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卷 涼宮春日的驚愕 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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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10

已經星期五了啊。

總覺得這星期忙到不知道在忙什麼,明明只是春日召開招新考試再決定讓泰水一個人人團,卻讓我有過了兩周份人生的錯覺。看來自從我和那個未來怪客、橘京子、叫九曜的天蓋領域聯繫裝置和佐佐木這票人偶遇以來,我的心就飄忽不定。

說起來還真的很怪。那麼戲劇性的相遇之後就沒有任何下文,怎麼想都不對勁。照例來說我現在也該忙得七葷八素了,眼前卻是教人猜不透的風平浪靜。

該不會長門、古泉和朝比奈學姐此刻正在暗地裡流血流汗吧。讓春日平順過活是他們三方共通的目的兼手段,所以沒什麼好意外的,不過嘛……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汫到現在還把我當外人嗎?還是說他們怕我輕舉妄動,不僅派不上用場還有成為人質的風險……

胡思亂想、汗擦個沒完的我,終於抵達北高校舍樓梯口前,我機械式地打開自家鞋櫃。

「嗯?」

睽違已久的物體就擺在收放整齊的室內鞋上。

那是個印有某吉祥物角色的彩色信封,收信人就是我,而背面應當寫著寄信人的文字廷——

『渡橋泰水』

一字不差。

且讓我回想個幾秒鐘。這種事我已碰過不少次,頭一回是朝倉,而她的目的是要讓我和閻王泡茶。再來是朝比奈學姐,而且是大人版,並在給我重大暗示後消失無蹤。下一次又是朝比奈(大),她要我執行一些不知所謂的指令,最後在新種未來人放話後告終。

總結以上悲慘經驗,我很明白鞋櫃里的手寫信息決不會是桃花源的入場券。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次也許會有別於前。對方是剛入團的新生,怎麼看都是個人畜無害、身高體格都不像高一的活潑天真女孩。從昨天的突襲訪問可以得見,她的確滿積極的。

「這封信……」

說不定能一償我的宿願。這會是學妹的真心告白嗎,我的春天終於來臨了嗎?

——從你我邂逅那天起,我就對你一見鍾情,所以我才會為了加入SOS團那麼拚命喔——

「別傻了我。」

這只是閑來無事喃喃個幾句而已,我實在找不出半點讓那個陽光學妹對我示愛的理由。

再說,我若是傻傻地赴了這樣的約,等著我的一定是乖離日常的驚異情節。能想起的臉只有兩張,這次會是哪一邊?是絕命危機還是絕美微笑呢?

「好吧。」

在鞋櫃前待久了只會增加目擊者,要是被春日或谷口撞見更是沒完沒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廁所揭開信封,裡面有張撲克牌般的紙片,上頭疾筆寫了一句——

『下午六點請在社團教室和小女子一敘,一定喔!』

就這樣。

感想實在有夠難下。如果硬要擠一句,大概是「搞什麼鬼」吧。

這隻能讓我聯想到令人懷念的朝倉事件嘛!可是我的本能還沒產生危機意識,一聲警報也沒響過。一大早被迫登山後不怎麼清澄的感覺告訴我,這比較接近朝比奈(大)的邀請函。基本上,我根本不相信我自己,但偶爾也該給我親愛的直覺一點機會對吧?

說歸說,萬事還是小心為上——不是嗎?

時間來到班會前一景。

「我說春日啊。」

「嗯?」

「我現在有個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的問題。」

「是喔,是課業上的嗎?」

「你就當作是吧。」

「看來你的上進心終於發芽了呢,阿虛。身為團長,我很高興能提升團員的幹勁。那麼,那個問題你應該先自己想過了吧?」

「那當然。」

「如果查得到數據就快去查吧。」

「那不是有資料可查的問題。」

「啊?是數學嗎?那就要看你知不知道該怎麼切入了。是什麼題目啊?」

「也不是數學。而且我想知道的不是解法,而是答案。」

「那跟照抄整本暑假作業的小學生有啥兩樣?這樣根本學不到東西喔。」

「無所謂,只要能了解出題者的想法就夠了。」

「什麼嘛,是現代國文啊,不會早點說喔?就是說這篇文章的作者是抱著什麼心態下筆之類的意思吧?」

「這算是最接近的。」

「真是無聊。不管是小說還是評論,這篇文章寫了什麼、筆者作此文有何用意的問題,除非出題者就是筆者本身,否則根本沒人答得出來。就算有正確答案,在答案上打圈打叉都只是人類一時的想法或自以為是罷了。那種題目應該改成『你看了這篇文章有何感想』,這樣才算是個問題。」

