寶石之王在默默地，源源不絕地吸取紅男綠女們身上的元氣，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體內，彷彿有一種東西在悄悄地，不經意地流逝……
他忽然想起媧皇。
這顆綠寶石之王，曾經媧皇之手。
還有密支那忽然消失的那場大屠殺。
他震驚得連連後退，幾乎踩到一個人的腳上。
「受德……」
金無望鬆開禮服的領子，滿身酒氣，但是，意氣風發：「受德，你怎麼不去跳舞？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他淡淡的：「今天人多，還沒來得及單獨恭喜你。」
「是我疏忽了，今天人確實太多，一直沒顧得上好好招呼你和小吳，改天再單獨請你們吃飯。」
「金兄，你可還記得媧皇？」
「你說什麼？」
「媧皇……」
「什麼媧皇？什麼意思？」
金無望，居然真的已經把密支那一行的大部分忘得乾乾淨淨——紂王發現，事實上，他除了密支那一行賭石的內容之外，其他的統統不記得了：賭石之後的逃命、遇見媧皇、經過大屠殺的地方看到被掩飾抹去的一切——這一切的記憶，彷彿從他腦海里都被清空了。
是媧皇單獨對他動了手腳？
或者說，是金無望故意裝的？
紂王一時無法判斷，只是轉移了話題：「這顆綠寶石之王，真是神奇。」
「當然，受德，這都是你的功勞。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金兄客氣了，你早就支付了我們三千萬酬勞。」
「可是，你該知道，這塊綠寶石的價值，哪怕十個三千萬也比不上……這麼說吧，受德，我出生在珠寶世家，當上集團總裁之後，也曾先後參觀過印度、伊朗等地的秘密珠寶展，還有英女王的藏寶庫……自認為什麼樣的奇珍異寶都見識過。可是，那些東西，沒有任何一個比得上綠寶石之王，以至於我這個珠寶集團的老總，都無法說出這個綠寶石之王到底能價值多少錢……」
那是用錢無法衡量的東西。
更主要的是，他為他策劃的這個主意——在婚禮上展示珠寶，一舉成功。
「受德，我一直認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對我的幫助，無可估量。」
也許是這樣的綠光之下，也許是他此刻的心境，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態度非常真誠：「要不是你，我很難當上這個集團總裁，更不能在今天徹底扭轉局面。」
「準確地說，應該是小吳的功勞。」
「小吳當然也有功勞，所以，受德，今晚我倆該好好喝一杯。」
他手裡，居然舉著一瓶紅酒。
二人退後，坐下，金無望親手斟酒：「自從我當上集團總裁後，因為太忙，忽略了朋友們的感受，也很久沒有聯繫，這杯酒，算是我賠罪，我先干為敬。」
紂王也一飲而盡。
金無望這才長嘆一聲：「我這個集團董事長，表面上無比風光，可是，內里，卻戰戰兢兢，絲毫也不敢大意……」
「假貨事件還沒平息？」
「我設法和買家取得了聯繫，他雖然鬆了口，可是，歐氏集團的股票已經雪崩式暴跌，只怕一時三刻難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