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蟲的降魔史 第48章 做夢,還是個春夢

此時,蟲蟲已經睡著了。

這些日子來她太疲倦了,不僅是生理上,心理上也是備受打擊和折磨。所以當她看到高床軟枕,吃到美味的飯菜點心,聞著淡雅的熏香,甚至被五、六個丫環侍候著香湯沐浴後,倦意如同潮水,漸漸淹沒了她的一切感覺。

明天吧!現在先歇一歇,明天再繼續努力!她在現代時,從沒有這樣用心爭取過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各方的因素慢慢把她逼到了風口浪尖,迫得她不停的向前走。人前生氣勃勃,人後還是很累的,所以要歇一下,只歇一下就好了。

她慢慢進入夢鄉,並不知道她朝思暮想的人悄悄潛進了她的房間,站在床前,安靜的看著她。

她瘦了很多啊!

花四海想著,有種不明的情緒揪著他的心臟,也許,那就叫做心疼,一種他從不熟悉的情緒。她的下巴變尖了,臉龐就顯得愈發俏麗,可是他卻更喜歡她圓圓臉的可愛模樣,氣色鮮活得像蘋果,讓人看著就感到快樂。

從這丫頭能這麼快一路走到修羅微芒,可見他派出的阻截兵力並沒有盡職盡責,這也就是說,他心裡有她的事實,再也隱瞞不住,她的前途因他而變得兇險。所以他要加快步伐,把她像珍寶一樣藏到一個秘密的地方,讓十洲三島的動蕩不能波及到她身上。

也許,該讓她去他的出生之地。那裡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西貝一找到蟲蟲,就派人送來了消息。西貝這是在告訴他,蟲蟲是絕對安全的,讓他放心。但他也明白這傢伙的另一層意思,他是在考驗他的定力,在用這種方式來揣測他的心意。

他來,證明他放不下她;他不來的話——可是,他終究是來了。

他本不想泄露心意,也不想向這溫熱卻又混亂的情緒低頭,可是一向隱忍強硬的他竟然做不到。他獨自在黑石王殿里走來走去,最後還是屈服了。他對自己說:等這丫頭睡著,他只要看看她是否無恙就好。

花四海走上兩步,細細看著蟲蟲的睡顏,心中柔情四起,不禁露出難得的微笑。這丫頭睡得好香,看樣子是那種一睡起來就很難叫醒的人。自己一向少眠,倘若能天天這樣靜靜看著她,帶她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永世不出,該有多好。

可就在這時,心底又傳上一陣刺痛,好像譴責他忘記自己的使命一樣,逼得他又往後退了一步。

「大魔頭。」睡夢中的蟲蟲含含糊糊地叫著,鼻子皺了一皺,似乎很心酸。

站在床邊的花四海半俯下身,輕輕撫開她的紅色亂髮,觸碰著她的臉頰,只感覺入手略有潮濕,不知何時,蟲蟲在夢中流下了眼淚。

她在做什麼夢?為什麼看來這麼不安穩?他的心又揪了起來,手掌留戀著她的面龐,冷不防蟲蟲翻了個身,把他的手壓頭下,一隻手抓住他的大姆指,臉在他的掌心舒服的蹭了蹭,嘆息了一聲。

花四海想抽出手,可又怕吵醒蟲蟲,只得弓著身子坐在塌邊,一手撐在她身體的另一邊,近距離的看著她,連她的呼吸也攪進了他的,聽她呢呢喃喃的也不知說些什麼,簡直可愛死了。

現實里不能相見,也許在夢中可以。

他忽然產生一個念頭,隱約恍惚間,自己好像是會一種叫入夢術的東西。怎麼會這種法術,是誰教給他的,完全不記得了,他只是會用而已。似乎有一個人,對這種術法的操縱更加厲害,但他也記不起那人是誰,似乎非常親近。

只是現在他顧不得回憶那人是誰,只猶豫了一下,然後一手的食指中指合攏,輕點了下蟲蟲眉心,提防她醒過來,另一隻被壓在她頭上的手慢慢上揚,把她的身體攬在懷中,念動咒語,緩緩合上雙目。

片刻的黑暗後是刺目的光明和他不能適應的喧囂。這是她的世界嗎?原來她是來自於這裡!花四海有點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街道相當寬,而且異常平坦,兩邊的房子高得像小山,一樓的店面鑲嵌著透明的琉璃,從他站的方位就可以看到裡面。街道上,帶輪子的巨大鐵箱飛速來去,男男女女都奇裝異服,沒有任何忌諱和防備的走在一起,許多男人和女人之間還勾肩搭背,有的甚至還——親吻!

