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看你這大棗饅頭,細又白,軟而糯,可以讓俺嘗嘗不?」
「……」
「小姐姐,你這軟玉豆腐,水靈白嫩得很,簡直讓人不忍下口啊!」
「……」
「軟妹子,你這是……賣鮮奶的吧?容器好大,好環保哎!」
「……」
「傲嬌女,你這糯米糕放了多久啊?都長毛毛了哎!咦?咋還開始淌水了呢?」
「……」
雲煙飄渺處,黃炎恍若遊盪在一條花街之上。
路邊的公主小妹美嬌娘,不賣藝,不賣笑,不賣身,只賣各色小吃……
雖說是賣小吃的,可沁人心脾的,卻是淡淡的體息,濃濃的乳香……
心神皆醉的黃小哥,剛要挨個品嘗一口,自己的小蠻腰上卻驟然一個生疼!
「哇呀!誰掐我了?!」
「……」
夢醒了。
睜開眼睛,四下望去,只見床頭赫然立著四位——冷麵菩薩俏羅剎!
紅袖醋意盎然!
欣怡一臉的幽怨。
糜丫頭萬般嬌羞忸怩。
小蔡蔡的嫩臉上,猩紅似血……
氣氛有點清冷,態度很不友好啊……
咋回事兒?
自己都昏死昏睡這麼長時間了,咋也不關心慰問一番呢?
「呃,我醒了……」茫然不知所以的黃小哥,只好這般開場道。
「妾身知道夫君醒了!夫君還……還強行……吃,妾身……那裡了呢……」紅袖嬌嗔薄怒道。
吃哪裡了?
哥就夢見吃大棗饅頭了……
「壞人!睡夢中也不安分!竟然……竟然抱著奴家……胡親亂啃來著……」
胡親亂啃?
哥不就吃了兩口水豆腐的么?
「炎哥哥好過分哦!竟然把手伸到……伸到貞兒……胸衣裡面去了呢……」
不是吧?!
哥只記得路遇一賣鮮奶的軟妹子啊!
「……」
目光最後轉向蔡大小姐的時候,小蔡蔡俏臉煞白似雪,臻首深埋入懷!
小身子驚顫顫著慌抖成一團,兩隻纖嫩蔥白小手,緊緊地絞弄在小腹之下,又好像是……兩腿之間?
「炎哥哥好壞哦!剛才兩隻手都伸到昭姬姐姐裙底去了呢……」小娃娃如此這般,替蔡大小姐伸冤道。
蒼天啊!
大地呀!
原來那長了毛毛的糯米糕,竟然是蔡大小姐的……那裡?!
自己不過是輕輕摩挲了兩下,就開始流汁淌蜜了?!
昭姬妹妹的小身子,不會敏感如斯吧?
這要是,再一情深意亂的話,還不得噴潮洶湧了?
「……」
「呃……這個,我只記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夢見一些街頭吃食了的……而且,我付過錢了的……」黃炎戰戰兢兢著解釋道。
「哼!有沒有付錢我們不知道!我們只見你扛著棍子打人呢!」糜丫頭氣哼哼道。
扛著棍子打人?!
黃炎心中大驚!
感覺到自己下邊膨脹得厲害,急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二弟,這會兒正殺意盎然,竟把被子拱起半尺高!
「……」
黃小哥徹底無言以對,羞憤欲絕……
「夫君都睡了好長時間了呢,要不要起身喝點水?」好在自家娘子,紅袖最是溫柔體貼,及時替黃炎解了尷尬。
「我,我去廚間將米粥端來……」小蔡蔡俏臉猶自紅艷艷著,慌慌張張地出了門去。
「先生身上落下好多傷呢,這會兒可還疼得厲害?」欣怡紅腫著一雙美眸,顫聲問道。
「炎哥哥,貞兒求你了,今後不要再出征打仗去了,貞兒好怕……」糜丫頭再次啜泣起來,哀求道。
「呵呵,只要能讓你們活得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哪怕是讓我死上一萬次,我也心甘情願!」黃炎暖暖地笑著,語氣卻是萬分堅定。
「夫君莫要這般說來,今生今世,妾身不求其他,只願與夫君生死相隨。」紅袖眸中紅熱,雙唇緊咬。
「欣怡的生命中若是少了先生,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欣怡輕聲抽泣道。
「鳳凰情深,不離不棄!鴛鴦忠貞,生死相依!昭姬早已將生命的一半,交付於先生。」隨後端著食盤進來的小蔡琰,更是直言表白道。
「呵呵,那,剛才我扛著棍子打人的事情,就不用追究了吧?」見著眾女已然緩和了臉色,黃炎忙見縫插針道。
「你——」眾女齊憤然羞惱。
「哼!等你身子好起來再說!」紅袖嬌嗔著惱了他一眼,隨後又柔聲說道,「夫君又是一夜未曾飲食,妾身準備了熱粥素菜,夫君要不要吃上一些?」
黃炎這會兒餓得是前胸貼後背,早就想爬起來大吃一頓,可稍有動作,就覺得渾身酸疼得厲害。
「先生不可輕動!」欣怡急忙將他攔住,柔聲勸道,「先生身上傷處極多,還是安心躺著吧,一切飲食洗漱,就讓欣怡……就讓紅袖姐姐服侍就好……」
「夫君還是安心躺著吧,妾身可以將米粥餵給夫君的。」紅袖笑著看了欣怡一眼,說道,「幾位妹妹都在這兒呢,夫君若有需要,儘管吩咐就好。」
需要?
