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駙馬悔婚(1)

千里迢迢數千里的路程,足足趕了七天時間的路,冷秋月一行才重新回到了南詔國,自從踏入南詔國的邊境開始,林遠就一直臭著一張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冷秋月不明所以地打量了周圍的人一眼,大家都紛紛擺出一副「我沒有惹他」的模樣,既然大家都沒有得罪他,那難道是自己讓他不高興了?

冷秋月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不會是……我吧?」

靈兒一臉同情地看著她,一副「主子你現在才反應過來」的模樣。

冷秋月深吸了一口氣,她最不喜歡跟熟悉的人兜圈子了,更何況是林遠,她一路上早已將林遠視為生死之交的好友,此刻見他坐在馬車外,陰沉著臉察看四處的地形,於是假裝捂住肚子「哎呀哎呀」地叫喚了起來,誰知林遠根本就充耳不聞。

冷秋月承認自己生氣了,她拍了拍馬車的車壁,「喂,林將軍,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啊?本公主究竟是哪裡惹你生氣了?」

林遠丟了一個冷冷的眼神過來,哼了一聲,「微臣怎敢和公主生氣?微臣只是一個下屬而已,不敢和南宮八殿下一樣與公主如此隨意。」

冷秋月呆了一呆,原來他是為了這件事生氣,她琢磨了片刻,又重新抬起頭一臉認真,「在我心裡,你和他是平等的,都是我的朋友。」

「那若是我和他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林遠忽然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令冷秋月哭笑不得,這種八卦的問題一定是平常凝倩和靈兒問多了,被林遠聽到才學了去的啊。

她嚴肅地回答:「當然是你了,據我所知,八殿下的水下功夫很不錯。」

林遠的臉又黑了黑,迅速走開不再理她。

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她默默地鑽回馬車內,被靈兒一頓批評,「公主,你應該說無條件地會救林將軍才對啊,怎麼說林將軍也是咱們南詔國人嘛……」

好吧,她都快忘了,這幾個丫頭是忠心不二地維護林將軍的。

雖然林遠與冷秋月之間的彆扭一路上都未曾消除,不過最終還是安全地進了城,林遠顯然是個稱職的軍人,做到了沒有公報私仇。

眼下林遠勒住馬,淡淡道:「我已經通知了宮裡的人,很快會有人來接你回宮,你記著,不管問什麼都要小心回答,萬萬不要被抓到把柄。」

冷秋月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一切都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她沒有把柄被別人抓住,單是自己平白無故失蹤了這麼多天,就是最大的把柄了。

即使她還沒有踏入宮中,就已經嗅到了流言蜚語的氣息,不過沒關係,她什麼都經歷過,這些惡毒的猜忌和攻擊她還是能夠經受住。

冷秋月一行暫時住在驛館中,很快,傍晚時分,一輛馬車停在了黃昏的台階下,穿著宮中深紅色服侍的禮官下了馬車,端著宮裝直奔冷秋月的房間。

「三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吩咐,三公主歷經艱險回宮,還是穿紅色更喜慶一些。」

冷秋月知道皇后一定沒有這麼好心,她對著衣服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笑靨動人道:「那就謝謝娘娘的厚意了,秋月一定會穿著入宮拜見父皇。」

等到禮官走後,冷秋月迅速將衣服拿起來抖了抖,過去的後宮爭鬥那些把柄與伎倆她再熟悉不過了,什麼在衣服里藏針,在衣袖裡放蛇都是正常的,最惡毒的就是把藏紅花一類的毒藥縫在衣服的夾層里,冷秋月吩咐道:「一處一處地摸,看能摸到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的功夫,凝倩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她將寬大的衣袖拆開,露出了一張白色的布條,上面用紅色的筆畫了一個小人,小人上面扎滿了針孔。

凝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主子你快看!」

冷秋月一眼看過去,頓時也變得嚴肅起來,她咬牙切齒地將布條一把扔掉,陰沉著臉色道:「好一個巫蠱之術!」

太可怕了,皇后居心叵測,竟然拿這個來害自己,萬一被她加以利用讓皇上知道了,那她是真的完了。

冷秋月命人將證件衣服都檢查了一遍之後,這才穿上前去進宮,和上一次入宮的心情不同,這一次的冷秋月忽然人生有了具體的目標,她現在只想著要如何將皇后繩之以法,趕出後宮。

