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Heart Teller~傳達思念之人

網譯版 翻譯 渦巻く伽藍(悠)@輕之國度

那是發生在午後陽光和緩的初夏的,某日的事情。

少年——清夢騎人獨自一人走在道路上。身著學生制服,手提塞著教課書的皮包。本日的課程結束,正處於回家的途中。

平時的騎人,放學後經常與親近的朋友一起度過。但是,最近一個人回家的情況比較多。理由不用說,自然出在前些日子相遇的少女身上。

把騎人拉進非日常世界的少女,如今與騎人同住中。騎人回家太晚,因為她一直如此表示不滿,所以騎人一放學就加快腳步返家。

——不,並不是因為討厭被她責罵而趕緊回家,這種小學生一樣的理由。只是一直獨自生活,所以家裡有誰等著的感覺很令人懷念——是說,自己到底在向誰解釋?

邊走邊考慮這種事的騎人。不知是不是考慮了多餘事情的緣故,即使被搭話,等意識到是自己時也已晚了。

「……人,騎人君?」

等察覺到時,已是被喊了幾回後了。回過頭去,人影稀疏的大街上站立著一名少女。

長及肩膀的頭髮,被髮夾挽流向後面。穿著的衣服是與騎人不同學校的制服。白皙鵝臉的面貌,給人一種無垢的印象。現在面向著騎人,儘管有些僵硬,也拼勁全力地浮現出笑容。

「幾年了呢?真的,好久不見。」

如此搭話的少女。然而,即使騎人回想對方是誰,也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啊啦,忘了么?好過分。」

少女微蹙秀眉。確實,對方記住而自己忘記是很失禮。騎人拚命回想,搜尋記憶。

「那個,小學時一起的,華戀喲。」

華戀——關於這個名字,心中有了線索。半忘的記憶蘇醒了。

「華戀——冰魚華戀嗎?」

「是的,記起來了?」

華戀好似喜悅般地,深展酒窩。

「我回來了。」

「太晚了騎人,到底在幹什麼!」

出來迎接歸來的騎人的是,手搭腰間的外國少女。

她的名字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貝魯古——通稱佑露。是前些日子相遇以來便寄宿在騎人家中的少女。雖說是個不開口便誰都會回頭的美少女,但那俏臉現在不開心似地歪曲著。

「騎人,我以前就說過,你已經是魔乖術師了。敵人不知什麼時候會攻過來,所以趕快回來,會遲的話就聯絡下我。」

對,前段時間將騎人拉入非日常——魔乖咒的世界的元兇就是她。宛若魔法的異能之力,魔乖咒。稱使用此種力量的人為魔乖術師。即便在他們中間,她也是持有著頂級水平實力的魔乖術師——然後騎人也有著與佑露同等的才能。

二人自相遇以來,便置身於魔乖術師們之間的抗爭世界中。作為魔乖術師還不成熟的騎人,不管好壞,在很多方面受到了佑露的照顧。其本身雖很令人高興,但有時也會超過必要引起厭煩。

正好,像現在這樣。

「真是的,都因為你欠缺自覺,之後真令人擔憂。」

「抱歉,稍微與朋友在一起。」

「和誰?」

「唔……和往常的傢伙。」

騎人如此回答,但佑露沒有看漏騎人一瞬的支吾。

「是么……好了,制服一直穿著的話會起皺,快點脫了。」

「笨蛋、這點事我自己也做得到。」

為了脫下騎人上衣而靠近的佑露的頭髮飄至騎人眼前,不知為何,騎人心跳不已。

「上衣,借給我下。因為紐扣掉了,縫好後再給你。」

騎人認識到怎麼違逆佑露也無意義,便默默將上衣遞給佑露,然後為了換衣服而走向二樓的自己的房間。

被留下來的佑露盯著手中的上衣,慢慢將臉湊了上去。

「……某種香水味?總感覺是有些甜膩且微妙的香味。」

總覺得是在哪嗅到過的有著隱情的氣味,但回想不起來——這種事情怎樣都好。問題是直到幾天前都沒有這種香味。就佑露所知,化的妝濃到能夠將香味傳染到他人身上的程度,這樣的女性騎人周圍應該沒有。

