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本體與意識

布洛爾曾向逃脫,但他沒法逃脫那些襲來的攻擊,不管是肉體上的,甚至那更為陰險的,對他心靈的寢室。噩夢之王親自折磨著他,畢竟他是瑪法里奧都十分珍視的愛徒。哭喊聲充斥著布洛爾的雙兒,女兒垂死掙扎的影像在他腦海中拂之不去,對自己女兒死亡的愧疚之心痛苦折磨著他的心靈。這陰險狡詐的一招正中他的要害,因為他明白艾娜莎是他的最大的痛處。

但這種效果在他身上沒有持續很久。見識到噩夢的恐怖效果,布洛爾在心裡譴責自己怎麼能一不小心被敵人抓住弱點,痛苦地沉溺在女兒死亡的陰影中,他未自己的沉淪而深感恥辱。布洛爾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直到那一刻,他目睹了眾多同胞失去摯愛而飽受痛苦折磨。而這正是噩夢之王所擅長的,他滲入人們的心靈,扭曲人們的記憶,用人們失去的摯愛摧殘他們的心靈。

布洛爾向敵人丟出一把燃燒的魔粉,魔粉擊中仇敵並嘶嘶地燃燒了起來。那暗影在火焰的灼痛燃燒中逃遁,消失無蹤。布洛爾四處找尋索拉,心中作出了最壞的打算,最後他發現,她蹲坐在他身旁,只是雙眼緊閉,其餘安然無恙。

「我尚有誓言沒有兌現……」她斷斷續續地嘟囔道,「我一定要去完成……」

布洛爾驅散了籠罩他們的迷霧,他們第一次發現,在他們身旁,不僅有那把斧子,而且,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東西。他曾經擁有生命,但現在,顯然它已經死掉了。那個把他帶到這裡來的人細心將它培植在這裡,儘管他對它能在此存活沒抱有任何希望。

那是一小截樹枝,布洛爾立刻認識那是一件邪惡的物件,他也很快明白了為什麼他回被放在這。他們的計畫仍有一線可能。

正當他想到這些的時候,一場暴風雨席捲而來。然而布洛爾對此毫無畏懼,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是誰製造了這場暴風雨,這正是來保護他們的及時雨。

德魯伊布洛爾抓住那節樹枝。他知道這原本是從哪裡摘下來的,但這個邪惡的樹枝並不能起生命作用了。它已經死掉了。

但不管怎麼說,它仍是噩夢之王的精華,力量不可小覷。「索拉!你必須在我發動攻擊的同時拾起你的戰斧!」

值得稱讚的是,索拉她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布洛爾開始施展了一個令他厭惡的法術,這個法術強大到可以滋養一些似乎是死了的植物,甚至是樹木以及其他一些形式的生命。對於其他任何一棵真正的樹木,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嘗試,儘管他明白這種事情總是受限制的。

但是現在,他將試圖復甦一個邪惡而殘暴的事物。他的導師曾經告訴過他,所有有關樹枝和世界之樹的真相的線索都與他的本源之處有關。布洛爾可以感覺到這邪惡的精華中,還殘存著微弱的氣息。這不是一個來自於大自然的產物,它是一個邪惡至極的魔器。

但當他開始施法之時,他也感受到一些其他的東西,那也是瑪法里奧曾經提醒過他的一種更為古老的邪惡。那古老的邪惡之靈用自己強大魔力創造了噩夢之王。

他找尋的那股力量。布洛爾催動著它,即使這會使那股力量更為強大。

樹枝開始劇烈抖動,抵抗著他的掌握和控制。

「就是現在!」布洛爾大喊,同時舉起那截樹枝。

索拉抓起她的戰斧,戰斧因為同時感受到索拉的正義之力與噩夢之王的邪惡之力而發出熾烈的光芒。

索拉的手與樹枝幾乎同時觸碰到那熾熱的光芒,而這正是守衛者所需要的。它將噩夢之王施加在武器上的邪惡力量驅散掉了,它能使這戰斧完好無損,又能保護這寶貴的魔法神奇不受邪惡力量的侵蝕。塞納留斯鍛造了這把正義的戰斧,而在布洛爾·熊皮英勇戰鬥中變得更為聖潔。

而且索拉,因為做出了與瑪法里奧站在一起的選擇,成為了一個勝利者。

她拿開了她的戰斧。布洛爾丟掉了那截殘破的樹枝,沒有了魔法的支持,它已經不可能再存活下去。布洛爾轉換了形態,變成了一隻豹子。

索拉跳到他的身上,他載著她向前疾奔。影子樹的樹枝向著他們的方向伸展,緊隨而去試圖抓住他們,但暴風雨進行得更為強烈,壓制住煙霧般的樹枝,洗刷掉了瀰漫著的邪惡雲霧。閃電以火焰之力擊退了追隨的暗影生物,甚至將那些形影模糊的樹枝都點燃了。