依舊是皇后站在皇帝身邊,迎接著緩緩到來的冷秋月,冷秋月一見到皇帝,故意擠出幾滴眼淚,隨後撲了上去哽咽道:「求父皇為我做主啊!」

皇帝本想問一問關於路上的艱險的,此刻見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頓時心中一疼,也顧不上了,只是一心想著要安慰她,將她摟在懷中,心疼得好生安慰著。

冷秋月抽泣著將路上所遭遇的一切添油加醋說了出來,她情知在這樣的情況下,皇上必定會十分垂憐自己,眼下她只是想借著皇帝的同情將皇后陷害自己的事情一股腦捅出來。

她的眼淚幾乎將皇帝的心也哭軟了,皇帝正要命人將她送回去時,冷秋月忽然將手心中一直攥著的布條拿了出來,遞給皇上,一臉的委屈,「父皇,我在自己的衣服里找到了這個東西,你快看這是什麼?」

皇帝臉色一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將那條帕子踩在了腳下,怒道:「豈有此理!這是哪裡來的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衣服里?」

自古以來,對於巫蠱之術,帝王莫不避諱,此刻見到皇帝的表情,冷秋月就知道,這件事皇帝一定十分震怒,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皇后在的地方,若有所思地一笑,「是皇后娘娘給我的。」

此話一出,無疑就將矛頭對準了皇后,皇后沉下臉,怒道:「不得胡言亂語,三公主,本宮對你視如己出,怎會如此毒辣想要害你?」

是不是要害自己,可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冷秋月輕輕一笑,隨即便低下頭不再說話,與皇后針鋒相對無疑對自己不利,她只需要等待皇帝的意思就是了。

事實證明,皇帝沒有令她失望,他雖然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冷峻的神情,恐怕是對這件事已經信了七八成。

「皇后,即便此事與你無關,但這件衣服是你贈與秋月的,依舊脫不了干係,這段時間你回後宮好好檢討一下,沒什麼事就不要出來了。」

這分明是皇后被軟禁的意思,冷秋月心中十分痛快,頓時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等皇帝又細細將她安慰了一番之後,她走進屏月宮,看著從前熟悉的一切,露出了久違的輕鬆心情,又回到了這裡,還是自己家裡舒服啊。

她獃獃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南宮流商,這個時候他在幹些甚麼呢?有沒有想起自己?

她隨手拿了件衣服披著想出去走走,外面天色已黑,誰也沒有注意到身穿斗篷的她,隨便逛了幾圈下來,冷秋月忽然見到前方一間大殿四周圍滿了許多侍衛,人人臉上均帶著嚴肅的表情將大殿圍得水泄不通。

她走之前分明記得這間大殿被空置了許久,根本就沒人住的,怎會現在站了這麼多人?她好奇地四處看了看,只見窗戶開著,一個黑衣男人默默坐在窗前,神情蕭索。

這個人冷秋月再熟悉不過了。從前許多次她都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但是造化弄人,結果他們最終還是這樣相見了。

那男人也隔著窗戶看見她了,他怔怔地站了起來,一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樣,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以為自己眼花,竟然微微笑了一笑,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即使是如此恨他的冷秋月,忽然也覺得人生沒有什麼不同了。

她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安寧,卻總是得不到,而別人想要的榮華富貴,卻也常常得不到,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兩全的。

她默默走回屏月宮,將靈兒喊來詢問了一番,靈兒堪稱整個後宮的八卦之王,居然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得仔仔細細。

原來自從自己出去和親之後,恰好是越長清與冷花容成婚的那一天,哪知道越長清當日忽然死也不肯成親,並拿死來要挾冷花容,最後在越長清的堅持下,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

「公主你不知道那天的事情鬧得有多難看。」靈兒神秘兮兮地對冷秋月道,「聽隔壁的小雲說,在婚禮上駙馬將所有的東西全部砸得稀爛,七公主傷心又難堪,於是穿著嫁衣跑了,據說現在還沒找到七公主到底去了哪裡。」

原來冷花容出宮了?難怪自己進宮這麼久沒碰見她來找茬,不過冷花容去了哪裡不是自己關心的事情,她比較想知道,花氏去了哪裡?為何突然失蹤了?

她派人去花氏的故鄉找過紅袖,沒想到紅袖也突然不見,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在操縱一般,自己想要找的關鍵人物紛紛不見,令調查母妃死亡的路程變得艱難險阻。

正在沉思時,門外忽然有人敲開了大殿的門,她別過頭見是靈兒,頓時笑了笑,「怎麼還不去睡覺?」

靈兒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對著冷秋月悄聲道:「公主,花園裡有位公子找你,我怕被其他人發現了,將他偷偷帶了進來。」

冷秋月見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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