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捍衛夢境

奧格瑞瑪那結實的城牆缺少暴風城的文化韻味,但他們那原始的榮耀感卻是不能忽視的。城牆非常高達,且帶有可以眺望周圍地區的瞭望塔,這足以告誡那些愚蠢的人,想攻擊城牆就要付出鮮血的代價。城牆內部,全副武裝的獸人護衛正在繞城巡邏,有暗矛巨魔、獸人、甚至還有不死族的亡靈。

奧格瑞瑪內部對人類來說就像是一個未開化地帶,部落的居民都住在小峽谷的洞穴里,零散分布在各個角落。那裡貌似村莊的結構與獸人的游牧歷史非常吻合。很顯然,奧格瑞瑪是一個重要的社區中心。數以千計的人居住在這裡,進行貿易往來,學習,為戰爭做準備……

奧格瑞瑪坐落在距離杜隆塔爾峽谷最近處的山腳下,它是戰爭的象徵,偉大的解放者薩爾最終給予其跟隨者的真正家園。薩爾用他父親的名字為山谷命名,他還將城市以戰爭首領來命名。奧格瑞姆(1)曾將那些逃離的奴隸和角鬥士置於他的庇護之下,並在後來選擇了薩爾作為他的繼承人。

薩爾在格羅瑪什城堡(2)處理公務,它坐落於首都中心地段的智慧谷。格羅瑪什顯示了獸人戰爭領袖統治區那未開化的魅力,巨大的圓形建築物,頂部飾有尖釘,巨大的環形通道一直引向內部。同時,這裡還展示了許多灰色的石碑,這些則標誌著在過去戰爭領袖和整個部落的勝利。在這些展示中還有一些由燃燒軍團使用的恐怖武器,干化了的生物頭顱,以及他們自己的武器和盔甲,甚至有另一個宿敵——聯盟的盔甲和旗幟。曾經的同盟,但現在對獸人已經無足輕重——這些都是勝利的象徵,因而被陳列於此。

但是光榮的勝利此刻並沒有佔據獸人護衛和薩滿祭司的腦海。他們此刻聚集在酋長所在的大廳中。薩滿祭司在一個粗糙的鋪著野生動物毛皮墊子的橡樹床上,為平躺在上面的身體畫著圓圈,戰士們則焦慮地注視著。每次薩滿祭司抽回手,武士們都充滿期待地向前傾斜看著……緊接著充滿挫敗感地撤了回來。

期待的行為並沒有鼓勵到注目者:他們注視了很多次,在經過薩滿祭司們多次的努力後,薩爾現在只是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他還在繼續著可怕地噩夢。」哀號著的薩滿祭司低聲說著。「而我無法插入其中……」年老的獸人,銀白色的頭髮編成了一股一股的辮子,此刻在用那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在附近桌子上面的鋒利的匕首。它曾經非常小心地刺向那個沉睡者的戰鬥領袖,希望那突如其來的、刻骨的痛能打碎噩夢。

那同樣也失敗了。

「我們要不要把他和其他人放在一起?」一個護衛試著問道。立刻,他被另一個獸人用力的敲了一下頭。第一名獸人緊盯著施暴者,要不是這些精疲力竭的薩滿祭司那麼相信他們兩個,一場戰鬥可能就要爆發。

「你們兩個真是令人羞恥!偉大的薩爾厭惡彼此的反目,你們的所作所為是他想看到的嗎?」

兩個遭到呵斥的莽夫搖著頭,儘管他們的身形是身著獸皮的薩滿祭司兩倍之多,他們懼怕他的力量。他不是奧格瑞瑪最出色的——事實上,這個名號屬於(3)薩爾——但是在那些尚且清醒的薩滿當中(4),他是喚醒薩爾的最大希望。

儘管,希望正在逐漸暗淡。

從房間的另一側,這時候傳來一陣哀鳴的叫聲。受人們看到一個巨大的白狼,正在對著窗戶嚎叫。它是如此巨大,任何一個武士都可以騎在上面像馬一樣使用。的確,戰鬥領袖將這個他最忠誠的夥伴作為自己的坐騎。他們兩個再戰場是傳奇的拍檔。白狼繞著屋子跑著,沒有護衛對此表示異議。

巨大的野獸又發出另一聲哀嚎。這聲音比任何東西都要觸動武士和薩滿祭司。

「噓,雪歌。」薩滿祭司低聲說著。「你的兄弟將會得到救治……」

但是白狼這時開始要從窗口竄出去。然而,窗戶的大小對於這個巨大的獵手顯然是不夠的。帶著一陣挫敗的號角,它轉而撲向緊閉著的門。

薩滿祭司的眼睛瞪大了。「把門給它打開!快!」

一個護衛衝過去開門。他幾乎還沒講門打開,雪歌已經撞上了他。就像是一片被巨風吹打著的葉子一樣,魁梧的獸人最終被衝到了牆上。白狼毫無阻礙,繼續往前沖。

「快跟著她!」年長的薩滿祭司命令著。「她感覺到了什麼……」

獸人在後面追逐著,白狼拚命地向前沖。她在兩扇顯然不夠大的窗戶前停了一下,最終沖向了前面入口處的大門。

護衛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僵在那兒一動不動。薩滿祭司剛要召喚他們,一個人已經回過神兒來,猛地推開門。既然白狼如此急切地向外沖,護衛理所當然地認為那裡隱藏著危險。