布洛爾對自己看到的奇異景象大為驚訝,他曾經目睹在大型集會儀式上,人們創造風暴以召喚風雨,但從來也沒有如此強大,如此直接。他敢肯定,必然是瑪法里奧與其他德魯伊竭盡全力才會搞得如此龐大。

確實,正是他的導師做的這一切,暴風雨十分必要地保證了布洛爾與索拉安全抵達影子樹。一個惡魔般的影子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

一隻巨大的手拍了過來,樹人納亞爾抓住了深受驚嚇的索拉,但索拉仍握緊戰斧。

「所有人都將深陷噩夢……」墮落的遠古生物呼喊道。

布洛爾打了個滾終於站定,又變回了暗夜精靈形態,牙齒因為疼痛而緊緊咬住,他嘗試著施展一個魔法。

那遠古生物仍然是自然界中的一棵植物,即使墮落之後。

咒語讓他的身體不自然地生長並使他變得粗壯而笨重,捲曲的藤梢在瞬間纏繞住了古老生物的手指,靠近手部的藤梢緊緊抓住了索拉,並迫使樹人納亞爾鬆開手指。

索拉掉回地面,雙腳著地。開始她晃了幾下,但她最終站穩了。

樹人納亞爾掙扎著,幾根藤條護住他的腿,一條胳膊折斷了。又一次,他嘗試著去抓索拉……

布洛爾加強法力,藤條加大了力量,緊緊地束縛住他。

就在樹人納亞爾粗壯的手指馬上要再次抓住索拉的時候,布洛爾的法術發揮了作用,藤條將古樹緊緊地束縛在地面上,一動也不能動,布洛爾毫不放鬆,他的藤條繼續生長,繼續在樹人納亞爾身上纏繞。

樹人納亞爾摔倒在地,最後他一動也不能動。布洛爾對自己的能力深感驚訝,他在不久前還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對付像樹人納亞爾這麼強大的敵人,他以為自己在制服他之前一定會被殺死。

同時,索拉也沒有浪費時間,她幾乎跳到了暗影的上方,舉起了她的斧頭……

暴雨減弱,狂風驟減。

古樹開始挪動。

一根影子樹枝瞬間插入了索拉的胸膛。儘管這樹枝並非實質,但它仍然刺穿了她。索拉僵直地站在那裡,戰斧仍高高舉起。

另一隻樹枝伸向了布洛爾……

「你們太弱了……相反,我們很強大……你已經失敗了,我親愛的瑪法里奧……」

即使敵人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功,瑪法里奧仍拒絕去聽這樣的話。但他知道,即使泰蘭德此時與他並肩作戰,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看把,有多少人已經倒下了……噩夢之王說道。

大德魯伊的雙眼看到的是,那些依靠他的人們逐漸倒下,索拉被刺穿了,瓦里安國王帶領著一群畏縮不前的軍隊。而另一個德魯伊——哈繆爾——正極力催促著他們,竭盡全力阻止著幾乎不可阻擋的噩夢軍團……

他在之前已看過這樣的景象,也曾感覺到這些。這種再一次失敗在即所帶來的強大壓力是如此真切,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或許,再有一百個瑪法里奧,再有一千個瑪法里奧,他或許會成功……但是現在,只有他一個獨自面對。

「失望……我知道你正身處其中……我只是讓你看到了正在發生的事實……這次,你知道你註定失敗……」

哈維斯放聲大笑。

風暴幾乎平息了。他敵人所說的是那麼的真實。哈維斯什麼也沒做:他僅僅展示了瑪法里奧已經有所了解的——大德魯伊讓大家失望了。

正當黑暗將要把他的心靈侵蝕的時候,一道涼爽而又溫和的亮光觸動到他的內心深處。他立馬明白了這股力量源泉。

「瑪法里奧!」泰蘭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不知為什麼,她憔悴的聲音卻仍然滲透著堅強。「請不要放棄!一切都取決於你。」

大德魯伊顫抖著,發現他們倆都緊緊地抓著拿根邪惡的樹枝。他們被抓住的時候泰蘭德的堅定使得他們在一起。

「這一切都屬於噩夢之王!」哈維斯之樹喃喃道,「你、她、所有人。我期待著這一幕,在黑暗的波浪下困了如此之久,在他的引導下等待,成長。直到時機成熟才破繭而出,紮根在東方峭壁俯視我失去的金·艾薩琳(2)!這裡,我的王后曾領導一切,我曾法力無邊,你在這裡倒下,噩夢之王籠罩大地再合適不過了,太合適了!」

「一切……」這個詞觸動了瑪法里奧的心弦。

「我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他知道最終完成這些需要怎樣做。勝利或失敗不僅僅取決於他一個人,甚至也不能取決於他和泰蘭德。

勝利或失敗取決於所有人是否能史無前例地合作起來。

明白了這個道理,瑪法里奧振作起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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