「呃,不用想那麼深啦,而且現在寫的人就是出題者。」

「那就好辦啦,兩三下就能搞定。」

「恭請大師賜教。」

「那就是——」

春日的鼻尖颯然湊來,用輻射熱四散的壓迫性笑臉簡短地說一聲:

「去問筆者本人就好了呀!」

到了午休,我拋下谷口、國木田和便當盒展開行動。

春日說得沒錯,與其抱頭苦思不如直接向系鈴人求解,更別提她的真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讓她開口一切就解決了,她是個小我一屆的率直少女,談起來應該不會多複雜,也不會演變成全武行。

於是乎,我來到集中了一年級的校舍閑晃,四處窺探泰水的身影。

儘管無視她六點的約直接殺來也許不太禮貌,我還是得讓她知道我想把事情弄清楚。只要還有可能成為刀下亡魂,我的破直覺就只是被馬桶沖走也不足惜的廢物。

這時,我昂揚的腳步戛然而止。

「她是哪班的啊?」

入團考試卷上應該有這一欄,但是我完全沒印象,是注意力都被她奇特的答案和名字吸走了嗎?

「挑午休來真是失策。」

前年度熟悉的走廊和教室光景,在一群群新生渲染下恍若隔世。即使全身上下不同的只有室內鞋顏色,窺視起其它學年的教室依然教人緊張。一年級的也因為我這一間間打探的生面孔感到不適,紛紛投以觀賞珍獸的眼光。

一找到泰水就把她拉到清靜一點的地方吧,被人誤會也無所謂,我們的關係只是在同一社團認識的學長學妹,沒什麼好怕的。只是——

「……找不到耶。」

我就是遍尋不著泰水。她那種矮個子應該很醒目啊,但我卻沒發現半個類似的人物,到學生餐廳繞了一圈也是無功而返,而我的飢腸也快頂不住了。之後我嘆了口氣咬緊牙根,在校園間四處徘徊,到頭來仍是白費工夫,不禁無奈望天。腳步停在中庭,眼睛盯著文藝社教室,大概只是碰巧吧。

有可能嗎?

我將矛頭指向社團教室。我雖不認為會有人特地把便當捧到社團教室享用,但也不無可能。糗,早知道就把便當一起帶來了。

我打開了那扇放學後才會與春日一起打開的門,發現長門就在裡頭,而且別無他人。見到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現象的我舉手打聲招呼,轉身準備投回被我冷落的便當盒懷抱,雙腳卻就地凍結。

最可靠的萬事通諮詢員不就在這兒嗎?

「…………」

長門在老位子沉醉腿上書頁,對我的闖入一根睫毛也沒動過,告訴我日常狀態仍停滯於這個空間。若不知她是外星生命體的有機活體人造人,那麼在乍休的社團教室中默默讀書的少女身上散發的沉靜氣息,應該是再普通也不過的現象。

明知內幕的我將便當內容暫時拋開,對長門說道:

「長門。」

長門緩緩抬起了頭,將視線定位在我的臉部中央。

「什麼事。」

先來個旁敲側擊。

「她是什麼人?」

「什麼也不是。」

不愧是長門,似乎已立刻參透我用的代名詞指的是何許人也,但即便如此——

「這樣說也太武斷了吧,渡橋泰水不是普通學生嗎?」

「北高里不存在名為渡橋泰水的學生。」

這個答案讓我的精神嚇退了半步。

不存在?也就是,呃……我的腦袋開始分向運轉。

啊、是這樣啊。

「是假名吧。她是偽裝成北高學生,專挑放學後入侵嗎?」

「可以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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