「剛才騎人的態度也是——那麼,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事情?」

佑露向上看著延伸至二樓的樓梯低語道。不由得——心情平靜不下來。

然後騎人翌日,翌日的翌日,都比約定的時間晚回家。每次都重複著有俗事之類的曖昧解釋。

對佑露來說,騎人放學後怎麼度過她並不怎麼介意,也不打算干預騎人與怎樣的人交往。

但是,騎人對佑露隱瞞著什麼,對這事實不能視而不見。畢竟,現在兩人是生死與共的搭檔——可以這麼認為的關係。搭檔隱瞞著什麼的話,自己就有追究真相的義務,佑露如此考慮到。

「因此我的行動極其正經且有著正當的理由。」

讓自己能夠接受,包含著這樣的含義,佑露如此自語。

時間是放學後。在校門前隱蔽處埋伏等候著的佑露,確認騎人離校後,悄悄地保持一定距離跟在他身後。嘛,直率點說是尾隨,說難聽點就是跟蹤狂行為。

佑露是有著金髮碧眼容姿的外國人。雖然現在金髮的日本人並不罕見,但在這個二線城市赤霧市,即便本人沒這意思,純粹的外國人容貌也會被人行注目禮。於是,佑露為了不顯眼而對自己施了變裝的手段。

將修長的金髮塞入遮至眼眉的帽子里,眼上架副墨鏡。更展開雙手拿著的報紙,邊隱藏全身邊若無其事地尾隨。

說實話是只會讓人覺得更顯眼的變裝,但因這回的事情而失去冷靜的佑露,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基本的失誤。她有著平常冷靜,興奮時無視周圍狀況的性格。

對佑露來說幸運的是,雖然周圍的人們有一瞬將視線投之於她,但卻因害怕與她扯上關係而立即移開了視線。從隱蔽處窺視著騎人情況的佑露的視線,雖被墨鏡隔著,卻向周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拜此所賜,騎人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尾隨,使得尾隨能夠持續進行。自佑露尾隨騎人起數分鐘後,站在街角的陌生少女發現騎人,並看似親昵地接近了騎人。

「原來如此……偷腥貓是那傢伙。」

佑露儘可能冷靜地碎碎念。嘛,與女性朋友見面這點小事,並不值得生氣。就這樣窺視情況——佑露如此說服自己。

不過,如此思考的佑露卻用能致邊緣起皺的力氣,攥緊著手中的報紙。

騎人與迷之少女(自不必說,是華戀),繼續尾隨著這兩人的佑露,接下來目擊到了衝擊的光景。華戀以若無其事的動作,牽起了騎人的手。

「什!?那種事情明明連我都還沒做過!?」

雖然微妙地偏離了吃驚的地方,但佑露已經不冷靜到連這點也察覺不了了。如今就差飛奔而去的佑露,靠著僅殘存的一絲自制力,藏身於隱蔽處站立著。然而,手中的報紙已然不能再看,變得褶皺不堪。

連佑露在注視著也不知道的兩人,挽著手在街邊的冰激凌店停下腳步,買了雙人份的冰淇淋。

「什麼嘛什麼嘛!騎人那傢伙,像是在約會什麼的!只要是女孩子,就誰都溫柔對待!」

氣憤之極的佑露,一口氣吞下了自己買的冰淇淋,結果因襲來的頭痛而抱住了腦袋。順帶一提,這份冰激凌是為了不被兩人發現,而給錢讓不認識的小學生買來的。佑露壓抑住怒氣溫柔地拜託小學生後,小學生就半哭著買來了。找零給你當報酬,剛說完小學生就像逃走似地跑開了。嘛,這種事怎樣都好。

往前去的騎人與華戀二人組,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背後燃燒著怒氣的少女,邊走邊吃著冰激凌。

華戀將勺子伸進身旁騎人的冰激凌里,舀了一口吃了下去。佑露瞬間倒抽了一口氣。

「什!?何等……何等的不知羞恥。日本女子謹言慎行的傳說已死。」

在嘀嘀咕咕的佑露面前,更加令人吃驚的展開繼續著。華戀將自己的冰激凌遞給騎人。

「什!笨、笨蛋呢,那個女人。一絲不苟的騎人是不可能會吃的。」

騎人貌似最初拒絕了,但在華戀的熱心勸說下,騎人也勉勉強強地吃了一口華戀的冰激凌。

「吃、吃了……做、做了這種事呢,你。」

藏身於隱蔽處,低著頭的佑露安靜地低語道,左右手向身體的中央移去——呲啦,一口氣將手中的報紙向左右撕開了。

「騎人!」

把報紙的殘骸丟棄,佑露怒氣沖沖地走向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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