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死之日常

總算撕下來了。

這是什麼啊?怎麼看都是瓶子的標籤吧。把標籤撕下來之後的瓶子放到水裡去洗,結果倒出了不少的垃圾,用水把垃圾洗了出來,然後扔到垃圾袋扎牢,總算沒讓惡臭散發出來,於是我就把垃圾袋給扔了。既使是節假日垃圾回收的檢查也不會偷懶的。…這就是我,式見螢的日常生活,現在堆積了這麼多的活,可其實這樣的生活很好,也很愉快,人生很順利,規規矩矩的生活著。

到現在才有空閑和精力說這些話,坦然的面對並告別不幸,那是被人們憧憬的英雄的作法。而現在的這個高二學生對於他的異常生活沒有任何的憧憬。那種被人憧憬的和遠古的異世界魔物戰鬥並打倒他們的勇者的故事,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如果那麼干就死定了。而且在那種世界可是體會不到現實世界的樂趣的,在現實世界可以沖個澡,然後打打電視遊戲、看看漫畫或是品嘗美味佳肴什麼的。那種世界的戀愛也都是些拖泥帶水的三角戀以及讓女主角陷入生命危險然後男主角痛苦無比云云…簡直像是模仿gal遊戲或是純愛系小說一樣,這種東西就那麼有趣么?

也就是說,現在我這種平平無奇的生活似乎也不錯,但偶爾也想變成那種不知何時天上掉餡餅的生活?不用面對飢餓與痛苦的美好的生活,有時我奢望著這樣的生活。

只不過,我更想從這個世界離去,說明白一點我就是想死,我就是這樣的自殺志願者,我的心愿就是想要到那個世界去,[死去][不想留在這個世界]。這理由有人不能理解,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理解。就和喜歡玩遊戲、看書、坐過山車一樣,沒必要說明理由。不理解的人就是不會理解,我覺得想讓他們理解我並不可能。因為各人興趣不同,喜歡流行音樂的人是不可能理解喜愛古典的人的,他們認為這種興趣毫無意義,同樣的道理,你根本沒必要去解釋來讓別人接受你的觀點。然而,我的這種思想常常讓別人感到困擾。

周圍的人說了很多開導我的話,結果我只是想要消失僅此而已。以殺人為樂的人和有怨念的人都可以,難道就沒有能讓我感覺到消失的快感的人嗎?算了,也許不會有這種人,只不過,也不至於完全否定他們存在的可能性。為什麼人們總是想挽留那些死去的、消失的東西,那就像是在做著減法的生活?我可從來都不抱這種想法。只不過變成零罷了,消失,不過是變為零。我想這就是死的本質。充滿了好的事情,快樂的事的人生…這樣結束了之後再從零開始,加法的人生,人們卻無法理解。

從零開始,加法的人生才會有變化,的確減法一般慢慢消逝的人生不會有什麼大變化。但是那只是喜歡生活在那種減法生活中的人滿足現狀…人生有很多苦難,無法發現前方的希望的人,他的幸福感也會如減法一樣減少。我想那還不如從零再重來,從零就有可能變成加法,我的這種想法漸漸發展下去,就想到了自殺。世上的人大多渴望加法的生活,自殺行為卻總是成為批判對象,真令我厭惡。正與邪的判定,是由人數來決定的,而我嘛,兩邊都不是,我屬於被人厭惡的極少數派,像我這種想要離開世界的人,不管到哪裡都被人們認為是異類,我是認真的,我想要死去,自殺對我是一種幸福。

我很清楚我在說些什麼,想要死去…消失的衝動,這樣的想法不斷的從我的心中湧出。那就是,我的決心嗎?就如同睡覺吃飯上廁所的慾望一樣,死的慾望已經和前者一樣重要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現在我已經高中二年級,十七年來我一直想要體會一次死亡的感覺,我已經無法壓抑這種慾望。就像是壓抑了十七年,終於上了廁所一樣,會是怎樣的?算了,回到正題,總之殺人狂應該可以釋放出我這種想死的願望,信不信隨你。

也就是說,我和一般人是不同的,我想要的就是死,僅僅如此。

就如同讀書體育音樂的人,喜歡死亡的人都比較感性,死亡帶著輕浮與曖昧,是內心深處想法的體現。是不自覺湧現出的一種嗜好,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啊?就像是和漫畫中的魔物對峙時女孩子死去時會心痛那樣的非日常的體驗啊。可是結果什麼變化都沒有。[螢!早安,雖然才五點鐘但是已經是早上啦!]。與其向其他人說明想死的理由還不如直接去死。正當我在被子里思考這些消極的想法時,這個聲音把我拉了回來。沒辦法,只能先回到現實中了。我清楚的感覺到從被子上壓下來的體重。身體被緊緊的裹在被子里,不過這也是種不錯的觸感,這麼感嘆的時候我把頭朝天,努力睜開眼。不是很亮,但也不是一片黑暗,眼前是早上特有的半明半暗的空間。接著我繼續把眼睛閉上開始了幻想,但是…