雪歌跳了出去。它停著觀望了一下所處的環境,接著便沖著奧格瑞瑪最近的圍牆跑去。

儘管這個老薩滿祭司比他的同伴年齡都大,但速度卻快得令人咋舌。他的動作和雪歌一樣敏捷,很快便與雪歌齊頭並進。本來他還有其他更快的方法,但是天生的謹慎組織了老獸人。

正在執勤的巨魔和獸人紛紛讓開了雪歌的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大都拿起了武器。奧格瑞瑪曾經處於高度警戒狀態中數日,而雪歌的緊急狀況似乎讓看到的人意識到戰爭的到來。

薩滿祭司一邊跟隨著雪歌一邊環視著。對於他們的人來說,目前奧格瑞瑪的保護者比預期的要少。更糟糕的是,當他們接近了城牆的時候,他看到迷霧正寂靜地蔓延到首都之中。而且他幾乎無法看到城牆上面的護衛。

不是第一次了。老獸人希望他們在智慧上能更加強大,包括薩爾在內奧格瑞瑪已經出現了第一批永眠者。

雪歌並沒有跑向通往瞭望塔的台階。相反,白狼緊緊抓住通向城牆較低地方的梯子。在那兒,這個敏捷的動物從一個檯子跳上了另一個,直到她最終到達了城牆頂端。

白狼皮毛上結著霜,站在厚厚的翡翠色的迷霧中。薩滿祭司也爬到頂端,站在距離白狼幾步遠的地方。這時,他注意到最近處的哨兵彷彿凍僵了。

「你怎麼樣?」年長的獸人問著。見哨兵沒有反應,他上去碰了碰他的手臂。

獸人的頭轉向另一側。

薩滿祭司第一想法便是這名哨兵已經死了,但是當他碰到他胸部的時候,仍然可以感受到呼吸。他看向臉,發現眼睛閉著。

儘管他站著,他已經睡著了。

薩滿祭司看向下一個……同樣如此。

一些護衛跟著他來到了頂端。他們吃驚地看著他們的同伴。

「發布指令!」年老的薩滿祭司命令道。「叫更多的人來——」

雪歌又開始了哀嚎。白狼前腿前伸,後退直立,前爪搭在城牆邊緣,這樣她可以看到整個奧格瑞瑪。

獸人都望向雪歌凝望著的區域。

迷霧中有一些身影。幾百個或者更多。

一個護衛注意到在牆內掛在樁上的號角在搖擺著。然而,他剛要拿起來放到嘴邊,他,薩滿祭司,以及其餘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團身影已經走到了迷霧的邊緣。

是獸人。

「格拉歌。」一個武士吃驚地叫著,「我的哥哥睡著了……但是我就看到他站在那兒……」

「希德拉……我的同伴,希德拉,他們在向這裡前進!」另一個人喘息著。

「是攻擊!」有些人堅持著。「法術攻擊!是聯盟——」

「不是聯盟。」薩滿祭司果斷地說著。他向前傾斜著。「所有人都睡著了……」

如他所說,最大的恐懼降臨在面前。薩爾突然站在那裡,但是這個只是假扮的薩爾,樣子荒誕不羈地嘲弄著部落領袖。他的皮膚鬆鬆垮垮,好像腐爛了一樣,可以看到骨頭,眼睛也散發著紅色的光……一種被惡魔浸染了的紅色。

所有暗影獸人都有的血紅的眼睛。

「我們在遭受攻擊!」相同的武士焦急地低聲喊著。「他們愚弄我們!用幻術!絕對是聯盟!」

薩滿祭司什麼也沒說,只是靠近,盯著薩爾的身體研究著。他試著不去接觸那深沉的注視……但是最終,他情不自禁。

一個巨大的黑暗的空洞,帶著不安定的綠色,似乎在他面前攤開。這些沉睡者噩夢般的景象都在等待某種暗示。但這種暗示來臨時,這些暗影所代表的惡毒的力量將橫掃奧格瑞瑪。當然,不存在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戰鬥。那些附有侵略者面孔和形式的大批軍團將在這兒擾亂更多站崗的哨兵。當黑暗襲來時……它將襲擊這些武士最不堪一擊的部位。

他們的靈魂。

儘管戰爭還沒到來,但是薩滿祭司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是一個信號——無論它是什麼——它在逼近。非常近了。

「我們必須對所有異變保持警惕……」薩滿祭司從城牆走下來時低聲說著。「所有人,無論老少。都要做好準備……」

然而,在他所說的話中,並沒有強調在抵抗敵人時,儘可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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