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Doppelganger—尾聲—

在那次奇妙的事件之後,很快地已經過了一個禮拜。我與交喙,還有京學姐,現在回到了日常生活中。

「可是,結果那張紙上寫的,藉由『消去法與違反規則』進行挑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雖然上面有畫圖解,不過並沒有具體寫出來是怎麼做的。」

在廣播社裡,剛結束一盤西洋棋慘敗給交喙的京學姐,玩弄著皇后棋子喃喃問道。那個時候很多事情都蠻趕的,不由得把這些事的優先順序往後挪。

總之,交喙因為極度疲勞而直接住院了三天,京學姐也因為亂跑的事情惹得父母大發雷霆,似乎蠻慘的。沒有受到責罵的,大概就只有我吧。

不過在隔了一個禮拜這麼長的時間後,總有種好像只是做了個惡夢的錯覺。

「啊——,那個理由非常簡單。在京學姐與奏小姐『入室』之後,理解拿出兇器來威脅大家。」

「你說什麼!?」

似乎連京學姐也感到動搖,手上的棋子掉到地上。

「那個叫理解的人,結果調查的對象好像是我。判定是清白。那個時候,我同時也把自己知道的事實說了出來。」

交喙一邊把掉下去的棋子撿起來,一邊替我補充說明。

「稍、稍等一下,可是,藉由威脅強制他人的行動……我記得。」

「是的,那是會讓毒氣裝置啟動的重大違規行為。所以,表示當時《分身幻象》並不在場。」

正因為是會破壞遊戲系統的禁忌,所以藉由能夠下判斷的犯人不在場,而證明在場的人不是犯人。簡單的說就是這麼回事。

「那個時候我是在樓梯旁邊,處於隨時可以逃進控制室的位置。如果我是花雞的話,那個場面我就必須逃到樓下去啟動毒氣散布裝置才行。在沒有那麼做的時候,我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交喙利用西洋棋的棋子,模擬當時的場景來配置。

「接著,理解入室了。當然,她也不會是犯人。放棄『違反規則』所獲得的優勢,主動進入有可能被人殺死的單人房,實在是很愚蠢的行為。」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難道沒有因為是這樣才故意『入室』的可能性嗎?」

對於京學姐的疑問,交喙靜靜地搖搖頭。

「不,也不會是那樣。她說過要在那個時候,證明『犯人』的存在。要是奏小姐願意讓我碰觸,《聖痕(stigma)》又沒有出現花雞的反應,這樣一來理解就只會被殺死而已。」

原來如此。京學姐這麼說著邊感慨地點點頭。

「也就是說,她認為那樣就已經證明了我與奏小姐之外的人不可能是犯人嗎?」

「另外,那個時候的理解在關於奏小姐於神室先生剛被殺害時用來辯解『黑色卡片掉包』的理由,也保證了京學姐沒有那麼做,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實在是很亂來的作法啊。」

像是超越了無奈的極限,京學姐苦著一張臉嘆口氣。

「的確是很亂來,可是,在那樣的狀況下以正常的方法沒有辦法抓到《分身幻象》。要是不在那個時候使出強硬手段,我想我們之中應該會有人被殺死。」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即使如此,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覺得什麼奇怪?」

「那個叫羽成的小混混。在那個叫理解的千金小姐眼中,我是清白的,阿初跟交喙也算是清白的好了。可是,為什麼能斷言那個羽成是清白的?」

「京學姐還記得我在不久前被可疑人物割傷的事件嗎?」

我朝京學姐伸出幾乎沒有留下傷痕的右手。

「嗯? ……啊啊。那件事啊,你是說那個纏上交喙的——」

「那個人,就是羽成先生。之後從本人口中得知,似乎是他就職的公司知道花雞的妹妹——也就是我就讀這間學校,所以才來這裡找我。」

聽到交喙的這句話,京學姐在張著嘴呆住一段時間後,

「等一下,也就是說……」

「是的,在我展現自己的體質時就知道了。所以,我也知道拉下斷電器的人不是他。因此,他從一開始就以《分身幻象》的立場行動的可能性很低。這件事我只有告訴理解。」

「……為什麼不公開說出來?」

「因為沒有說的必要,而當時重要的是《花雞》是誰,因此沒有時間來注意多餘的事情而已。」

那是事實。如果不是被花雞用血液的詭計騙過去,交喙在那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抓出犯人了。