我當然有需要了……
黃炎好一陣「雞」動後,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好在除了五臟六腑還是疼著,胳膊腿兒倒是感覺並無大礙。
身上那些疼痛,估計也就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造成的一些刮蹭擦劃傷。
「呵呵,我哪有那麼嬌貴的?皮糙肉厚得很,這點兒傷根本不耽誤咱的『日』常生活!」黃炎一臉霪邪著笑道。
說完,便咬牙掙扎著坐起身來。
肺腔里還是有點兒灼熱憋悶感,呼吸也是粗細不勻。
幾個深呼吸後,總算緩過氣來了。
見著黃炎堅持要下得床來,眾女也只好遂了他的願。
一如眾星拱月般,在四位佳人的攙扶簇擁下,氣息虛弱,傷痕纍纍的黃炎,這才勉強站起身來,立定在床前。
黃炎昏迷不醒後,眾女直感到自己頭頂的那片天,都隨著一併坍塌了下去。
這會兒,眼前的男人再次身形屹立起來,佳人心中的那片天,自然也隨著徹底晴朗起來……
情感的寄託,生命的依靠,一如既往的堅實牢固!
「炎哥哥……」糜丫頭哽咽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欣喜,又像是透著一抹委屈。
「怎麼了,丫頭?幹嘛委屈成這樣了?有人欺負咱了?說給哥聽聽,哥這就給你出氣!揍得連他家小狗狗都認不出他來!」黃炎笑著安慰道。
「夫君……」紅袖咬了咬唇瓣,暗暗示意止住了糜丫頭,「夫君還是先坐下來,妾身把米粥餵給夫君,早日將身子養好才是。」
「真有事兒?真有人敢欺負到咱家來?」見著紅袖神色異常,黃炎心中更是疑惑,隨即便是面色一冷,沉聲問向糜丫頭,「丫頭,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好說給哥聽聽!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哥也給你們撐著頂著!」
「炎哥哥……」小娃娃抹了把眼淚,偷偷看了紅袖一眼,這才小心翼翼著說道,「前日里,貞兒跟幾位姐姐去葯坊了。路上遇到一個叫做『邊讓』的士子,他,他先是出言詆毀炎哥哥名聲,後來又譏笑紅袖姐姐出身卑賤……」
糜丫頭話未說完,便見著黃炎面色愈發陰沉冰冷!
眼中更是迸射出兩道殺意駭然的森光!
「夫君……」見黃炎雙眼赤紅,怒火中燒,紅袖慌忙輕聲安慰又自責道,「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在夫君離家的時候,帶妹妹們外出的……」
看著眾女皆是一臉的惴惴不安,黃炎忙收起身上的寒意殺氣,隨後又暖暖地笑著,並在四個小丫頭的嫩臉上,挨個輕輕柔柔地吻上一口。
「外頭好像起風了,像是要下雨呢!你們都乖乖在屋裡呆著,我出去看看。」黃炎聲音略顯低沉,卻又是那般霸氣威嚴,直讓眾女不敢稍有出聲阻攔。
前院客堂上,曹操跟賈詡正焦慮萬分地,等待著黃炎昏迷醒來。
「……」
「有個叫邊讓的潑皮雜碎,竟敢羞辱我黃炎的女人!」大步跨進客廳,黃炎也不跟他二人做絲毫客套矯情的噓寒問暖,直接雙眼定定地看向一臉愕然的曹操,聲音森冷道,「我不想再於陳留城中看到他!出了陳留城,更不想在這世上看到他!」
「老弟,那邊讓恃才傲物,更自詡清流,也曾對家父出言詆毀過……」曹操剛要稍加勸阻,便被黃炎一口打斷了。
「那是你的事!他有膽子說,我便有膽子做!」
「請先生稍安勿躁……」賈詡第一次見著黃炎這般失態,忙輕聲勸慰道。
「他若打我罵我,我可以有所容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