怪不得這丫頭那麼大膽,原來在她的家鄉,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花四海意外的看著這一切,目光在擁擠的人群中尋找他心裡念著的身影。人太多了,他不喜歡這裡的熱鬧,這讓他頭疼,但是這丫頭既然在夢中都在這裡徘徊,顯然她是愛的。

她似乎屬於這裡,並不是十洲三島的人。假如有一天,她回到這裡怎麼辦?他還找得到她嗎?

這讓他忽然有點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覺那將是他們永別之日,這讓他實在無法忍受。不能讓她走,必須讓她留在十洲三島!他暗暗發誓。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在東張西望,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裙裝,兩條胳膊和白生生的大半條腿全露在外面,引得他心跳。隨後又有點惱怒,她的身體怎麼可以隨便給別的男人看到!

但立即,他又啞然失笑。

這是那丫頭的夢,來往的人只是模糊的影子,天地間只有他們存在,只是那丫頭被迷了眼睛,看不到他。於是他快步走了過去,從身後挽住她的手。

「蟲蟲。」他吐出兩個字,溫柔得像是嘆息。

夢中的蟲蟲正驚慌的走著。

回到自己的世界,她應該高興才是。但不知為什麼,心中卻有著說不清的悲傷,感覺死去般難受,彷彿她的整個生命都成為了枯槁。

有一個人,她應該擁有的,可是她丟了他!怎麼辦?怎麼辦?要找到他啊!可他是誰?他叫什麼?為什麼一想到他,心酸得連跳動也不願意,只想陪著他一起沉寂。

正急得要哭,忽然手被人握住了,有人輕輕呼喚她的名子。

一瞬間,她的心好像照進了陽光。是他啊,花四海,大魔頭,她刻在心裡的人,怪不得即使忘記他的名子,他的面貌,心裡的感覺卻還在。

想也不想,她撲進那個人的懷中,死死摟住。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讓我見你!」她落淚,全數擦在他胸前。

「我在這兒。」他答。

回答得還真是簡練哪!蟲蟲滿足的嘆口氣,見他的衣襟敞開著,毫不猶豫的伸手進去,皮膚挨著皮膚,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哆嗦了一下。

「放開吧,大庭廣眾之下。」冷漠的聲音居然有點扭捏,好可愛啊。

「才不要,這是在做夢,沒人會看到的,只有我們兩個。」蟲蟲衝口而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知道此刻是在做夢,可她就是感覺身在夢中。

花四海吃了一驚,還以為是自己的入夢之術破解了。

四處一看,周圍還是蟲蟲夢中的景象,隨著她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摸,最後猛力一撲,居然把他撲倒在地,場景快速轉變為小河邊的草地上。

「我以前想像過和自己的心上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定浪漫得不得了。」她說著,笑眯眯的好開心。

「你這是看星星嗎?」某色女正全身趴在他身上,還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我又沒說一定看天上的星星,看你眼睛裡的不是一樣?」蟲蟲解釋,心想既然是做夢嘛,當然可以為所欲為,又不用負責任,於是乾脆伸手把花四海的腰帶解開。

花四海的衣服本來就有點像日本的家居男式和服,只憑一根腰帶攏住,此時腰帶一解開,衣服差不多算脫掉了。好在他不像淫蕩的日本人,和服內只穿內褲,所以目前只是半裸。

不過這一刻,蟲蟲多希望他學習一下淫蕩的日本人民啊。

「蟲蟲,你要做什麼?」花四海很有反應,卻不得不忍住,他甚至被蟲蟲鬧得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若不是天上飛過一隻五顏六色還掛著飄帶的圓形東西(蟲蟲夢中的熱汽球,上面掛的條幅是:花四海,我要吃掉你!),他差點以為這是現實。

「我要做春夢。」某色女大言不慚地說:「以前朋友們聊天時都說做過,只有我沒有。她們還嘲笑我白痴,說連狗都會做色夢的。今天我就要做一個,然後回去和她們吹,說和我在夢中XXOO的是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F4見了他都不敢見人,布拉德皮特見了他差點撞牆自殺。」

「愛克思愛克思歐歐?」花四海不明白她的辭彙,不知道和那個「歐窩」是不是一個意思。

「就是卸了妝干大事業。」蟲蟲很耐心的教導,「就是做夫妻。」說著翻下花四海的身體,在他漂亮的六塊腹肌上咬了一口,滿意的聽到他不可抑的呻吟一聲。

「我聽草草師姐說,男人的肚子不能隨便碰,會有反應的。果然啊。」蟲蟲驚喜的叫,然後有點發愣。

草草師姐是誰?感覺這名子很熟悉似的,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不過管它呢,現在反正在做夢,等醒了以後再想不遲。

想著,她又跳上花四海的身體,坐在他腰上,「好,我現在正式宣布,花四海大魔頭是我的人了。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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