「而且,假設羽成先生跟稻村先生一樣是《分身幻象》的同伴,那麼他就背負了在事前被我認出來的不利條件。我不認為花鸚會犯那種愚蠢的錯誤。」

「總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過驚人了。已經超出了我的思考範疇。只能詛咒自己竟然被捲入這種事情里,真是受不了。」

京學姐似乎很疲倦地靠到椅背上,然後用手蓋住臉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我已經得到必要的解答。差不多該離開了。」

「到底要去哪裡?」

當我這麼一間,京學姐把手從臉上移開,露出害臊般地苦笑。

「補考的結果是低空飛過,又預定要被關起來一段時間。不過,這次我想要認真去做。再見啦。啊,交喙,還有件事。」

「是 。 」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今後的廣播社需要你的力量。不要退社喔?」

「…………。好的。」

在交喙老實地回答之後,京學姐滿意地點點頭。

「回答得很好,那就再見啦。」

留下這句話之後,京學姐就離開了廣播社。

失去主人的廣播社,變得很安靜。

「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是的。」

我帶著輕輕點頭的交喙離開了廣播社。

在那之後,在我們離開《諾亞方舟》之後沒多久,我們就跟來路不明的集團擦身而過。

理解的同伴——應該說是月見月家的人,似乎跟蹤著理解輪椅上的發訊器而預先守在外面,所以他們搶先警方一步得到了《諾亞方舟》。

可是,那個遺產好像真的是被花雞用完就捨棄了。重要的資料似乎全都被處分掉,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成為線索的東西。

唯一可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所謂會產生毒氣的裝置根本就不存在。

雖然這是之後從理解那邊聽來的,不過從事先取得的《諾亞方舟》設計圖看來,以及以月見月為目標的目的來看,她預測毒氣應該只是幌子。

藉由月見月家的介入,三人的屍體全部都以探索廢墟地下室的人遇到坍方而意外身亡的方式處理。

按照月見月的調查,奏小姐雖然單獨追查著花雞,不過不知何時被應該要打倒的對象拉攏,稻村先生也是因為上坂教授死後寄來的郵件而被花雞引誘出來,中了她的洗腦術。神室先生則似乎是因為花雞在工作時發現他違法交易與挪用公款的證據而受到威脅,而被當成隨時都能利用的道具。

結果,我們也無法判斷那個是不是真的花雞。就連這個事件的真相,都還是令人難以理解。

交喙跟我在結束了廣播社的活動之後,在理解的邀約下,來到某家咖啡廳。

「什麼嘛,結果連那個陰沉女都跟了過來。小零,工作已經結束了,不必再跟那個女人黏在一起羅?」

咪啦咪啦地咬著放在冰水中的冰塊,理解坐到我與交喙的對面。

「有什麼關係嘛。要是這次沒有交喙的話,你也很危險吧?」

「才沒那種事呢,結果什麼忙都沒幫上啊。《分身幻象》大概是想要跟本姑娘面談,不過卻一下子就溜走了。」

「你說面談是什麼意思?」

「那傢伙的目的,十之八九是要將本姑娘洗腦。為了這件事才特地精心進行準備,製作出那個可以跟本姑娘單獨面對面的舞台。」

「那麼,果然那個空間本身——」

「嗯,只要用那個被屍體圍繞的房間來擾亂感覺,一般人不管是誰都會變得奇怪起來。特別市在最後讓認識的人自相殘殺。那傢伙大概是打算等看到這一幕之後再回去的吧。實際上你旁邊那個陰沉女就變得哭哭涕涕,差點就被人利用了。」

「我沒有被利用。」

交喙以粗暴的態度反駁。理解一笑置之後繼續說道。

「花雞用你身邊的陰沉女當做誘餌,把本姑娘呼喚過來,再利用特異體質來證明自己在現場。之後逃出去,打算等掌握了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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