[螢,螢!在想什麼呢!現在可是在陪我玩大富翁啊!有破綻。]

美少女幽靈小幽壓在我身上,手中舉起一副牌,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真想死去啊]我這麼自言自語著。我已經習慣了身邊的這個幽靈…小幽像風一般輕飄飄的靠近我的臉。這是我和她約定[不許再那麼張揚的擁抱我]的副作用,兩個人獨處時她就像這樣撒撒嬌。我有種這個天然呆少女欺簡直是欺詐師的感覺,她每次都會變著法親近我,太狡猾了。

我盯著小幽的臉。她充滿好奇的眼睛,肩膀上長几厘米的漂亮短髮,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我對這種同居生活並不反感…順便一提,我擁有女孩子一般的臉龐和軀體,有時並不能一下子判斷出我是男人,大概是這樣吧…要說現在判斷我是男人的方法,就是男生的校服和髮型了。特別是小時候,由於懶得去理髮,搞的我自己外形性別不明,第一次見到我的人說對我性別的幾率是50%,雖然討厭別人說我是女孩子,但是久了就習慣了。現在我的外表的確是男孩子,性格也是男孩子的性格。所以即使對方是幽靈,但是個美少女啊,這樣子對我撒嬌,我的心臟和理性會承受不住的。我的外表並不是很帥,即便如此,小幽還是這樣。昨天那件是她反省過後依舊態度不改。唉,她為什麼總抱著我不放,臉還湊那麼近,以前的我會有些不自然,不過感覺有些不同了,有種說不出的微妙的變化。我自己也不大明白這變化。結果就讓她這麼抱著。

[螢!]

[快去洗臉!]

小幽把臉移開,這樣叫道。

其實我有一種靈體物質化的逆天能力。這種能力能讓周圍兩米範圍內的靈體實體化。我可以觸碰到幽靈,相對的,幽靈也可以接觸到我。小幽這樣粘著我並無惡意。眼前的事毫無疑問只是玩耍一樣。

不,其實有些微妙,不是戀人,而是抱有好感以外的心情,生死之交?有點不一樣,怎麼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損耗腦細胞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像這樣被一個美少女纏上,與她同居,這種和幽靈的gal決不是什麼幸福的事。覺得幸福就太天真了。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真的。(譯者:要不要我扁你一頓,你覺得痛就是真的)我和她決不是戀人關係,從某種意義來說,她只是一個和我一起住的異性,我簡直是24小時被她監視,一點隱私都沒有。除了洗澡和上廁所。而且嚴重睡眠不足,這傢伙已經快讓我受不了了。真想死了算了。還是死了的好。我想逃避到那個孤獨的世界。

她可真難對付,好麻煩啊,從前段時間開始於我半同居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簡直不給我任何選擇餘地。而我那可惡的性格又不容許我放著她不管。可不是因為我很善良,怎麼說呢,感覺也並不討厭她,就是那樣。我不在乎別人說三道四,我對自己有信心。自己對自己產生厭惡,這種逃避行為可不是我會做出來的事。所以她就這麼住在這裡,對我來說…眼前這種局面真令我無法接受。怎麼感覺有些惡劣欺詐的味道。

[喂,現在在玩大富翁呢!靠!怎麼忘了這個。這麼重要的遊戲][昨天終於找到了比較厲害的撲克遊戲],小幽面帶微笑的對我說。

[昨天這個遊戲玩到三更半夜的,難道是我的錯?]確認現在時鐘顯示是五點的我嘟囔著。

人類最佳睡眠時間是什麼時候?

[半夜三點到早上五點!你不是睡過了么。還有什麼不滿的]

[強辭奪理!我對你的存在有極大的不滿!]

[首先,你敢對著我發誓?DV!就在後面!]

[我總被你搞的睡不好,你大大妨礙了我的睡眠。還有,我們的關係,你只是個吃白食而已。現在的形勢我可是穩操勝券啊!]

我再次把眼睛閉上,蓋好被子,小幽雖然壓在上面卻沒亂動,怎麼有點感覺像拷問一樣。管他的,先閉了眼再說。不過睡著怎麼拷問?誒?那傢伙肯定聽到了吧。怎麼我什麼都沒做就變成對她的拷問了?

[喂!睡著啦?睡覺的人!]美少女漸漸逼近過來,此人完全無視正在睡眠的我。我可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啊。我在理性與慾望之間徘徊著,臉漲的通紅,結果我中招了。她的花樣還真多,[我可是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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